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之前閉目入定的少年此刻已經醒來,正眯著眼環顧四周。
而且,有一件令龜衍不解的事。
它感覺不到任以道了。
要不是眼睛看到了任以道,它完全不敢相信他真的就站在自己的身前。
氣息、氣味、威壓……統統感受不到!
他明明就站在眼前,卻又似乎遠在天邊般遙遠。
更加神秘莫測,更加令人敬仰。
“他突破了?”
龜衍心中顫抖著,將頭低得更深,生怕自己有一點忤逆。
這難言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回過神來任以道環顧完四周,敏銳地察覺到了時間的不對。
我明明記得我閉眼之前的時間比現在要晚啊!
是我睡懵了?
還是時光倒流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
我到底入定了多久?
龜衍探頭,恭敬道:
“自從大人入定開始,再過半晌就剛好一日了。”
任以道眨眨眼,倒是鬆了口氣。
還好隻過了一天,情況應該不算太糟糕。
在任以道看來,蒼蘭她們是去跟敖壇求援的,這一天的時間最多也就給了她們恢複的時間。
還不一定能完全恢複。
恢複不光需要資源,也是需要時間的,一天的時間根本不夠看。
再說了,就算她們腦子抽了打算跟敖壇翻臉,一天的時間應該也能撐住吧?
說真的,任以道倒是不擔心她們的安危。
那蒼蘭還是挺能打的,再加上一個實力不明的妖月,不至於那麼不堪吧?
任以道唯一擔心的,則是她們不顧一切提前轉移,那就不好追了。
但這點他在感受了一下留在蒼蘭身上的印記就放下心來。
“還好,還留在那裡,沒有傳送離開。”
“是在等我?還是在抓緊時間恢複?”
任以道笑眯眯地想著,摸了摸下巴,跳到了龜衍的龜殼上盤膝坐下。
“走吧,我們抓緊時間趕過去看看。”
蟹將軍號已經玩膩了,就丟在這裡吧。
前方可能有一場硬仗在等著自己,還是彆浪費道神的力量了。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敖壇會怎麼做呢?”
“是將她們推出來,撇清自己?”
“還是要當英雄救美的猛男?”
任以道設想著種種可能,嘴角翹起危險的弧度。
他,有些興奮了。
……
……
“大人,已經快到了。”
龜衍的聲音恭敬,聽著還有些不安。
“哦?”
任以道停下調息,將意識重新轉回外界,看向了前方。
然後……
他快速眨了眨眼,不確定地問道:
“等等,你說前麵那塊,就是目的地?”
“那個什麼東海龍王八王子敖壇,他的在封地宮殿?”
龜衍:“……是,按海圖所示,就是那裡。”
“你確定嗎?”
“不,不太確定,但海圖真的是這麼說的。”
“……”
任以道看著遠處的斷壁殘垣,頭頂冒出了很多問號。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狐狐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呢。
嗯?
這……啊?
“龜衍啊,你們家敖壇殿下,是喜歡這種風格的裝飾嗎?”
這麼破破爛爛的,他難不成是喜歡敘利亞戰損風嗎?
你老實說,是真的喜歡?
還是沒錢裝修?
龜衍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艱難地開口道:
“呃!”
“小人從未真正進入過八王子殿下的宮殿內部,不清楚這裡原本的模樣。”
龜衍被任以道的話問的有些不安,遲疑著解釋道:
“但是,按照小人想……這應該不是它正常的樣子。”
在眾人的口中,八王子殿下的生活是極儘奢華的,是令所有海獸都向往的。
對尋常海獸來說極其珍貴的海蓮果,敖壇都是吃一口丟一筐的。
可是現在……
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正迷茫著,龜衍嗅到了飄來的血腥之氣,顫抖著抖了抖鼻子。
!!!
即使不過去一探究竟,也能知道這裡死了好多好多妖……
“大人,這是……”
“嗬嗬,我知道。”
其實不用龜衍提醒,任以道也明白眼前的景象不對。
在道神的視野中,前方的廢墟中有一道極為濃鬱的血煞之氣。
“好了,你在這裡等我。”
任以道從龜衍背上躍下,讓它等在廢墟的十裡之外,獨自一人向著未知的前方走去。
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樣的場景需要再多謹慎一些,但他並不在意。
他不光喜歡這種混亂的場麵,同時也不討厭這份血腥的煞氣。
要來,便來。
要戰,便戰!
任以道的靈魂中也是流淌著好戰的血脈。
而就在他的腳步即將邁入廢墟上唯一佇立的大門的時候,任以道腳步一頓,輕輕向後一躍。
而在他後撤的下一瞬,一顆巨大的頭顱被從廢墟中扔出,壓塌了本就即將坍塌的大門。
轟!
“謔。”
任以道後退幾步,仰頭看著那顆殘缺了大半,眼睛還被掏空的巨大“龍首”,眨了眨眼。
“那個,請問……你是敖壇嗎?”
理所當然的,他並沒有得到回應。
那龍首上空洞的眼眸幽幽地望著他,似乎在無言地訴說著什麼。
任以道與它對視了一會兒,然後似是遺憾地搖搖頭:
“看來,我似乎來晚了?”
“有人先我一步動手了。”
情況,和我預計的似乎有些小小的不同啊!
不是蒼蘭她們沒有撐過一天的時間……
到頭來,撐不住的原來是你這個不爭氣的家夥啊!
敖壇,你可真是丟妖啊!
任以道撇撇嘴,將視線從敖壇的殘軀上移開,看向了宮殿的內部。
“看來,你們在等我?”
他看向了嚴陣以待的兩女,笑道:
“你們沒有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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