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屋裡吃飯的顧客連飯都不吃了,紛紛伸長了脖子,視線在許宛棠和陳宏發之間來回打量。
“嘖嘖,老板有點兒想不開啊!”
“就是,圖啥呢?那男的個頭兒好像跟老板差不多高,看著也不般配啊!”
“你們呐,就是以貌取人,長得好看有啥用,能當飯吃啊?看見那小夥子的工服沒?那是我們造船廠的工人!”
“誒喲,怪不得,這麼一看條件倒是相當。”
顧客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許宛棠的臉也越來越黑。
她冷著臉往門口走去,視線落在陳宏發的同事身上,“是誰和你說我和陳宏發關係不一般的?”
陳宏發的那個同事被許宛棠的冷臉嚇到了,這家飯館的幾個老板平時一直是笑臉相迎,唯一一次看到她們冷臉還是因為那幾個流氓。
如今被如此冷淡的態度和逼人的語氣對待,他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慌亂地看了陳宏發一眼,似是想詢問陳宏發現是什麼情況。
可陳宏發隻低著頭,一言不發。
同事轉念一想,可能是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調侃他們,女同誌不好意思了。
想到這兒,他便坦然了些,調侃似的道,“彆害羞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隻要是正當的男女關係,不用這麼遮遮掩掩吧?”
許宛棠壓著火,“我再問一遍,誰和你說我和陳宏發關係不一般的?”
許宛棠淩厲的目光仿佛化作了鋒利的刀劍,直直地刺向陳宏發,“是陳宏發自己說的嗎?”
陳宏發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許宛棠,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可憐巴巴的,像是在祈求許宛棠不要計較了一樣。
他自覺理虧,拉著同事就要走,“算了,我們走吧……”
那語氣就像他是受害人似的,陳宏發的那個同事瞬間就不乾了。
他這會兒琢磨出味兒來了,這女的分明是不想承認她和自己朋友的關係。
就是個小小的個體戶,還輪到她瞧不起了?
他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掙脫開陳宏發的手,“憑啥算了?這女的剛跟你約完會,又請你吃飯獻殷勤,轉頭又不認了?誰家好姑娘這麼乾啊?”
此言一出,飯館裡的顧客們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許宛棠的眼神都變了。
“水性楊花?拿人家男方當備選?”
“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兒嗎?長得好看就能這麼乾嗎?太過分了,男方真可憐。”
“虧我還覺得這老板人挺好的,下次不來了,倒胃口。”
許宛棠沒理會顧客們的議論。
她原本念著陳宏發幫她們飯館作證的事兒,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給他個主動解釋的機會,在眾人麵前說清楚,那麼這事兒她就不追究下去了。
可陳宏發不僅沒有解釋的意思,還一臉苦相地去拽他同事,那副樣子像是被人拋棄,但又一心為對方著想的受氣包似的。
既然陳宏發不領她的情,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