紀芸白空洞的目光終於轉到了陸遠洲的身上。
有那麼一瞬間,紀芸白是真的很想繳械投降。
因為她根本就鬥不過陸遠洲。
不管她做到什麼地步,隻要陸遠洲想,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認命吧紀芸白。
紀芸白在心底對自己說:“或許給你自己以及陸遠洲一個機會,會有不一樣的未來呢?”
紀芸白跟石頭一樣冰冷的心漸漸開始動搖。
“我——”
她剛要說話,陸遠洲的手機忽然響起了特彆的鈴聲。
陸遠洲向來不是一個會注重這些細節的人,他的手機電腦都是特彆定製的商務款,手機鈴聲永遠都是手機自帶的鈴聲。
有時候他甚至會直接開靜音。
可這個手機鈴聲,清揚又優雅,是鋼琴曲。
紀芸白眼底的光亮瞬間歸於死寂。
這是安知雪在某次鋼琴獨奏的時候彈奏的一首自創的鋼琴曲。
安知雪的鋼琴曲就如同她給人的感覺一樣,自帶一種風格,叫人無法忽視,卻也喜歡不起來。
“抱歉。”
陸遠洲急匆匆地去找自己的手機。
屋內一片狼藉。
浴室裡紀芸白身上滿是青紫的痕跡,這個季節不穿衣服很冷,浴缸裡的水之放了一半,陸遠洲從來沒有乾過伺候人的活,他也並不細心,放了這半天的水其實是冷水。
紀芸白抿住唇瓣,默不作聲地轉動水閥,熱氣裹挾著熱水緩緩流淌出來,那些冷水瞬間就開始溫暖了起來。
紀芸白踏進浴缸,看著水慢慢地淹沒自己的身體,她冰冷的身體終於暖和了起來,可一顆心卻更冷了。
陸遠洲好像總能在她對他還抱著一絲期望的時候讓她絕望。
這樣也挺好,起碼紀芸白不必覺得愧疚。
昨天那一晚,她冒著孩子流產的風險,也做了最後的報答。
從此以後,他們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我有事要離開一趟。”
陸遠洲已經穿好了衣服,他站在浴室門口,視線落在紀芸白身上,帶著安撫:“你今天就在家裡好好休息,不必去公司上班了,如果你執意要辭職的話我可以給你蓋章,但是你必須要搬回彆墅裡去住。”
陸遠洲說完匆匆就要走。
紀芸白冷不丁開口:“你是要去找安知雪嗎?”
陸遠洲心底咯噔了一聲,扭頭看了紀芸白一眼。
“你說什麼?”
紀芸白盯住陸遠洲的雙眼:“陸總,其實我全都知道。”
陸遠洲沒來由地一陣心慌:“你知道什麼?”
紀芸白麵色蒼白地笑了笑:“讓我自己來說那就太沒有意思了吧?難道陸總你不知道嗎?”
陸遠洲頓時僵住了。
“陸總之前的提議,我拒絕,我跟陸氏的合同已經要到期,離職流程我已經走完,如果接下來陸總還不讓我離職的話,我會考慮采用法律武器來保護自己的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