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陽很快將它找出來,林鐘和沈爺爺召集全村村民,包括劉管家工坊的女工,每天三次的宣傳。
此時,淩王妃擅醫術的事已經傳開,沈父自不必說,他早就知道內情。
沈爺爺很是驚訝:“冬素說她的醫術跟誰學的?跟我學的嗎?”
蔣氏腹誹,公公的醫術,治不了人,治牲口到是很管用。
之前她冬素還在淩王府當差時,教個點心吃食,淩王就賞銀賞物。
教繡娘織個毛衣,淩王府也是賞銀賞物。
那時她就覺得這些貴人見識少,怎麼會連個點心吃食,拿毛線和四根竹針織個衣裳都這麼稱奇的!
她以為淩王見識少是因為在光州的原因,現在看來,連長安城的貴人見識也少!
就冬素跟她爺學的醫術,也能稱為神醫?
她要是神醫,老娘我也敢稱神醫!
不禁嗤笑道:“冬素不是跟甲哥兒學的嗎?甲哥兒才是真神醫,瞧你爹那腿,做的真真的。”
沈林鐘無奈地看著母親:“娘,那腿是妹妹做的。甲大人可是替妹妹背名而已。”
蔣氏一愣,轉頭看向沈爺爺:“爹,這也是你教冬素的?”
沈爺爺同樣大無語,這個蔣氏,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我有這本事,還能差點病死在路上?林鐘,你就直接說,冬素的醫術到底是跟誰學的?”
還是仲陽說謊話利索,替大哥答道:“是我姐小時候,跟一個路過的神醫學的。”
“你們仔細想想就能想到,有段時間我姐總偷家裡的吃食出門,被娘罵,被奶奶打。”
“就是那老神醫流落到咱們這,我姐拿糧食救濟,老神醫才收我姐為徒的。”
“大家記住了嗎?不管誰問,都這麼說。”
蔣氏還在發怔:“我記得她拿家裡的吃食,不是給姓馮的嗎?”
沈父一錘定音:“是給老神醫!這事我也知道。”
蔣氏還有些委屈:“合著你們都知道,就瞞著我啊!”
沈父很無奈地看她一眼,妻子耳根子軟,說話沒把門,還好麵子。
最近竟然被村民慫恿著,天天回來說,要和家搬到長安城去。沒道理女兒都做了王妃,一家子還在小縣城住著。
幸好這話沒傳到外麵去,不然有心人一挑撥,王妃一個不孝的名聲就傳出去了。
沈父隻好不讓她進縣城,生怕她被縣城的貴婦們一哄,王妃的舊事都說出來。
幸好米粉作坊牽住了她的腿,她一心要掙錢,給林鐘和仲陽娶媳婦,也不愛去縣城。
趁著這個機會,沈父正色道:“長安城有瘟疫,以後再不可提全家搬到長安的話!”
蔣氏不甘心:“瘟疫總會好的嘛!我就讓你跟冬素說一聲,她在長安城準備一下。”
沈爺爺氣的拍桌子,直接怒視她:“隻要老子活著,你們就彆想搬到長安!”
“你們也不想想,才傳出冬素得神醫真傳,這長安就有了瘟疫。那治瘟疫的差事,冬素能逃得了?”
“淩王在光州啥事都說了算,在長安他自己都處處受人排擠,萬一護不住冬素怎麼辦?”
“那瘟疫可不是鬨著玩的,天下也有你們這樣的爹娘,不擔心女兒的安全,還總惦記著旁的!”
沈父羞愧地低頭,他自然擔心,但他知道現在的冬素來曆非凡,肯定能治好瘟疫的。
而蔣氏依舊覺得自己沒錯,本來就是嘛,女兒都當王妃了,憑什麼不把全家接到長安城去?
再說,是冬素自己承認她是神醫徒弟的,又不是彆人逼她說的。
她人在長安城,我們離得這般遠,我就是擔心又有什麼用?
隻有仲陽很肯定地回答沈爺爺:“姐夫一定會保護好姐姐的!他答應過的。”
沈林鐘也安慰爺爺:“冬素吉人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話是這麼說,可一家人還是連忙寫信送往長安,即為讓冬素安心,知道全家都好,也為問一問她的情況。
沈林鐘還要憂心另一件事,那就是去滇州的阿沅和甲十八。
甲十八將計劃隻告訴了他一人,留了幾樣東西,說是有探子來沈家村的時候,故意給探子看。
那幾封信,已經被人看過了。
最近來的外人,最像探子的就是大魚那個叫陸雲舟的朋友。
不過那人奇怪的很,開始還總想進沈家當木匠學徒,現在卻天天跟著大魚去研究水車。
搞得沈林鐘都懷疑,他這個探子到底是來打探冬素的事,還是來打探水車的做法?
若是後才,到也不用打探,買一架回去,找木匠製做就行了。
沈父也沒瞞著這項技術,已經教了很多木匠,就為全縣農民都用上水車。
沈林鐘隻好將陸雲舟視為,和那個奇怪的女神醫一樣的怪人。
呃,陸雲舟自然不是怪人,他隻是對沈家村的墨門之技,太過癡迷的墨門弟子。
並且,他還替師門挖掘了一個人才,那就是餘大魚。
他覺得餘大魚留在沈家村太過屈才,哪怕以後憑淩王妃的原因,進了工部做一官吏,也很屈才。
他這樣的墨門天才,就應該進墨門深造。
所以他最近已經將打探淩王妃身世的事,排到了第二要務。
第一要務就是,勸餘大魚跟他走。
餘大魚自然是不乾的,家中父親年邁,母親有眼疾,兩個妹妹還沒出閣。
他做為家裡的主心骨,怎麼可能跟一個才認識的朋友,去求學?
陸雲舟見勸說無用,直接問餘大魚:“你要怎麼樣才敢跟我一起去墨門求學?”
餘大魚很認真地道:“我父母衣食已經無憂,家裡也請了兩個佃戶照料。”
“我小妹還年幼,在工坊學女紅。”
“這樣吧,隻要我大妹嫁人,我就有時間離家一、兩年,像你說的,去尋大師學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