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任以道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那自然是讓他一人登天最好。
“不必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哪裡需要這麼麻煩,就和其他人一樣便可。”任以道拒絕了施明武的好意。
一方麵是沒必要弄這種排場,另一方麵,則是他也很好奇,會不會真的有人敢這麼不怕死地找上門來。
老實說,現在的他,強的可怕。
真的。
如果真的有不長眼的撞上他,那一定是那人的幸事。
最後,施明武雖然沒有將其他人壓到下一批,但也親自將任以道帶到了隊伍的最前方,將一眾人甩在了身後。
任以道對此倒是沒有拒絕,坦然地跟他一同聊天,無視了身後各異的目光。
有的排場不必弄,而有的便利也沒必要謙讓。
施明武以權謀私的行為自然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人蹙眉看向了任以道。
被朝廷壓製著一批批通過已經很讓人惱火了,現在還有人插隊!
該死的官僚!
太腐敗了!
很多人不忿,但最後也沒有人主動去當較真的英雄。
沒彆的理由,隻是不想破壞了和北乾朝廷的美好友誼。
畢竟,北乾皇朝一向是真的不慣毛病,不爽的時候是會動手打人的……
兩個中年看著任以道直搖頭,暗中傳音抱怨不停。
“那人走在我們前麵了,我剛才看到了,他跟那北乾的官員聊得很開心,應該又是個世家弟子。”
“嗬,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好好的世家弟子不當,非要往這死地裡鑽,實在是不知死活!”
明麵上反抗不行,但他們在背地裡抱怨,任誰也挑不出理來。
“那個,你們密謀就能不能再小點聲嘛,我聽得到誒……”任以道無奈的聲音飄來,讓戲謔交談的兩人猛然閉上嘴巴。
“呃!那個,我們……”
這兩人沒想到對方的感知這麼敏銳,自己兩人可是在傳音啊!
我們二人可是煉虛,這都能被聽到!?
那這個少年人,難不成是駐顏有術的無相老怪?
任以道對此倒是不生氣,因為他覺得那些人說的其實在理。
“要不是我那可憐的徒弟,誰家好人會主動往這裡鑽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狐狐我雖然沒有當師尊的經驗,但在當父親這件事上可是有些豐富的經驗!
我這個做師傅的,雖然我沒怎麼教過他,但這一點上做得實在是太到位啦!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抱怨,有幾人一直在盯著任以道的背影看,覺得那個側顏有些眼熟。
“那個人,難不成是……任以道?神道宗這一代的道子?”
隨著仙門大比落幕,任以道的名聲也在漸漸傳播,若不是中州之事太過耀眼,不然名氣還會更大。
更有一些人將目光看向了任以道腰間掛著的樸素長劍,眼中閃過豔羨的神彩。
“三廬劍,至寶之下殺伐第一,鑄劍廬真舍得把這劍借出去!也不怕他遺失了……嗬嗬,就算是比肩無相又如何?中州內的高人可不少啊。”
天門之外還有修行界的規則,可到了天門之內,那裡此刻還是一片無法之地。
一些人或許自身無論哪一點都不及任以道,但卻對於看到他遭難很感興趣。
惡意的,好奇的,探尋的……種種目光落到任以道的身上,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世人冷眼,與我何乾?
隨他們想去。
不久後,當達到午時三刻之時,任以道對施明武微微點頭,腳下一輕輕一躍,落到了憑空浮現的白狐頭頂。
嚶——
伴隨著一聲虛幻的狐鳴,他盤膝在白狐頭頂,向著天宇上飛去。
發絲飛舞,衣襟隨風而動。
乘白狐而飛天,飄飄乎如謫仙。
登天門的規律自然不隻是時間那麼簡單,登天之路上還有諸多隱藏的阻礙,動輒就會有身隕的風險。
但這些都沒有阻擋白狐半步,那些無形的險阻在他眼中無所遁形,如一片光明坦途,將身後小心的眾人甩的遠遠的。
“又是一次登天而上,不過這一次,感覺倒是截然不同,真輕鬆啊。”
任以道在天門前正要穿過,忽然心有所感,回首向下望去,看到了其他人狼狽登天的模樣,忽然有些想笑。
“化神,煉虛,這放在外麵,一個個都是世人眼中的大修士,但在此刻的角度來看,也是這般狼狽。”
全都小心謹慎的,一個個如履薄冰,生怕腳下一滑便前功儘棄。
“那是不是說……如果我能站在更高處向下回望,就連那些仙人,其實也會這般模樣?”
之前的那場夢境,讓他真正見識到很多,見過人仙妖神,明白了祂們是多麼強大。
這並未讓他畏懼,反倒是激起了他心中的傲氣。
任以道想了想,很快失笑搖頭,轉身邁入天門。
“我還真是,實力不高,想的倒是挺多。”
“急什麼呢?等真到了那一天,自然就知道了。”
不過登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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