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埋葬(1 / 2)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在大街上找了一天,於暮色漸沉時分回到了家。

橫濱的雀鳥少得可憐,一入夜更是無影無蹤,唯獨那港口的白色海鷗間雜著幾隻黑鴉,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成為黑色的一片,分不清誰是誰。

兩人難免心中著急,他們覺得豐月不像是不告而彆的人,況且昨日他不過帶走了500多日元,雖然夠買一天的菜,卻絕不夠三餐與一夜的住宿。

鬆田陣平匆忙報了警,卻被橫濱警方駁回。

“嘖,還不足48小時呢,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說不定離家出走了呢,你們再等等吧。”

“我們署裡忙著處理港.黑惹出來的禍,沒空顧忌你們。”

“你們要真著急,叫東京人來幫忙唄,你們不是什麼爆.處.組的新星嗎?東京人不至於這點麵子都不給吧?”

這些話聽的鬆田陣平想要衝去橫濱警署打爆那群屍位素餐者的狗頭,但終於還是被萩原研二攔下。

“不要衝動,強龍壓不住地頭蛇,何況橫濱的水比我們想象的要渾……”

“那怎麼辦?總不能讓好好一個大小夥子莫名其妙失蹤吧?再怎麼說,他可能真的因為我失憶了……”

“萬一遭遇不測……”

萩原研二搖了搖頭:“不,彆把事情想的那麼糟糕。”

“我們都不知道他的來曆,萬一豐月是真的有些私人事務要處理呢?”

“要不我們先回家看看?如果他還沒回來,明天我試試聯係班長看看有沒有辦法撥人過來找。”

鬆田陣平緊了緊拳頭,半晌鬆了牙關同意。

伊達航和他們同一級,但因為穩妥的個性和令行禁止,比起雖然具備天才名聲卻得從底層做起的他和萩原研二,更加受到上級器重。伊達航出麵的話,說不定能說動東京的警察聯合橫濱辦案。

兩人心中很不是滋味地回到了公寓,萩原研二下意識用鑰匙去開門,卻發現門並未鎖。兩名警察對視一眼,立馬心生警惕,鬆田陣平後退一步做好格鬥準備。

“啊你們怎麼才回來啊,麵要坨了。”

“豐月???”

兩個早出晚歸找尋豐月的人立馬臉色黑沉——嘿這小子怎麼回事!他們在外邊找來找去生怕他遭遇了不測,他倒好,一夜未歸跟個沒事人似的!

很好,鬆田陣平握拳,額角猙獰——他才二十出頭,已經體會到將來小孩叛逆期夜不歸宿的憤怒了!

老父親的心情誰懂啊!!!

【他們好像很生氣誒……】

“啊,為什麼啊?”豐月不解,手上動作沒停,將煤氣灶上燒著的烏冬麵舀出來,點綴上一顆鮮雞蛋,完美!

【你忘了嗎?你昨天離開家是上午前,你一夜沒回來啊!】

“——嘶,好像是的,大事不妙!”

豐月剛一醒悟,就被兩道黑影襲擊,狠狠壓倒在沒有地毯的冰冷地麵。領口被鬆田陣平揪起來,卡得他呼吸不上來。

“臭小子!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街心發生了什麼嗎!這麼多人打架,你在外邊居然不報個平安!”

直麵鬆田陣平怒火的豐月被搖晃得腦漿都快搖勻了。

幾分鐘後,烏冬麵的熱氣蒸騰而上,兩個警官又蒼白又黑沉的臉色終於恢複了正常,但兩雙好看得不一致的眼睛仍舊盯著他,手裡的筷子幾乎將麵戳爛。

“好啦好啦。”豐月認輸,臉上裝的十分乖巧,“我承認是我不對,可我也沒有做壞事啊,我可是救了好多人呢!”

“不需要你救!”鬆田陣平皺眉,怒色再次升騰於黑眸,“救人是我們的事情,你不要逞強!”

“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即便萩原研二在旁邊瘋狂遞眼色讓他不要和鬆田對著乾,豐月仍然堅持自我。

“你也就是個普通警察,在橫濱地界甚至比不上我厲害。”

“嗤——”

“你彆露出那種諷刺的笑容哦!”豐月仰倒在椅背,翹起二郎腿,又慵懶又危險,“我說真的。”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紛紛一愣。事實上,來了橫濱那麼多天,他們對這裡的一切倒是有些了解,這裡似乎真的與東京不同。

尤其是這裡的部分人,擁有異能。

難不成豐月也有?

鬆田陣平終於有了些許懷疑,眉尾一挑,身體傾向豐月。

“你也有異能?”

然而男孩不接招,他低頭嗦著麵,乖巧的神情與那張靡麗的麵孔很是反差。

一口吃飽,豐月微微打了個輕嗝,似笑非笑地看著兩個試圖打探他秘密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