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時間多思考皇後,得趕緊安撫月見:
“再說,憑咱們幾個人反駁謠言有什麼用?咱們隻需要抓住重點就行了。”
“現在他們引的風向是,王爺又殘又癱還病的快死了。”
“本王妃又醜又粗俗,還是個天煞孤星,有過未婚夫。”
“這有什麼好辯解的,隻要我和王爺盛裝往人前一站,自然就堵住了他們的嘴。至於名聲啥的,王爺和我都不在乎。”
“他們現在是在逼王爺出席陳府的宴會呢!王爺要不去,就是膽小怕事,不敢見人。”
月見忙問:"那王爺要去嗎?”
沈冬素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王爺還沒回複陳家。”
月見恨恨地道:“那些陰溝裡的臭蟲,隻會用這些陰險的招數。”
月見的憤怒值快爆表了,沈冬素不敢再多聽,生怕她控製不住鬨起來。
趕緊回西山彆院,結果路上看到了宮裡傳旨的內侍,沈冬素心一頓,這才明白淩墨蕭在等什麼。
皇上沒傳啥旨意,隻傳了兩句口頭話,送了兩套極精致的禮服。
還送沈冬素一套無比華麗的紅寶石頭麵,讓兩人去陳家做客時穿。
沈冬素給內侍送了個大荷包,送走笑眯眯的內侍,她才問淩墨蕭:
“父皇讓您穿這一身去參宴,也就是說,不讓您裝病了?”
淩墨蕭點頭,看著衣服的眼神,帶著孺慕之情。
沈冬素忙將今天在城中聽到的傳言選擇性地告訴他,像淩王不能人道,不能和王妃同房這樣的話。
她自然不能告訴淩墨蕭。
男人對這方麵都很在意,萬一他為了證明自己能人道,要納妾娶側妃啥的,不是平白找麻煩!
她試探地道:“王爺,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該打聽,不該多問,隻要做好份內的事就好。”
“但咱們約定好的,這三年要同舟共濟,所以您彆瞞著我。”
“太子逼你在人前現身,皇上不讓您再裝病裝癱,滿城風風雨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淩墨蕭目露讚許,小丫頭還是這般敏銳和聰明。她從未了解廟堂之事,卻能將細枝末節串起來,猜到大概。
他確實沒打算瞞她,點頭道:“確實發生了一件大事,幽州發生地動,百姓死傷無數。”
“而太子的人卻趁這次天災,欺上瞞下,貪汙賑災銀,還想隱瞞事實。”
“更令人氣憤的是,北疆想趁幽州地動之際,破關侵入。而守城的將士,太子一手提拔上來的將軍。”
“竟然聞風先逃了!如今幽州城生靈塗炭,及需一個欽差去賑災,還要震懾北疆。”
說到這裡,淩墨蕭輕哼一聲:“父皇欲讓我欽差,皇後和太子自然全力阻止。”
“可他們手下的將軍,又無人敢應下這份差事。皇後便想到這一招。”
“再汙本王名聲,便是本王在幽州立了大功,在長安百姓眼中,本王也不堪大任。”
沈冬素沉默,半晌才道了一句:
“皇後和太子是不是覺得,隻有長安的百姓是百姓,外麵的百姓就是草芥?”
這句話,讓淩墨蕭看她的眼神越發熱烈,小丫頭總是這麼一針見血啊!
他不禁伸手去揉沈冬素細軟的頭發,輕聲道:“他們高高在上,豈知底層百姓的困苦!”
“他們以為在長安將本王的名聲弄汙,本王名聲狼藉,便是在幽州那邊關苦寒之地,立下再多功勞,也無用。”
“卻忘了,大夏的疆土如此遼闊,久居長安,會閉目塞耳的。”
沈冬素猛地反應過來:“您之前不想告訴我,是不是不打算帶我去幽州?”
她這話讓淩墨蕭大為詫異,他的臉上還是頭一回出現這麼驚訝的表情,有些竊喜,還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喉結滾動,半晌才道:“你願意陪我去幽州?”那般苦寒之地,任何一個中原地區的女子,都不會願意去邊塞。
沈冬素理所當然地道:“我們可是簽了合同的,這三年,你去哪我就去哪!”
“彆說幽州,就是崖州,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陪你一起闖!”
淩墨蕭笑了,笑的極為溫柔。以前聽小丫頭說合同,他總覺得心裡有根刺一般。
在你心中,隻因合同才對本王這麼好的嗎?
但現在,他無比感謝那份合同!不用他找任何理由,小丫頭自己留在他身邊。
沈冬素被他那熾熱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提醒道:
“咱們還是先試衣裳,要是不合身,趕緊讓紀繡娘改改。”
內務府量身定製,怎麼可能不合身!
淩墨蕭派人回陳府,三日後的壽宴,他會攜王妃參加。
消息才到陳府,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像風一樣傳開了。
宮裡中皇後冷笑數聲:“一個癱子,去了幽州也掀不起浪來!”
“離開京城更好,皇上眼皮子底下,本宮再多手段也不好使出來。”
“幽州苦寒之地,他病死在那裡,誰也不會懷疑。”
皇後又罵自家侄子,過年的時候他去光州確認的,說淩王最多活三個月。
可現在他人到京城,活的好好的!
手下真是一個中用的人都沒有!這點小事都打探不清楚。
突然,皇後想到一事,吩咐道:
“跟太子說,陳府的壽宴,他帶太子妃和李良娣同去。”
李良娣正是淩墨蕭的……前未婚妻。
她和太子珠胎暗懷之後,被太子納入東宮。結果卻因一些意外流產,這個意外被太子算到太子妃頭上。
如是對李良娣越發寵愛有加,對太子妃卻是冷淡至極。
皇後也不知怎麼想的,好像非常樂意兒子後院不平一樣。好像太子之位已經坐穩,她擔心太子後院太團結。
等太子登基時,這後宮的權力就會被太子妃奪去一樣。
堂堂皇後,辦事卻處處透著一股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