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明天幾個孩子還來,大麥和阿沅做梨糖、織毛衣、搓棉線,還把大蓮也帶來。
大魚和莫修謹挖塘,莫修謹還會教仲陽背書訣竅。
沈冬素把從淩府背回來的蔬果包了三分,讓三家帶回去吃。
送走客人,沈家人點上蠟燭圍在桌上說話,蔣氏就晚餐的事敲打沈冬素。
表兄妹不算客,明天不許再煮肉,把大魚帶來的兩條魚煮了就行了。
沈冬素對蔣氏的話從來都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聽她嘮叨完才道:
“我哥請了同僚好友,明天來幫咱家挖塘。”
蔣氏一愣:“挖什麼塘?”
沈冬素才反應過來,今天吃餃子太開心,還沒跟他們說挖塘的事。
先將自己打算把那十畝荒地和山坡地連到一起,挖成塘養魚種藕。
一聽這話,蔣氏第一反應是強烈反對,拍著大腿道:
“我的老天爺!你知道十畝地挖成塘得多少人挖多少天嘛?
咱家可付不起工錢管不起飯!你彆想一出是一出,咱家誰會種藕?從哪引水?……”
不等她抱怨完,甲十八先打斷了她的話:“挖塘的事交給我,不用沈家出一文錢,管一頓飯。
隻要沈姑娘隔幾天去一趟淩府,教府上的廚子做吃食就行了。”
這話對蔣氏來說,就像是有人抱著一塊金子送上門,她不敢收,人家還求她收。
她再笨,也知道這麼不合理的交易,肯定不簡單。
正想再反對,就聽沈父道:“這樣行嗎冬素?”
沈冬素淡然地點頭道:“我已經跟甲大哥說定了,沒問題的。他幫咱們挖塘引水,我教他們做吃食。”
沈父拍板道:“冬素既然說行,那就行。
頭三年不用交糧稅,反正那荒地放著也是白荒著,你想做什麼隻管做。”
蔣氏急得不得了,卻見丈夫朝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反對。
倒是仲陽笑道:“那以後咱家是不是不缺藕和蓮蓬,也不缺魚吃了?大魚哥肯定高興。”
洗漱的時候,三個男人在廚房洗,蔣氏和冬素關上門在房裡洗。
蔣氏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悄悄問沈冬素:“你隔幾天到淩府宿一天,真是教廚子做菜?”
沈冬素聽她話裡有話,逐正色道:“正是如此!母親覺得哪裡不妥?”
蔣氏壓低聲音急道:“誰信啊!你會做什麼菜?做給天王老子吃,也不值得人家給你挖十畝塘!
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是不是服侍淩府的主子了?你是想給富人當妾?”
沈冬素隻覺血脈上湧,一股怒火從心口直竄腦門,除了她自己的憤怒,靈魂深處,還有一層死都無法釋懷的悲傷和痛苦。
母親不信她,還疑她的清白!
在這個時代,清白對女子來說,比命還重要。而蔣氏作為她的親生母親,竟然這麼懷疑自己的女兒!
沈冬素強忍著沒開罵,閉上眼睛,顫抖了幾息,才將心中那股怒火壓下去。
她一睜開眼,什麼話都沒說,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這不是她會有的反應,是原主,原主依舊在影響著她。
她一張口,聲音透著心碎般的悲戚:“
沒分家的時候,你惹怒朱氏,就把我推過去給她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