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借了高利貸給a,a又借給了b,b借給了c,現在組織才不管,誰跟這錢有關係的就一擼到底,反正個個跑不了,能打劫到哪個還錢就由哪個還錢。
啊,自己一個異能者加入組織,卻乾了催債小弟的活,是否有點過於大材小用……
然而當豐月剛想瞪琴酒,就被那家夥冷冷的一瞥震懾住了。
哇不愧是琴酒,算你厲害呢——豐月表麵恭恭敬敬,內心逼逼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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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燭。”
琴酒前腳離開,豐月便被金發黑皮的波本喊住了,男人身後跟著他的執事,銀色的長發不斷地牽扯到執事的黑色西裝,莫名勾勒出一種禁欲感。
尤其是南燭耳邊還掛著一顆玉製耳墜,輕輕晃動時仿佛能在灰色的樓牆印出碧色的水波,讓那男人的藍眸如同倒映在柔軟水波裡的天空,又像一根冰淩,閃著皚皚的銀光。
“嗯哼,什麼事情?”
男人不耐煩地將飄到麵前的頭發勾到耳後。
身後的執事看不過去,輕輕巧巧地用一隻手托住文件,另一隻手飛快卸下了男人腦袋後邊的玉圈。
輕輕捋了幾下,將頭發梳順,然後瞬間將玉圈束住那頭柔順的長發,如玉鉤彎住月光,讓那些柔軟順從地集中到一塊兒。
“謝了。”
紅眸的惡魔執事一愣,似乎幾千年裡頭還沒人因為這種小事對他說過感謝。
然而手底下這柔軟如月光的頭發的主人,似乎渾不在意那聲感謝。
“如果你需要幫忙,我現在有空,可以一起。”降穀零將隨身的配槍塞入腰側槍包,紫灰色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豐月,看不出一點兒破綻。
“沒見過你這樣下班了還主動要求加班的打工人。”
降穀零一噎,瞬間洞悉了眼前這個看起來挺高冷的男孩的本質——與他外表完全不符的毒舌。
“不過我新來的,確實需要學習和融入。”男孩摩挲了一下下巴,眼神挑剔地打量了一圈降穀零,“既然你要來,那來吧。”
“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我新來的,你得給我新手保護期。”
降穀零不解,做他們這種工作的還有什麼新手保護期?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遠藤日是吧,根據這張單子,你還差我們100萬円呢。”
“啊啊啊能不能寬限幾日,我借錢是為了給女兒治病,現在真的身無分文呐!”
“給女兒治病啊,真感人,行吧,要寬限幾日,重新簽個字。”
“饒命——饒,啊?”
“啊什麼啊,叫你簽字呢,快點,不知道債務展期要重簽字的啊。”
降穀零蹙眉——這家夥身上穿金戴銀,哪裡是傾家蕩產給女兒治病的樣子?
“清水小林?你欠50萬,這麼點錢早點還了算了?”
“媽的!老子說了多少次了催屁催?沒看見老子窮的住橋洞了啊!”
光膀子的大漢怒目圓瞪,體型是豐月的兩倍。
豐月推後三步,躲藏到降穀零身後。
“哇這個欠債的真囂張啊。”
“但是我可能打不過,撤!”
降穀零無語。
“啊鬆下美西子,你欠一個億,數額巨大,早點還來還可以少生利息呢。”
“彆過來!我警告你彆過來!你再過來我一刀弄死自己,你們什麼也彆想拿到!”
“哇哦,我好怕,我最見不得彆人流血了呢~”明明矜貴如古代貴族的男人目露驚愕,拍打著心臟故作柔弱,偏偏他那風流外表並不顯得動作突兀,反而叫人十分心疼。
降穀零的手臂被豐月蹭到,他嫌棄地一把甩開——豐月的工作水平是他這個臥底都嫌棄的程度!
落日低垂,金色的光芒整片整片鋪撒下來,忙碌了一日的人們紛紛歸家。身姿挺拔麵貌英俊的男人端坐在路邊小吃攤,虔誠地對著一碗烏冬麵進行禱告。
“主啊,您的信徒又勤勤懇懇進行了一日的工作,望您寬恕我的憤怒、焦躁和與人的不滿,時刻牢記您的規訓,靈魂與您同在。”
“阿彌陀佛,保佑弟子明日行事順利。”
降穀零眼角微微一抽,麵前的烏冬都不香了:“你到底信教信佛?”
“怎麼啦。”豐月無所謂地掰開一次性筷子,挑釁似的抬起了丹鳳眼,可惜因為有隻眼睛被紗布裹住,震懾力大大降低。
“什麼有用我信什麼不可以嗎?仁慈的主和寬宥的佛一定不會責怪這樣單純的我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