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知道,這是要跟我父皇爭道嗎?”
這是道爭。
南疆神朝政教一體,神州之主亦是神朝神明,他的道便是收取人間信仰,化作自身力量。
而聽到這話的任以道則是徹底懵了。
啊?
“你說,我跟你父皇爭道?”
“嗯,沒錯,你這個行為,是在向整個南疆神朝宣戰。”
啥?
任以道看他還有繼續說下去的衝動,揮了揮手,直接封住了他的嘴巴。
“不是!你先等一下,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父皇……是誰啊?”
宇文天燁:?
他冷峻的表情一變,整個人的氣勢都跌了下去,但很快繃住表情,再次冷笑起來。
“何必故作不知,我之前不是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嗎?”
神台之上的任以道撓撓頭,表情更懵了。
“昂,你叫宇文天燁,然後呢?你父皇到底是誰啊?”
啊?
“你……說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宇文天燁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咬著牙,不敢置信地開口。
“我是南疆神朝的九皇子!我父皇是南疆神朝之主,當代神皇!你難道不知道?”
聽到這裡,任以道終於是明白了宇文天燁在那裡扯了半天是想要說些什麼。
“哦!你說這個啊!”
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倒是早說啊!早說我不就知道了嘛。”
嗨,就這啊!
咱還以為有啥驚人的隱情呢?
原來就是個小皇子啊!
誰還沒跟皇親國戚有點關係呢?
我還是北乾之主的義弟,是皇子公主的叔叔,是皇女的師兄呢!
我還是妖皇的弟弟,妖族的太子,是妖族的神子!
你看,狐狐我頂著這麼多名號,我難道還驕傲了嗎?我難不成自豪了嗎!?
沒有!
狐狐我一直保持著為人謙卑的做事風格,從來不主動宣揚,一直很低調做人。
年輕人啊,做事還是不要太氣盛了啦!
於是,任以道本著過來人的心態,認真的勸誡了一句:
“這個,天燁啊,出門在外,做人呢,還是要低調為主,不能老拿家世說事哦!彆人會看不起你的,會把你當成媽寶……嗯,爸寶男的。”
???
宇文天燁不理解,完全沒搞懂任以道的腦回路。
我在跟你說正事!
誰要你用長輩的口吻來管教我了啊!!?
“……你還要繼續裝傻?不,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這個任以道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故意氣我!
他想要讓我失去理智,在幻境中陷得更深!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猛然意識到這點的宇文天燁當即閉上眼睛,固守心神,排除雜念,不讓外界乾擾他的思緒。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眼中的場景果然發生了變化。
信徒們身上的衣袍變回原樣,他們的表情不再全是行風,有的看上去痛苦不堪,似在努力掙紮。
神台上也不再是少年,變回了看不清麵容的神像。
“哎呀,我們才剛認識不久,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坐在神像頭頂的少年前後晃了晃身體,笑容真摯誠懇,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重瞳的青年。
“而且,就算那真的是事實,那又如何?”
“我便是欺你,又怎樣?”
“一個深陷他人幻境無法自拔的家夥,還怕被人欺騙?你不是在逗我笑吧?”
任以道嗤笑著站起身子,從神像上躍下,輕輕落到了信徒的頭頂。
他在信眾們的頭頂輕點,踩著他們,一步步向著道觀深處躍去。
宇文天燁沉默,他沒有被激怒,而是一臉冷漠地盯著任以道,試圖找出他身上的破綻。
但令他心神一沉的是,即便他已經打起來十二分精神,他還是沒辦法發現這幻境的破破關之法。
想道觀深處走遠的任以道停下,回頭望著留在原地的宇文天燁,笑問道:
“你不來一起嘛?”
“哦,原來你還沒看清啊!那你慢慢加油吧~”
任以道搖搖頭,遺憾地收回目光,轉身欲走,但又想起了什麼。
他似是憐憫,又似是愉悅,補充了一句。
“給你一句提示吧,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你可以大膽放手地去做。”
“天燁道友,可千萬,千萬不要跟我客氣啊。”
“嗬嗬。”
他的身影消失在道觀之中,隻留著神情不定的宇文天燁停在原地。
“大膽放手?”
而當宇文天燁思索那句提示的含義時,變化產生了。
那些跪伏的信徒,忽然動了。
他們緩緩直起了身體,目無表情地回頭望向了場中唯一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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