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背景——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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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件事涉及國家機密，我不能向你透露。”赤井秀一偽裝成的衝矢昴推了推眼鏡，一副拒絕合作的精英冷酷感。
“啊謝謝。”豐月炸了眨眼睛，“看來你們國家確實有另一個‘諾亞方舟’呢。”
赤井秀一一噎，雖然他確實有透露的意思，但——你這家夥能不能不要老是把陰謀大喇喇昭告天下啊！理不理解什麼叫心照不宣啊？？？
赤井秀一在心裡狠狠吐了口濁氣——他發誓再也不在這個小子麵前說什麼艱澀之語了，反正都會被他隨隨便便喊出來。
“其實我本來想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的，但你這種不合作的態度實在叫我難受，我又不是很想告訴你了。”
漂亮的男孩皺了皺精致的鼻尖，一副很是為難糾結的樣子，看得赤井秀一越發難受。
赤井秀一知道豐月雖然混不吝，但在大事上從不開玩笑，他說有大事，那麼這件事就一定很大。
“做個交易吧，你先告訴我，如果價值足夠，我以個人的名義將信息透露給你。”
茶發男人抱著手臂立在玄關處，那雙眯著的眼睛已經睜開，散發出冷冽的光芒。
黑發青年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你說話算數？”
“當然。”
五分鐘後……
“喂，我都說完了你能不能給個反應？”豐月毫不客氣地灌水，抬眸看了看雖然人還在又好像已經走了有一會兒的某人，“雖然說外星啊高緯度啊什麼的聽起來有點厲害，但你接受度應該挺高的才對啊……”
“等一等。”赤井秀一頭疼地一下子伸手捂住了豐月的嘴巴，直到掌心傳來陣陣熱氣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蠢事，於是微微抿唇道歉，“對不起，沒反應過來就上手了。”
“哦。”豐月眨巴著眼睛往後退了兩下，直到柔軟的唇離開赤井秀一布滿了繭子的手。
【啊啊啊啊！我看見了什麼！原來赤哥和月寶還有cp的嘛！】
【赤月！好好好，是個好cp！】
【你們兩個嘿嘿嘿……早就感受到有點苗頭了嘿嘿嘿】
在觀眾們嗑cp正起勁，彈幕已經擋住臉的瞬間，他們就看到豐月格外煞風景地仰頭呸呸呸。
這本該是多麼美好的畫麵呀，初夏正午霎亮的日光穿透彆墅的窗戶招搖著落在客廳毛毯上，靜謐的空間裡黑發青年調皮地盤腿坐在沙發上微微仰頭，而另一個高大的溫柔男人正俯身站在一邊與他對視。
啊，多麼美好，唯獨……
那幾聲響亮的呸……
“你是不是剛剛用手掌心嗑過瓜子？鹹死了！”豐月皺著眉擠著眼睛仿佛真的格外嫌棄，讓旁邊的赤井秀一從剛剛沉迷於“真相”的怔愣中立刻回過神來。
他感受到一種荒謬的可笑——他本以為自己會以各種形式的理智思考從那個驚人的真相中醒悟過來，但萬萬沒想到是被豐月“一棍子打出來”的。
這家夥，真的是有幾分讓人無可奈何的本事。
“不是。”赤井秀一決心變得冷酷，“是健身流汗後沒洗手。”
本來以為赤井秀一是個濃眉大眼的好人的豐月：yue……
“好了，假設你說的是真的。”赤井秀一用纖長的手指抵住眉心，“和你要諾亞方舟又有什麼關係？”
“嘿？”豐月不服氣地仰頭，“不帶這樣賴皮哈，明明是‘我說一個重要秘密’來交換‘你說出諾亞方舟的線索’，怎麼還帶反問的呢？”
“你就說我剛剛那個信息勁不勁爆有沒有價值吧。”
赤井秀一招架不住豐月的質問，因為這個人總有種不合時宜但又合乎邏輯的思考能力，半晌，他隻能如約履行事前承諾告訴了豐月他所知道的關於諾亞方舟的一切。
雖然這違背了他的職業道德，甚至有可能“背叛”了國家。
但沒辦法，豐月告訴他的關於這個世界隻是一個動漫，且現在被植入遊戲中的事情過於驚悚，超越了這個世界內的一切秘密。
而赤井秀一下意識相信豐月並不會害自己，更不會害大家。
他所做的一切，必然是為了“拯救”這個世界而努力的。
“謝了，這件事情隨便你告不告訴漂亮國吧。”
“你當然隨便——沒有證據誰會信我？”
“聰明！”豐月拍了拍赤井秀一，啊不，應當叫他衝矢昴——拍了拍衝矢昴的肩膀後，他便走了。
“還有事，感謝你的信息，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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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這周的周報有點不太對勁。”
在又一場例行會議後，朱莉絲來不及拿掉低度數的眼鏡就走到哈利麵前，她短短的指甲指著報告上的一串數據。
“在第42:02這裡，十一對外透露了遊戲世界真相的事情。”
遊戲通常是聚焦於第一視角，並且並非二十四小時記錄豐月的生活。
遊戲裡外的世界時間流速相差巨大，豐月在其中的一個月往往呈現在觀眾麵前時隻有不到一小時。公司開發的AI捕捉係統會自動截取圍繞著主角發生的趣事彙聚成一部短片。
也就是說，豐月做小動作時，並不能總被AI識彆為“必要”而剪進正片。
過去的每一招都很成功，它們讓豐月避開了被記錄並播出的結局，但這一次是個“意外”——是豐月縱容下的“意外”……
“嗯？什麼意思？”哈利立刻變換了剛剛閒散的坐姿，收斂翹著的二郎腿而直起身來接過文件，他悶悶的聲音裡有了些許質問，“他怎麼會對外透露真相？不是有過保密協議嗎？怎麼沒有觸發警報？”
“警報隻針對‘主角向遊戲世界透露了該世界不可承受的信息’，這個短語是當初技術組統一協商的結果，隻有這個術語能在遊戲正確運行，且能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
“關於柯南世界是動漫遊戲世界的真相好比現在有人告訴我們，我們的世界也不過是個虛擬賽博空間——我們會一笑置之，就如同遊戲裡的人也會不相信一樣，但……”
朱莉絲的語氣裡已經完全是憂慮了。
“但直到現在十一的直播間都沒響起警報隻能說明一件事。”
“他已經不知不覺讓這個真相變得‘可以接受’了。也就是說，至少這個世界的核心角色都通過非十一直接透露的其他渠道而相信了真相。”
“這下麻煩了啊。”上首慣來遊刃有餘的青年第一次爆發出強烈的焦躁感，讓朱莉絲都有些驚訝。
這位年輕boss一直以來都善於掌控全局，然而這次的事件顯然不在他的掌控內……
“十一的係統是哪個？”
“編號應該是666.”
“通過666警告十一，不許再做這件事。他隻需要保持目前的狀況就好，我這邊會出力儘快促成結算的——到時候他自然是C位，是勝利者，所以——不要節外生枝。”
說到最後，哈利的語氣已經愈漸嚴肅到令朱莉絲都有些害怕了。
“好的。”朱莉絲剛想轉身離開，卻又被哈利喊住。
“周揚·宋那裡有新情況嗎？”
周揚·宋是哈利團隊中的綜合信息處理員，當然，這個職位並不叫這個名字，但這位商界新秀確實包攬了這一工作。
“啊，是有，情況比十一更緊急一些，我本來想在晚上的會議上讓他親自跟你說的。”
朱莉絲無奈叉腰。
“那個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公司莫名其妙一下子買完了散股，偏偏那些人願意拋。”
這裡的散股可不是發行遊戲的公司，而是——母公司。
朱莉絲接著說：“怎麼說呢，對方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預警，也沒有和我們接觸過，反而一直躲在後麵不聲不響，看上去並不是針對我們也不是針對公司。
“不排除看公司最新的專利前景不錯而主動投資。”
“可能性很小。”哈利將文件拋到桌麵，再度仰頭靠在了老板椅上，有些顯小的麵孔因戴著眼鏡而終於成熟幾分。
“對方已經買到10%了，我們卻對他仍然一無所知——這不是好事，不叫的狗才最會咬人不是嗎？”
“朱莉絲，跟進這件事，務必儘快調查清楚對方的背景，要不然下次股東大會也不知道會不會收到一個不想接受的‘驚喜’……”
“好的。”朱莉絲歎了口氣，這任務一下來團隊又得加班了。
朱莉絲走後沒五分鐘，哈利剛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想要離開會議室而去辦公室，卻被另一道輕慢的敲門聲攔在了屋內。
“哦？澤地小姐？”
哈利挑眉看向來人。
那是一位身著紫色衣裙的成熟女性，一舉一動都風韻十足、很有魅力。
“哈嘍哈利，我來的目的你應該也知道。”
“嗯哼？”哈利讓了一下位置，女人便在他側邊的椅子上緩緩落座。
澤地是渡邊的秘書，深的渡邊的信任，因此常常代他向哈利等人傳話。
——這萬惡的日本以老為尊的規矩，導致即便哈利的話語權比渡邊大，但渡邊卻總以長者身份在公司裡壓他一頭。
不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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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彆說，你還真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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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讓我來問問你，何必為了一個遊戲與他作對。”澤地小姐輕巧地換了個坐姿，開叉的裙子瞬間上撩了幾分。
美貌與風情永遠是澤地小姐的武器——雖然她不常拿來用就是了。
“這話嚴重了。”哈利推了推桌麵的杯子，眉眼含笑，“我可沒有與渡邊先生作對。”
“隻是，你也知道，遊戲的商業模式是粉絲打賞購買票數，這個是賺的真金白銀，如果渡邊先生一意孤行給其中一個‘選手’做後台的話……到時候大家可都要被拉下水的。”
澤地以手掩麵輕笑：“那是自然，老板早就不那麼做了。我們要問哈利先生的是，何必把給十二號的宣傳也撤掉，這……”
哈利故意再度推了推杯子，但不同於無聲的上一次，這次杯底在桌麵摩擦過一道響亮的動靜。雖然已經三十左右但仍保留著孩子氣的麵孔似笑非笑。
“撤掉是因為本就不該存在——澤地小姐，我不想把話說的那麼難聽，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即可，我不說，你們理應保持沉默。”
“試問為什麼給十二做宣傳？這個企劃是否經過策劃部和宣傳部的同意？彆忘了，澤地小姐，渡邊先生用來宣傳十二的錢可是走的公賬，用的也是公司的技術員。”
澤地的眉頭漸漸擰緊，儘管她嘴角的弧度仍然勾著，但擺明了心情不佳。
“那也不是你可以隨意……”
“澤地小姐！”哈利再次打斷，這次的語氣裡已經擺明了不愉，他細長的美貌折疊著，眉心褶皺一覽無餘。
“擅自動用公司資源捧一個選手已經是實打實的違規行為，如果我正義的阻攔還要被您以及您背後的渡邊先生批評的話，那倒真讓我無話可說。”
男人長腿一邁，轉眼間已經快要走出會議室。
“請澤地小姐回吧，記得和渡邊先生說說彆再手伸得太長，那樣對他自己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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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舍得回來了？”打開門後的鬆某人照例翻了個白眼迎接，腳步倒是很自然地邁入廚房給豐月拿冷飲。
“哪裡的話哪裡的話，哇哇哇你們新買的小風扇在哪裡快給我吹吹，熱死了熱死了。”
等鬆田陣平取了雪糕回頭，便看見跪拜在小風扇前如同小狗般吐舌的某人。
“要不要那麼誇張，你不是常年體溫冰涼的嘛？居然會覺得熱？”萩原研二端來切好的西瓜，同樣不是很能理解豐月的反常。
“唔，這個不太能說，但總歸也是一種改變啦。”
豐月在這點上簡直是有苦難言——這樣的變化來自於“懲罰”。
至於針對什麼的懲罰……
“你那邊怎麼樣了？我們的世界是不是明天就完了？”鬆田陣平一屁股在豐月身邊坐下，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完了可就太好了，這個艸蛋的世界誰願意生活啊。”
豐月詫異，隔壁的萩原研二偷偷湊過來輕聲招呼。
“彆理他，他上周工作吃癟了，因為違反規定被訓了一頓呢。”
豐月瞬間明白了。
沒有失去好友的鬆田陣平完全不似動漫中那樣沉穩可靠，雖然他本身足夠可靠，但是……兩者是不一樣的。
現在的鬆田陣平沒有任何負擔，儘管在搜查科工作時那樣利落穩重，但私底下抽煙喝酒放蕩不羈。
“你那是什麼眼神看我？”眼見著豐月的眼神莫名其妙變得過於慈祥（？），鬆田陣平不由得一陣惡寒，嘴裡嘟囔著的罵人的話也終於告罄。
萩原研二將風扇調大了一檔。
東京今年的夏天十足的悶熱，有時叫人待在屋子裡幾乎喘不過氣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雖然屬於公務員，但工資並沒有想象中高，遑論兩人老是愛“多管閒事”，支出常常超越了收入。
於是在彆的地方能省則省，比方開空調。
要不是豐月這位貴客到來，今日兩人就該死賴在辦公室裡蹭空調了。
這半年過去，不論鬆田還是萩原的職位都沒能再升一升，但根據傳言和風向，兩人離升職已經並不遙遠，估摸著也就再半年的事情。
於是萩原的隊長，還有鬆田的上司目暮十三，也愛在平時與他們“言深”。兩人年紀輕輕參與的大案不少，能力也是有目共睹，更上頭的領導也對他們青睞有加，這讓他們在各個部門間混的如魚得水，並成功聽到了訊息。
“對了，豐月。”萩原研二咬著西瓜和豐月聊天，“你還是不願意見白馬警視監嗎？他可是找你很久了。”
“不見不見，見了又幫不了我。”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不，你得考慮好，雖然見麵不能讓他們幫對你，至少能讓他們不亂幫你。”
萩原研二的話沒有說錯，豐月轉了轉眼睛。
“不，還是不見，他們就算要隨便發揮也沒處下手吧？”
鬆田在旁邊猛猛點頭。
“比起這個，我倒更想知道公安那邊打算怎麼處理黑方。”
自柯南變小可已經不止一年了，豐月雖然常常待在組織，但朗姆他們始終防他一手，內部業務上的事情並不讓他知曉，這回組織缺人是實在沒辦法掩蓋，朗姆才放任他知道的。
但時至今日，組織的運行早已經不再仰賴過多的代號成員，隻要核心幾個不死，對組織的主要業務構不成什麼打擊。
“黑方嗎？我隱隱有聽到一點。”鬆田陣平立刻湊近將其餘兩人的腦袋扒拉下來，一時間，室內隻有聚在一塊兒的三顆頭顱。
“據說竟然開啟了談判休戰工作，負責人還是諸伏呢。”
“是嗎？真驚人。”萩原研二也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不小心一怔撞到了另兩人的頭。
“嘶~公安認真的嘛？”豐月捂著腦袋，“和組織談交易？腦袋秀逗啦，人家會聽嗎？”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兩人自打半年前風聲小了之後就一直偷偷摸摸在和諸伏景光聯係，諸伏景光又從降穀零那了解了真相，所以並不介意透露消息給鬆田和萩原。
“諸伏說黑衣組織真的同意了，不過他猜那個神秘boss沒憋好屁。”
“怎麼說話呢。”萩原研二聽到鬆田陣平又說臟話，一胳膊肘捅了過去。
豐月啃著西瓜隻管點頭：“我覺得鬆田話糙理不糙，boss確實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雖然說世界毀滅組織也等同於寄了，但那個人不是輕易會和紅方交底妥協的人。”
一聯想到那家夥雖然不敢來抓他但卻敢對亞修下手，豐月大概便明白了boss的腦回路。
大概是過於忌憚豐月，又因為迄今為止隻有亞修與豐月能“打”個有來有回，所以打算“圍魏救趙”是吧。
豐月暗自肯定自己的猜想。
還有一點——雖然豐月沒有故意去接觸boss，但他總覺得在組織裡boss的掌控力大不如前，反而是朗姆和琴酒完全操縱了整個運行。
實在可疑。
豐月還在不自覺皺著眉咬著西瓜思索，額頭卻被輕輕敲擊了一下，緩過神來便發現那兩人不讚同地盯著自己。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雖然常常想要關心豐月，但這小子的動向哪有那麼容易捕捉。心裡知道這家夥神通廣大，甚至是“主角”，兩人也就逐漸說服對方不要每天都緊張兮兮。沒想到他兩是安心了，某人又不對勁了。
“行了行了，你那無限運轉的聰明小腦瓜歇歇吧，前兩天不是還和我們說一切儘在掌握中嗎？現在怎麼看起來那麼憂愁？”
“憂愁是不至於。”豐月否認，“隻是感覺自己突然有好多事情要去辦。”
黑色長發的青年頂著一張妖孽臉表達著懵懂。
“真是的，我乾嘛做那麼多事呢？按照我最開始的計劃分明就是躺平自殺嘛……”
“再說一句試試呢，敢半途而廢你就試試我兩的鐵拳。”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惡狠狠威脅。
豐月連忙躺倒閃避，心裡卻在笑。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嘛，都走到這一步了——雖然我沒有什麼必贏的執念啦，但把這個當做一場遊戲的話，帶領大家贏下終局未嘗不可呢。”
“對了，那你最近在忙什麼？”萩原研二收起“鐵拳”，一手托著豐月的背把他扶了起來，又強迫症發作地撣了撣衣角的灰塵。
“我最近嘛，急著抓亞修勒。”
“又是那個鳥人？”鬆田和萩原兩人都聽到過這個名字，也認識那隻非人生物，“如果他這麼不安全，有沒有什麼方法一勞永逸？”
“不行不行！”豐月驚恐臉，這兩個警察怎麼做事比我還彪悍，這就想到殺人滅口啦？
“我這次可是要他‘幫忙’，這可不興殺。”
“幫忙？”對麵兩人疑惑互望，“我記得你說過他有什麼修改‘走馬燈’的技能是吧，那有什麼用？約等於修改記憶？”
“嗯，差不多。”豐月笑得一臉詭異，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語，讓兩個警察不由得警醒——
第183章 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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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沙特電視台為您報道，據悉，艾瑞科技公司在去年夏天推出的爆款遊戲，《亡者複生》即將在本月12日舉辦決賽。”
“精彩的劇情，靚麗的外形，由大眾玩家打造的專屬於你的主角——這款遊戲一經推出便風靡全球，曆時一年的賽程總計87,665,878人參加，票池中粉絲為各位‘選手’投入共計129,238,2378美元的‘積分’，可謂開響了全直播遊戲的第一槍，取得了重大成果。”
“這樣一部碩果累累、關注度爆表的遊戲一路走來並非一帆風順，原本6個月的賽程被網友們不知不覺推向12個月，這極大地考驗了艾瑞公司一眾員工的能力。”
“幸好公司職員們頂住了壓力，於是本月12號，我們終於將要迎來C位登場的輝煌時刻！”
“親愛的觀眾們，可可將在當夜全程守候，陪伴大家一起感受這樣終生難忘的一刻`~請大家繼續關注，彆忘了抓緊最後時間給心愛的選手投票哦~”
“慕拉小姐，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主播小姐在攝像結束的那刻像是盛季突然開落的花，笑容立刻收斂得無影無蹤。
被她稱為慕拉的女士也不惱，她很理解第一主播的自傲與散漫自由——也有能力的乙方在非工作之外對甲方隨意一些也不會受到苛責。
但慕拉有另外的不滿，這位雷厲風行的女部長皺起細眉，假裝滿意地拍了拍主播的肩同時小心翼翼提出了疑問。
“不過——加藤小姐怎麼不提提我們現在的流量選手？報道火爆熱門選手的話，應該會吸引更多人觀看吧？”
加藤紀子抬頭看了看慕拉。她的臉上有慕拉已經失去的屬於年輕人的活力。良好的家室和一帆風順的事業讓加藤紀子有種其他人更不具備的自信和自由，當然，這也是為什麼艾瑞公司會選擇她來幫忙宣傳的理由。
“哦？”加藤肆意地笑了，精致的妝容讓她看起來甜美可愛，但一旦她揚眉，攻擊性便暴露無遺，“熱門選手？慕拉小姐是指十一號的那個豐月嗎？”
“啊，要是他的話……確實呢，有點遺憾了，我剛剛應該提一嘴的說……”
加藤紀子仿佛真的很失望般嘟起嘴後悔不迭，她揚起手敲了敲腦袋，痛恨自己智商不爭氣。
慕拉在內心冷笑一聲，默默收回搭在加藤紀子肩膀上的手。
“沒事的，雖然加藤小姐沒在視頻裡錄，之後我們可以再通過其他方式宣傳。”
“那是挺好。”加藤紀子繼續盈盈笑著給了慕拉一個wink和吐舌。
兩人內心皆沉，並不如麵上的輕鬆。
“加藤桑！”
旁邊一個蘋果臉的女孩氣喘籲籲從滿場工作人員間穿行而來，伸手將一張被護在胸前平坦完整的紙張遞給了加藤紀子。
女孩抬頭，雖然跑得滿頭大汗麵紅耳赤，但眼睛卻亮得驚人。
“我拿到啦！是十一豐月的絕版畫報！”
加藤紀子有一刹那的尷尬，但她沒有試圖去瞥慕拉不好看的臉色，而是脊背瞬間挺直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哦，看來美雪對豐月確實是真心的呢~”
美雪眨巴眨巴眼睛，在慕拉的注視下，下一秒笑得更加燦爛，將那紙張又像珍寶似的收了起來，便收還便喊：“是呢是呢，我對十一可是絕對真心。”
“加藤桑也真是的，為什麼不能加入我這一邊呢？我們團隊大家都有不同的支持選手，害的我都沒有同好了。”
“哦？”慕拉揚起公式化笑臉加入了這場對話，“看來加藤小姐的團隊裡大家還挺有個性的嘛。畢竟到這個時間點的話，我出門問十個人，九個人都是十一或者十二的粉絲。加藤小姐的團隊我記得有六個人嗎？居然都在粉不同的選手，倒是少見……”
“彆提了。”加藤紀子的笑容似乎真心了幾分，她漂亮的杏眼直視著慕拉，“他們也就是喜歡玩，喜歡特立獨行所以才偏偏不粉熱門選手的——你看看，其實除了資深追星家美雪，其他人根本沒有花過一分錢呢，不過都是口嗨而已啦。”
“這樣麼……”慕拉完美的笑容有一絲絲碎裂，她看了看手表。
“加藤小姐，我還有個會議要參加就先走了，您和您的同事可以稍後在我們公司逛逛，去食堂吃頓飯再走，我們的食堂可是一絕哦~”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安靜望著穿著包臀短裙職業女性離開，美雪長長舒了口氣，肩膀不由得塌下。
“加藤桑，我剛剛的反應是不是很及時呀~”
“你呀。”加藤紀子站起來越過身前的桌麵給了美雪一個栗子，但笑意仍然蘊藏在眼中，夾雜著無奈和包容，“怎麼可以在那個女人麵前喊支持十一呢？”
“啊呀，人家就是太激動給忘了嘛，我好不容易幫你搶到的這個。”美雪笑嘻嘻地再度將懷中的珍貴畫紙給了加藤。
“就是不明白了，怎麼遊戲團隊自己還下場偏愛角色的呢？渡邊先生的行事和我想象中的資本家真的好不一樣哦。”
加藤紀子這才收起了笑容輕嗤一聲。
“意外吧，隻能說渡邊太自戀了，也太自以為能掌控全局了。”
“為什麼這麼說呀？”雖然美雪自己並不粉十一，但還是彎著腰好好欣賞了一下幫加藤搶的限定卡片。
“他推十二，不求名不求利，不過是因為……”加藤紀子笑笑，“一開始隻是出於好玩，後來……反正最後是由於那位哈利的空降，百分之百杠上了。”
“他們的鬥爭，看似是遊戲角色的熱度之爭，實際上是艾瑞的股權之爭。”
“可是……”美雪湊到加藤耳邊說悄悄話，“你不是說過哈利其實是……那個嗎？”
加藤紀子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家夥還能記得住這種陽謀。
“是，他是隱藏的大股東。”
“但投票權不過法定，他根本決定不了任何事情。哈利唯一能做的，僅僅是同樣牽製住渡邊不讓他亂動罷了。”
“還記得幾個月前傳出的風聲嗎？這家艾瑞可是疑似要被渡邊掌控的另一家公司收購呢，隻可惜失敗了。”
“那時候的局勢很明朗不是嗎？”
“明朗？”
“嗯哼——你以為渡邊之前花了大量資金去宣傳十二就隻是為了宣傳嗎？節目初期的投出都要講回報的，很遺憾十二在開始扛起大旗後出現了疲軟期，這時候聰明的就該分散投資去宣傳其他熱門角色了——然而渡邊卻依舊固執己見地推動十二，你覺得呢？”
美雪歪了歪頭：“啊，那這樣他不就要虧？”
“是啊，就是虧。”加藤紀子點頭，家中也做企業又聰明的她還是能夠從這場悄無聲息發生在遊戲世界中的博弈裡頭看出點東西的。
“渡邊故意在哈利他們麵前表現得頑固自大，但其實，根本目的正是要讓這種固執‘毀掉’公司。”
“他想要哈利明白這個遊戲已經被他玩得麵目全非徹底拋棄初心，即便哈利現在和他對抗的起勁，但那個人——本身沒有參與遊戲運營和宣發，又怎麼會對遊戲有足夠的情感呢？哪怕真的哈利獲勝讓十一取得C位，恐怕這位公子也會很快轉移開目光，讓這款遊戲淪為‘舊人’吧。”
“啊？”美雪徹底蒙了，“那這個意思豈不是渡邊早知道哈利不是‘空降兵’？”
“當然。”加藤給予肯定，“就算一開始不知道，也很快反應過來了，你以為他養的專業調查團隊乾什麼吃的？”
“哈利也知道渡邊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這兩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隻不過哈利似乎不太樂意接招也不太想要在這上麵花心思，所以——”
“所以——”美雪感覺自己CPU要燒了，不得不精簡信息，“所以現在哈利並不在乎艾瑞的命運，隻是不想讓渡邊好過；而渡邊則儘量在遊戲上耗費哈利的心神以及傷害艾瑞和遊戲的名聲，企圖在結束後成功合並艾瑞？”
“差不多吧。”加藤紀子隨意地擺弄著桌麵的道具，精致的西洋棋盤裡，那纖長的手指散漫地踢掉了國王。
“不過呢，現在有了個變數。”
“變數？”
“對。”加藤紀子目光深沉，“有人在收購母公司的散股。”
“母公司？艾瑞現在的母公司，哈利的主要集團是嗎？”
“對，那個神秘人從幾個月前就開始行動了，出人意料啊，他資金似乎十分充足，散股買完都已經動搖了很多小股東了，股權比例已經逐漸接近以哈利為代表的利益團隊。”
美雪震驚了，同時燃起強烈的興趣，她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站在商戰當事人的公司裡聽分析呢。
“那哈利豈不是腹背受敵？而且那個神秘人是和渡邊一派嗎？”
“nonono”
加藤紀子伸手微搖：“恰恰相反，我倒是認為——”
“那個人的目的，與渡邊背道而馳。”——
決賽前的暴風雨！
ps，這個話讓我想起了《絕園的暴風雨》，當年覺得這部動漫真的好好看（顏值意義上的好好看），但也真的難理解……
啊說起顏值，馬上《最終幻想》的遊戲是不是要回歸？當年那個動漫真的震驚我，03還是05年的3D啊，做的真的太牛了，雲片和老薩還有tifa還有文森特真的驚豔我幼小的心靈感謝在2024-02-20 23:32:35~2024-02-22 00:16: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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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路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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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方舟……”
衝矢昴看著再度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豐月，有些猶豫——那不再是偽裝出的情緒，而是屬於赤井秀一的，真實的反應。
“彆廢話了，給我吧，請問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豐月話音剛落，門口的三人瞬間雙手一攤朝著赤井秀一，讓赤井秀一翻了個白眼。
“我已經把所有知道的內容告訴了你，但你也應該清楚，諾亞方舟不是我這個級彆和領域的人能拿到的東西。”赤井秀一坦言。雖然在外人麵前他年輕有為，但說實話他最多也就是個FBI精英探員，甚至都不是領頭人，怎麼可能直接拿到諾亞方舟。
將諾亞方舟的大概位置告訴豐月，他已經算得上違背了職業道德和背叛了國家，萬不可能再踏錯一步。
豐月也沒想著可能立刻取到東西，聞言隻是慢慢悠悠收回了手。
身旁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今天聽從吩咐隻起到一個背景板作用，雖然不知道豐月到底在乾啥，但反正豐月乾啥他們乾啥。
“組織不是讓你去抓亞修嗎？”
“嗯哼。”
“那你不行動？哦，我忘了，你倒是確實沒必要行動。”
赤井秀一抱著手臂輕點，現在全天下的人都得求著豐月加油，豐月完全不用聽他們的行事。
組織沒有主動聊開，還對著豐月頤指氣使，不過是在測試豐月的容忍度，現在看來他們確定豐月是真的“自由散漫”，所以不會與自己作對了。
豐月知道赤井秀一在套話，但他並不介意。
豐月不介意的事情很多，對這個世界的人們尤其如此。
“我要找亞修當然有我的目的，他是不可缺少的一環，所以——”
黑發青年的臉上又露出那種“我就是利用你又如何，你能不聽”的狡黠，讓赤井秀一的拳又緊緊攥住，拚命忍住才沒有往他的臉上招呼而去。
“所以拜托啦，如果FBI或者漂亮國有信息的話，要千萬告訴我哦。對了，他大概會躲在日不落吧，如果你們有辦法的話，把他弄到日本來好嗎？”
明明嘴上說著“拜托”，但豐月的表情沒有任何拜托人的意思。
赤井秀一最終無可奈何地答應了豐月的條件，不僅要幫忙繼續打聽諾亞方舟的消息，還得幫他留意亞修的動靜，簡直荒謬得可笑。
“確實荒謬。”抱臂坐在沙發上，腳都碰不到地的小蘿莉一臉不悅——她怎麼能做最後一個才知道真相的人！
灰原哀不服極了，而且這些事情並非南燭那家夥主動告訴他——如果不是阿笠博士有了最新成果，沒保密住透露了的話，自己恐怕永遠不會知道這些人背著自己乾了那麼多事情！
“你真的太過分了！”灰原哀可不是什麼能忍耐的人，她習慣有仇當場就報，所以一個小肉拳就招呼到了眼前跪坐著的豐月臉上。
但萬萬沒想到一拳到肉，灰原哀反而驚訝了：“喂你怎麼不躲。”
“你要聽真話嗎？”豐月揉了揉臉，“假話是我們還算是朋友吧，如果一拳你能消氣的話，打就打唄。”
“真話是——小朋友你以為你有多大力氣啦~”
“彆攔我！這次我要撓花他的臉！”
“灰原、冷靜！千萬冷靜！”
眼見著小男孩死死箍住了女孩的腰，旁邊銀發的女人也不著急了，默默往嘴裡繼續塞橘子——自己失憶前喜歡橘子嗎？反正現在覺得它真是最好吃的水果。
柯南對豐月已經無語，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打鬨。同時他的心裡也多了一些擔憂，以豐月這樣子的個性，不可能是為了自己才籌謀一切，他或許隻是覺得好玩，覺得有挑戰——
這太不穩定了，如果有一天，在獲得“C位”之前的一天，他覺得這場“鬥爭”沒有意思了怎麼辦？
他可以放任自己作為一團數據消散在世界，但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怎麼辦？
柯南緊鎖著眉頭，手下倒是沒放鬆，仍舊拉著想打人的灰原哀。
阿笠博士笑眯眯地打量著客廳裡的亂象，三個成年男人與兩個小屁孩的對峙，不由得撓撓頭。
“那個——我先說說我的進展吧。”
阿笠博士自打猜到豐月身份和世界真相的那天開始便已經啟動了他的研究，掌握柯南世界最高科技力量的他自然也有所收獲。
“如果真的能把諾亞方舟拿到的話，之後我可以幫忙的。”
阿笠博士捋了捋胡子。雖然他沒有明說能幫上什麼忙，但這話在豐月這裡便相當於打包票了，喜得他一下子跳起來拍了阿笠博士肩膀一下。
“博士！就知道你最靠譜了！”
如果沒有阿笠博士的幫忙，他恐怕得自己靠“物理手段”達成目標，有阿笠博士的話，就可以通過技術獲勝了不是嗎？
“彆高興的那麼早。”鬆田陣平忍不住潑他冷水，“諾亞方舟的事情還沒有確切消息呢。”
“不不不，已經有了，而且我相信快要到手了。”豐月微笑，但當周圍的人圍過來問他這種相信源於何處時，豐月並沒有說話。
當然是相信龍舌蘭啦。
哦，可憐的詹姆斯還不知道自己將龍舌蘭的消息透露給豐月後，豐月根本偏離了他的預想利用龍舌蘭做些什麼吧。
**
“哈利，你這招太冒險了。”
有著東方麵孔的宋不讚同地看著年輕的老板——雖然說起來是他的下屬，但宋本身是技術崗，如果不能容忍哈利的行為，當然可以換公司跑路，因此平常對著哈利並不會低聲下氣事事讚同。
聽到宋的指責，哈利並沒有當回事，他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眉眼輕佻。艾瑞不過是母公司底下的子公司，雖然掌握了一部分技術，但並不核心，在他眼裡的重量級彆很低。
連帶著這個遊戲也是。
他在遊戲商給渡邊下絆子不過是因為看不慣渡邊的行為——是因為那個行為是渡邊做出的，是一個享有僅次於他股份的人，是一個仗著年紀和閱曆倚老賣老，是一個狂妄到想通過抹黑艾瑞獲得利益的家夥做出的。
如果是慕拉，宋或者其他人偷偷摸摸支持十二，他絕不會有任何行動。
“但是——你現在的行為和渡邊在本質上有什麼不同？”宋有些生氣了，他最知道那些粉絲們為了這個遊戲投入多少金錢和喜愛，而渡邊和哈利都在破壞這輝煌和美好。
“我不就是進去了五分鐘麼，何必那麼譴責我。”哈利皺眉了，他年少有成身價不菲，平時卻並不願意在工作夥伴麵前擺譜——但那隻是他自以為平易近人。
——在沒有注意到的每時每刻，哈利仍在朋友麵前顯示著自己的不可置疑和固執，簡直是年輕版的渡邊。
“宋，你不該質疑上級的決策，你的工作並不是這個。”
哈利拋出了打火機，宋默契地接住——他們已經認識了六年，兩人是碩士同學，可謂知根知底。
宋突然覺得心寒，不是對哈利驕矜的個性——這一點他早有預料，而是對哈利現在聽不進去勸說的冷漠。
在宋的眼裡，當得知渡邊那些行為後，哈利該直接昭告天下予以懲處或者私下警告，而不是像如今這樣趁機入局做起了同樣的事情。
他化身詹姆斯進入遊戲給十一提供信息——雖然那個信息不小不大，但這麼做本身便是違規。
遊戲本身沒有生命，那些人物——不論是公司創造出的 “選手”還是動漫本身，都隻是虛擬。
但宋偶爾也無法說服自己不想起一個猜測——如果他們有自己的生命呢？
也許很多人都可以不在乎自己是否成為了他人的工具，隻要他們能在博弈中獲得利益。
但如果被當做工具的他們根本無法從外部戰爭中獲益呢？
如果他們找到辦法逃出戰爭反殺操控者呢？
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哈利帶來的團隊大多數是技術員，除了朱莉絲、彭特、甘塔寧外，隻剩下自己和路易。秘書路易一直負責幫哈利留意母公司的動向，可謂儘心儘職，也是團隊裡除了朱莉絲外最受哈利信任的人。
路易並非畢業於名校，但能力極其優秀且為人非常正直。
唯獨被宋知道的一個秘密是，路易喜歡遊戲，家裡有大量的遊戲角色手辦。宋不知道那種喜歡有沒有上升到狂熱，但一貫正經作風一絲不苟且冷靜又心思縝密的秘書先生在麵對遊戲時偶爾的“超常”，讓宋不由得有些擔憂。
他說不上來這種擔憂應該被嵌入大量拚圖碎片中的那一塊，但他仍然擔憂，會不會是最後要落下的，最重要的那一塊。
但路易最近沒什麼反常——宋歎了口氣。
團隊裡除了哈利和路易都不是生意人——更嚴格地說，哈利也不是，他是決策者，他隻能依據手上的信息做出決斷。
但哈利更多憑著技術天賦和直覺走到今天，與金融專業畢業且在此道上頗有技巧的路易不能相比。
而且哈利偶爾很任性，他不怕失敗，也不在意失敗。
可他手下的人得在乎。
現在宋格外擔心的一點是，如果連接母公司和哈利的隻有路易，會不會產生格外可怕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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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抓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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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今日的氣氛愈加鬆弛，很多成員並不明白背後的原因，尤其是新加入的和新調來的，似乎格外不滿意工作環境。
“什麼嘛，我還以為全球排的上號的□□組織能天天出去打架，像電影裡那樣槍林彈雨、激動人心呢，怎麼感覺清閒過頭了？”
又黑又瘦像個猴子的小個子呸掉了口裡的草，與一樣蹲在身邊的成員抱怨。
旁邊的胖子不無遺憾地解釋：“唉，生不逢時生不逢時，你們是不知道前兩年組織的盛況——讓我想想，自從南燭來了之後組織可熱鬨了好一陣子，那家夥憑一己之力拉動組織的活躍程度。”
“啊，南燭？”瘦猴聽到過這名代號成員，這是日本總部為數不多的元老級彆代號成員了，據說是個異能者，雖然他並不常常使用異能。
——屁話，人家不用異能也能狠虐對手，可怕的很。
“據說南燭雖然厲害，但單人任務成功率為零誒，他是怎麼做到的？”瘦猴簡直迷惑，“這種矛盾的評價能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嗎？話說他都這樣了，那個——琴酒大哥都沒把他踢出去？琴酒大哥不是最討厭廢物嗎？”
胖子嚇得捂了捂瘦猴的嘴：“噓！”
“你可不要亂說話，你也敢亂評價南燭，小心點，被他聽到最多受各種小把戲折磨一周，被其他成員聽到你完蛋了！”
瘦猴向來膽子大，但也沒有那麼大，聞言低頭小心翼翼打量四周：“啊？其他成員那麼護著他？”
“可不是嗎？”胖子滿眼滄桑，“你是沒見過南燭那張臉，你要是見了也會忍不住護著的。”
“謔，那麼好看？比大明星還好看？”
“何止，堪比天使——雖然他個性超級惡魔就是了。”
瘦猴沉默了一下，大概在心裡痛罵這個看臉的世界。
“對了對了，話說回來你知道最近組織為什麼那麼空嗎？我聽青田大哥說之前明明會有很多活的，什麼走私槍支啦販賣煙草啦，再不濟也是催債。”
“這……”胖子環顧四周，一把將瘦猴的頭摁下，神神秘秘說。
“雖然我不敢肯定，但其實我有一個猜測。”
“哇，大和田君你居然那麼牛，這也能猜？”
胖子敲了一下瘦猴的頭：“噓！都說了小聲點了。”
“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好歹也在道上混了十多年了，這點人脈能沒有？”
“我和你說啊，彆看最近組織像是空閒，實際上——他們背著我們這群小兵乾大事呢。要不然為什麼這幾個月他們老開會老開會？”
“你有所不知吧，一個神秘的南燭有異能也就算了，其實橫濱那一塊全是異能者呢，不過他們隻能在橫濱範圍內用，害不到咱們頭上。”
“還有這事？”
“是啊，你看你小子還是嫩了點吧，這種信息啊全被官方封鎖了，你哪裡能知道。”
“而且啊，其實不止橫濱呐，連日不落也有‘異能者’——不過應該算不上‘異能者’，據說是什麼和宗教有關的怪人們。”
“我上次偷聽到啊，琴酒大哥就是讓南燭去捉天使來著。”
“哇塞天使！媽媽呀我今生有幸能見見嗎？她一定很漂亮吧！”
“……漂不漂亮不知道，但估計——很危險。”
**
“武器準備好了嗎？”
豐月瞥了一眼身邊的人，紅發的死神一如往常猖狂，如他滿口尖利的牙一般的鋸子就橫亙在身前。而葬儀屋站在高樓之上，冷冷地以月光為背影看著下方。
“當然咯，我可是做好萬全準備，一會要記得欣賞我的英姿哦，啾咪~~”
無視格雷爾給他拋的媚眼，豐月笑了笑隱身於巷子裡。
倫敦的街頭不比日本，雖然統一的建築樣式使街道看上去格外整齊，乍一眼掃過去十分舒服，但若處於其中便知道，衛生實在是很差。
豐月小心翼翼不讓自己的長袍靠到牆麵。
都怪組織的那群人非要湊熱鬨，說什麼他現在可是肩負著整個世界的命運，出場做事必須拉風，不能損害組織的形象，尤其是貝爾摩德，就跟當初給他女裝似的為他準備了一整套衣服還有配飾。
什麼第一天要穿長款黑色風衣配黑色墨鏡第二天要穿短款夾克搭蒼蠅色眼鏡。
就問，哪個槍手會戴著墨鏡開槍啊！那還能射中嗎？
彆問，問就是貝爾摩德自己可以。
但豐月還有事情拜托組織去做，這個時候忤逆他們並不是什麼好的選擇，隻能乖乖聽從了貝爾摩德的話，讓豐月吃驚的是，許久未見的boss也露了麵。
肩膀上停了隻烏鴉的男人背身而坐，在昏暗空闊的房間裡沉默不語，半晌才聽到他嘶啞且年邁的嗓音說道。
“茲事體大”
有點怪，豐月不由得開小差，聽一個日本人拽文言文怪怪的。
“想不到我有一天也會為世界存亡而努力。”烏丸蓮耶沉悶地笑了聲，但語氣裡沒有任何情緒，仿佛隻是機械化地在此時設定了一個笑容。
“不管如何，南燭，我們配合你，你也得幫我完成事情才是，這樣共贏不才是最好嗎？”
這老頭兒壞得很——豐月吐槽，聽起來這家夥好像不在乎世界存亡，並以此作為交易讓豐月幫忙，但是——開玩笑，世界要是毀滅了他烏丸蓮耶經營的一切就都沒了，他能不在乎嗎？
換句話來說，他要真不在乎，也就不會今天坐在這裡和豐月談判了。
“那是自然，我這個人最喜歡共贏了。”豐月假笑。
今夜星月無眠。
現在漆黑的夜空籠罩在頭上，冷光照亮了行人的臉龐。這空曠的巷道裡出乎預料無人經過，而奇詭的灰色雲片應景的從西方被風吹湧著過來。
豐月因為這身行頭而幾乎隱身，沒有路燈的地方他就是躲藏在陰影裡的黑貓，身負著中世紀而來的詛咒和黑暗穢物，隻等著敵人到來將其一舉吞噬。
自然有人做他的誘餌。
“小生好像聞到那討人厭的氣息了……”葬儀屋依舊雙手插兜，那熒光綠色實在顯眼的瞳孔被劉海儘數遮住，長長的疤痕將玉麵割裂。
能被葬儀屋討厭的氣息並不多，而夏爾和塞巴斯蒂安如今與葬儀屋決裂，正在歐洲他國調查真相，出現在這裡的並非他們。
三秒後天光突然出現一秒的霎亮，對方的白色羽翼斜著自樓房之間伸出，隨後便是那張熟悉麵孔。
安吉拉從來沒有躲著豐月，相反，自研究所逃出來後，她正在主動尋找豐月的蹤跡，然而很不巧，女王一樣得知了她脫困的消息，要求她必須回來辦事。
如今英國的女王當然不是現實世界長壽的那位，而是完全虛擬的人物，早年就被亞修修改過走馬燈，所以十分依賴他。
亞修正是以女王執事的身份在皇宮裡辦事，甚至他還擁有爵位。
“看來你今夜很忙嘛，不僅要應付那個老女人，還要晚上出來賺外快。”
格雷爾十分挑釁地自上而下打量著安吉拉，眼底的鄙夷一覽無餘。
亞修要變女身的情況，無疑雇主是位男性，而天使誘惑凡人達成目的的方式——充滿著色與欲。
“嗬，難道你也想試試嗎。”
冰冷而雌雄莫辨的聲線在空曠的地方響起，讓格雷爾吃了一驚。
“喲，居然願意和我說話了？不是從來都視我為臭蟲的嘛？”
格雷爾心旌微動——這個人可以為了美色拋棄一切節操，甚至生命，先前對天使不客氣也不過是認為絕無可能，見天使搭理他了，格雷爾覺得自己又行了。
“認真點。”格雷爾唯一正宮（虛假）葬儀屋開口，紅發男人立刻收斂了欲望。
“隻有你們兩個？”安吉拉環視一圈，並未見到那個可謂朝思暮想的身影，不由得眸色深沉幾分。
“自然。”葬儀屋不打算讓格雷爾喋喋不休下去，於是搶過了話茬，“對付你，並不需要其他人。”
安吉拉輕笑。
豐月在暗處也笑了笑——這個安吉拉，不，亞修還挺裝。單論武力值他連塞巴斯蒂安都打不過，到底是什麼支撐著他敢笑葬儀屋的。
當然，也有可能他知道葬儀屋不會下死手？
說到底，葬儀屋今天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不過受到豐月的要挾，而關於他最終目的的事情一旦被豐月抖落出去並被夏爾他們知曉，恐怕會帶來極大的麻煩。
對於麻煩的畏懼並不足以完全裹住葬儀屋的雙腳，若豐月讓他做的太多，他完全可能撕毀協議。
豐月轉了轉手中的槍，淺色的眸子依舊盯著那半空中漂浮的白色身形，那龐大的羽翼輕輕扇著，間或觸碰到人家的屋角，但屋內沉睡的人們沒有一個醒來，仿佛身陷無邊的美夢。
真是可惜了，豐月輕歎——他的異能詛咒對天使沒什麼效果，要不然直接開大把他捉下來算了。
像安吉拉這種看上去純白正經其實罪孽深重的人，一定會立刻皮膚潰爛而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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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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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幾乎一觸即發。
正如豐月所預料，葬儀屋除了在下邊吸引了邊邊角角的注意力，根本派不上其他用場。於是主力軍隻能變成格雷爾。
“呀！你小心點打呀！我寶貴的麵孔可不能被傷到一點！”格雷爾瞪著眼睛怒視安吉拉，雖然他愛美人，但如果美人妄圖破壞他絕美的臉就不行了。
然而他這話喊的有點晚，臉上細微的刺痛過後，冰冷的血液順著毛孔帶有一絲癢意地滑落下來。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格雷爾開啟了狂暴模式，雖然攻擊力得到大大提升但遺憾的是靈敏度驟然降低，隻要安吉拉不失智，格雷爾大概率是打不到她一點。
但豐月還是克製住想要衝過去的心，靜靜觀戰。
在異能不能使用的狀況下他的攻擊力大多會被安吉拉免疫，前兩次抓到他都得借助一點夏目他們超常的通用性的力量，現在單單他一個人，恐怕獲勝可能性有限。
更何況豐月出現在這並不是為了殺死安吉拉，而是抓住她，甚至最好是毫發無傷地抓住她，這個難度可不小。
四個世界的共存給豐月帶來不少麻煩，力量是否相克、各個世界的科技能否互相影響，以及那種技能可以對另一方造成傷害，許多問題都遊走在邊緣，豐月不得不一一通過666請示。
目前得到的規律是，作為異能最低級的柯南世界是基礎世界，也是“能力閾值”的底端，所以柯南世界的攻擊都被默認有效。
文野被限製在橫濱，而黑執事不得擾亂正常秩序。
至於夏目——拜托人家本來就是個治愈番。
如果豐月衝上去朝安吉拉開槍，當然可以傷到他，但用詛咒就不行，至於他為什麼當初能詛咒到柯南的人，大概是這個技能本身危險性不大，被遊戲官方當做一個賣點縱容了。
但一旦牽扯到諸如亞修之類的重要角色，官方便不再允許豐月“耍賴”。
黑發的青年完全掩身在牆角，街上人家的廣告牌成了他絕妙的掩護。
他將頭埋得很低，於是黑色的袍子遮住他的脖頸而垂落的發隱藏掉最後一點玉色的肌膚。他站在那裡，無聲無息，甚至不曾讓人感覺到陰影，隻是一片寧靜。
他的影子比黑夜微深，流淌著像泛著光的溪水融入溝渠和水泥土地。
緊攥著的手中，一邊是黑色的槍支，另一邊則是冷光積聚而成的冷冽細針。眼前的紅與白交織，從天上打到地下，冷兵器交疊的聲響不絕於耳。
是的，即使大背景被迫遵從柯南來到了二十世紀末，天使與死神的對決卻固執地停留在十九世紀，他們認為槍支是絕對違反自然的產物，而冷兵器才是命運指引下的選擇。
對此，豐月不屑地偷偷拉動了槍栓。
“嘶~親愛的你就袖手旁觀？”
已經一頭紅發炸毛的格雷爾下意識要去找好說話的豐月，但幸好腦子裡最後的弦拉得死緊，所以最後關頭沒有暴露豐月而是朝向了一臉輕鬆的葬儀屋。
她已經配合好跑到邊邊了，怎麼還沒人幫忙啊嗚嗚嗚，要被打死了！
眼看著安吉拉一劍劈落在地而格雷爾險險避開退至前方，豐月估摸著距離足夠，便如同影子般迅疾掠出，隻是一呼一吸之間，冰冷的觸感已然一把摁上了安吉拉唯一裸露在外的脖頸。
安吉拉來的匆忙，並未更衣，穿的還是亞修那一身執事服，從頭到腳包裹嚴實，唯獨脖子以上裸露出來。
冰冷的藥水從皮膚外滲入，轉瞬間已經流入血液——真奇怪啊，明明已經不是人類，卻還保持著與人類一致的生理結構，以致於諸多拖累。
安吉拉動作已經足夠迅速，她立刻反手用揮去刀刃，下意識的防禦動作已經超越理智思考，她全部在乎偷襲的人是否必要留下性命。
銳利的刀鋒近乎割開豐月的鼻梁，但差之毫厘便是差之毫厘，無限貼近終歸是無限貼近，就算削掉豐月鼻子上幾根肉眼見不著的毛，其他啥也做不到。
豐月退開摸了摸鼻子，開始沉思自家建模師到底有沒有細致到在自己的臉上刻畫絨毛。
“果然是你。”銀色短發的女人麵若冰霜，那紫色的眼眸裡聚集著風暴，凝視著豐月後不怒反笑。
“你不能殺我。”
“喲，還挺聰明，不過不是不能殺，隻是如果要殺得付出點代價而已。”豐月無恥地笑了，要殺安吉拉還不簡單？從理論上講，隻要等他拿到C位，這個世界確認成立並且他自己的身份也在這個世界徹底落實後，他完全可以亂殺。
到時候也不怕掉粉，唯一要擔心的是公司會不會保守到非得弄死他“證道”。
突然，安吉拉的劍掉落地上，那張冷白的麵孔漸漸泛起了紅，額角迅速聚集起汗水。
“天哪，你們得證明我的清白，我可沒給她喂那個。”格雷爾怕怕地退後一手安撫著自己的小心臟，深覺安吉拉卑鄙無恥，被抓到後還想陷害他，可惡。
他格雷爾可不會用卑鄙的迷藥來強取豪奪！
葬儀屋感興趣地走近了些，儘管安吉拉想要奮力反擊，但身體上的變化頃刻間擊潰了所有理智。事實證明CPU燒起來勢不可擋，連天使大人都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天使微抬的手臂立刻被擊落，葬儀屋望著脆弱不堪眼眶都紅起來的天使，不由得伸手戳了戳她的臂膀。
“哇哦，小生可真是榮幸，第一次如此近地觸碰到尊貴的‘上層人士’。”
熒光綠色的瞳孔在銀色碎發後隱隱現現，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可見確實感興趣。
豐月嚴肅了臉，他伸手拂開葬儀屋的手。
“怎麼？你要守護天使的貞潔？”
“……當然不是，我是怕你這會玩得開心，一會就得唾棄自己。”
“唾棄？為什麼？”
下一秒葬儀屋就知道了答案，因為僅在他不到一米遠的地方，剛剛還長腿大熊的漂亮女人，轉眼間就縮成了一米二的小矮子，並且從身上掉落兩隻空了的針劑。
葬儀屋和格雷爾第一次見到屬於柯南的科技，驚訝地瞪大雙眼。
“哇哦幸好我用了兩支，天使不愧是天使。”變小後的安吉拉雖然體力不支，但理智催促她快點逃跑，可惜小短腿剛剛邁開便被豐月一把薅住，再也倒騰不了。
豐月隻用了兩根手指就揪住了安吉拉的後衣領，被打了兩針的天使小姐縮水比柯南和雪莉更嚴重，成為了三頭身寶寶。
“哇哦，安吉拉，新造型相當不錯。”
手裡的小包子眸光微暗，儘管已經拚儘全力讓自己看起來變得可怕，但腮幫子肉鼓鼓的小天使和外國聖母畫像裡一樣圓嘟嘟，絲毫不具備威懾力。
安吉拉的掙紮沒有持續多久，她很清楚地感受到力量還剩下多少，而既然豐月如此費儘心機隻是為了把她變小而沒有殺死她，說明一定有事相求——當然，在豐月眼裡這可算不上“求”，直接形容為逼迫更為妥帖。
“那我把她拎走了沒意見吧？”豐月抬眸看了看葬儀屋，口中是問句，眼神卻不容拒絕。
“自然。”銀發男人輕笑，他來就是純粹看熱鬨的，少一個多一個天使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分彆，反正現在他要警惕的敵人可不是這隻小白蛾子。
**
黑暗的室內一片沉寂，夏日不斷起伏的熱浪中隻能聽見數道輕重不一緩急相錯的呼吸，明明窗外群鳥的啁啾也在，但卻恍惚隔了一個世界。
輕微的響動驟然打破這寧靜，摩挲著像是有什麼與木地板撞擊，沉悶卻又鈍重，仿佛包裹著厚實布料的肉錘敲擊地麵。
隨即傳來人的悶哼。
“好神奇啊，原來藥劑疊加的效果是變得更小嗎？”柯南摸索著下巴看著眼前憋紅了臉，在地板上格外狼狽的天使蟲。
嗯，胖嘟嘟的確實像隻白色蛾子——順道一提，變小後安吉拉控製不住力量，背後的翅膀沒收回去，隻是一同隨身體縮小了。
灰原哀的熱情比柯南大多了，要不是豐月在旁邊攔著，這會兒早就對著天使拆拆拆，APTX係列的藥物宮野家可謂投入了大量心血，有了新的實驗對象和結果，她幾乎是本能地想要進行關注和研究。
“所以你把他綁來了，為了啥？組織那裡應該要的不是這個形態的天使吧？”柯南再度戳了戳對方柔軟的手臂，猜想組織一定想不到自己渴望的人形兵器變成了還有奶香的小寶寶。
豐月一臉嫌棄：“誰說我要給組織了？我可從沒答應，我隻是答應‘抓到他’而已。”
“抓到了吧？那不就完成任務了？”
簡直是詭辯——但柯南不想和豐月辯論。
和他吵是絕對吵不過的，非但吵不過，百分之八十還會被帶跑偏——偏到地球另一邊的那種，所以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柯南決定不討論這個。
“好好好，那你留著他要乾嘛？他不是一直要研究你嗎？把他留在身邊真的安全嗎？”——
提前和寶寶們請個假哈，後天（周二）和周四有點事，這兩天不更~
第187章 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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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安全問題，那還真有點問題——天使隻是變小了，順帶著飛行力量之類有些失控，並不代表全無威脅，所以豐月……
爽快地把小孩丟給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你們兩個應該能製住他吧？要求不高，看好他到明天下午就行。”
“明天？這麼快？”
萩原研二抱著被鐵鏈束縛住的小家夥皺著眉。自從很早之前開始，他就想著法從豐月那裡套消息，當然，他套消息不是為了彆的什麼，隻是想在豐月有需要的時候幫他一把而已。
哪知道這家夥主意大得很，才不用他們插手，每每將他們排除在事件之外。
鬆田和他偶爾會生氣，會不理解，但隻要豐月一個耍賴就都忘光了——說實話，他們心裡是明白的。
他們隻是普通人而已，即便有一腔孤勇，若貿然幫忙非但不能起到任何作用，還有可能成為豐月的拖累。
“啊呀呀呀累死了，萩原！我要喝果汁！還有小麵包也麻煩給我帶一個~”
房子裡的沙發上長了一隻豐月——這個話事沒錯的，畢竟隻要豐月在家，他和鬆田的屁股就彆想沾到沙發一丁點。
那家夥霸道的很，最愛的姿勢就是將頭擱在邊緣，整個人俯趴著如同液體長條貓，愜意是愜意了，全然不顧他人死活。
也幸好這屋裡另外住著的是他和鬆田，要不然換了其他人，非得把他一屁股踹屋外頭去不可。
總之，日子雖然一天天看似平淡地過去，而豐月也竟比原來更頻繁地回來，可萩原研二還是知道大戰在即。
他並不清楚豐月說的那個“決賽”具體對照著這個世界的哪一天，也不知道那一天將會發生什麼——是時間暫停萬物停止？亦或者一瞬間整個得湮滅？
如果有人告訴萩原研二明天末日來臨，萩原還能緊張起來想想辦法躲過天災。但豐月口中的“終結”便是真的“終結”。
萩原研二至今都沒有想明白，他這樣一個會思考、有自我意識的人，是怎麼隻是遊戲的一個人物。
難道生命中過去的三十多年都是虛假的嗎？隻是被植入的記憶？是被彆人譜寫好的劇本？
正是由於真相太過顛覆世界觀，大家接受起來反而良好，類似於無可奈何地擺爛。
“萩原萩原萩原！”
“來了來了。”
萩原歎口氣，一手仍然抱著四五歲的天使小寶寶，一手端起剛榨好的果汁遞給了豐月。
既然已經想通，萩原研二就沒法再抑製自己的好奇心了。
“那個——如果可以透露的話，我還挺想知道你們的決賽在哪天的——”
“等一下！”
萩原研二剛把話問出口，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不會、不會就是明天吧！”
“哇哦，是不是要誇你一句好聰明。”豐月百無聊賴地晃悠著手裡的悠悠球，最近這東西火得很，不過鮮少有人能玩的好，但他豐月嘛，彆的事不精通，這種手到擒來，他這一手將悠悠球憑空擲出去又水平收回來的手法，牛頓見了都得從墓裡跳出來誇他。
萩原研二再度看了看豐月——與第一次在橫濱見他時相比，已然長大不少，眉眼都更為舒展，比那時的精致更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從容。
不過此刻眼下的青黑與那時相比倒是不輕反重……這兩日這家夥出門都是急匆匆的，萩原研二很少有機會能這樣坐在他對麵安靜地打量他。
“你這是……幾天沒睡了？”
豐月一愣，旋即意識到萩原研二是從哪看出來的，他不在意偏偏又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啊，沒事，年輕人嘛，熬點夜正常的。”
“你可真是……”萩原研二咬著牙想罵他，但最後還是沒罵出口。
他知道豐月本來不用那麼努力的。
豐月如今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當然，也許也是因為他找到了點樂趣，但不論如何，肯定絕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他們……
幫不上忙也就算了，不該再說他惹他心煩的。
望著萩原研二一句話半天憋在嘴裡說不出來的樣子，豐月莫名地挑眉，手裡的新玩具便被擱置在桌上。
“喂，你今天不上班嗎？怎麼正好閒在家？”
說到這個——萩原研二的注意力迅速被轉移。
“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不僅是東京，連整個日本都安分的很，往常三天見一回炸彈，現在半個月了都沒動靜。”
“這樣不好嗎？”
“好是好，就是……太反常了，擔心有變故。”
豐月在心底說你可彆擔心了，事實就是確實沒事。
最近黑衣組織的那群人被他私底下警醒過，理由嘛——隨便找了個借口。
總之，除了組織原先運營著的生意照常外，那群人非但不作惡了，有時還在米花幫著解決其他幫派間的紛爭。
“什麼？”
遙遠的組織基地，朗姆正埋頭於處理公文，忽然聽到底下人報告上來的消息，錯愕得差點將筆摔掉。
當然，他得承認這樣的失誤還有很大的原因在於他此刻心浮氣躁。
“你說豐月跟那些人說什麼？”朗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真那麼說了？”
“是、是的朗姆大人。”小兵嚇得頭恨不得低到胸前，生怕朗姆暴怒拿他開涮。
哈哈哈——朗姆反笑，臉上的表情又怒又詭異，但可見生氣隻是瞬間的，無奈才是長久的。
“這家夥的借口，真是一個字都不想聽。”
小兵在內心喃喃，可不是嘛，南燭那個家夥膽子也太大了，怎麼能騙大家說什麼“boss病危，朗姆大人可能要繼位”呢？
這分明是把朗姆大人往火坑裡推啊。
但朗姆也沒有生氣，他的忠誠boos心知肚明，當然不會因為這種莫須有的流言而責罰他，何況現在核心成員們幾乎都在解決豐月的那件事，底下成員懼於變動而收斂些也好，省得他們再操心。
更何況……
朗姆有些頭疼。
這段時間組織的處境不算好，好幾條生意線莫名其妙被搗毀，朗姆疑心內部有奸細，卻怎麼也查不出來。
雖然豐月沒有明說，但朗姆知道他一定也把關於世界真相的事情告訴了紅方，畢竟他對他那兩個警察朋友好著的（暗戳戳吃醋bushi）。
若換了其他人，朗姆一定立刻將其定性為叛徒並殺掉，可那是豐月。
朗姆齜了齜牙，搞不懂自己乾嘛對這家夥這麼縱容——好在也不隻是他，琴酒貝爾摩德那群人一定有相同的疑問。
不是因為豐月的力量，難道還能因為他討人喜歡嗎？？？
……壞了，為什麼內心居然有聲音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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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裡！！！”
宋再次找到哈利，幾乎焦頭爛額。
“母公司出事了，您的股比迅速下降，對方居然一聲不響地把那幾個老家夥收買了！”
哈利沒做聲，但緊鎖的眉頭毫無疑問暴露了焦慮：“路易呢？這件事不是他在管？”
老板要善於用人，這是哈利一貫來堅持的原則，是以他的每個員工權力都不小。哈利知道如何製衡和鼓勵他們，因此過去他的團隊始終被羨慕，而這也是哈利一直引以為傲的地方。
但是現在——他雖不常管人事，但到這個地步也該知道路易背叛了。
可是……哈利的拳頭緊握，怎麼也想不明白路易為什麼要背叛，兩人那麼多年的情誼難道是假的嗎？更何況路易家境不好，是哈利毅然決然相信他的能力而在他一畢業時就招攬進自家公司，給他開出了高昂的薪酬，甚至還為他置辦房產車子。
可謂掏心掏腹，恐怕沒有哪個老板能夠做的比他更好了。
但是為什麼？路易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來？
宋看著麵前哈利的臉色陰沉，那張和年齡並不匹配而透露著一股稚氣的臉正陰雲密布，但並非暴怒，可見仍然留有餘地。
宋的眸光微動。
“這件事……還是問清楚路易比較好。”宋選擇開口為路易求情——至少他們現在還沒發確定就是路易搞鬼，或許隻是他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呢？
更何況，若真要追究責任，哈利也難辭其咎。自從決賽籌備開始，宋就抓心撓肝想要勸哈利不要身陷紛爭，哪隻青年熱血，和渡邊爭的火熱。
當初願意追隨哈利是因為他的率真和隨性，如今才發現這份隨性實在不適合商場。哈利必須生活在一個良性競爭沒有陰謀詭計的市場裡，看看，以前都是路易幫他搞定那些問題，哈利隻要用他絕頂聰明的腦袋搞定技術和投資，現在路易一出問題，哈利近乎完全崩盤。
哈利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躁動的心情：“讓他過來。”
哈？
“從華盛頓過來嗎？為什麼……”宋沒有說下去。雖然一般而言是下屬來見上司，但現在本家出了問題，合該哈利回去才是，哪裡能反而讓路易往這裡來呢？
和那些叛徒們的溝通，與剩下那些股東的洽談，難道還能跑到這裡來談嗎？
“我得看著渡邊，決不允許他破壞決賽！”
宋瞬間眼前一黑——
第188章 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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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遊戲裡的豐月一聲輕笑，笑的如此低沉卻又如此響亮。
龍舌蘭不無幽默地想：
先生為何無故發笑？
伏特加在琴酒身後炸了毛，緊張兮兮地盯著豐月，生怕他又說點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出來——老大最近和FBI纏鬥焦灼，心情極差，路邊的螞蟻他都要看似不在意實則狠狠過去踩上一腳。
其實吧，所有人都明白他們看似在幫助豐月，實則看的事與自己的命運息息相關，不乾就得死。但豐月向來不喜歡說大話也不喜歡粉飾，理直氣壯頤指氣使到總讓人覺得是他丟過來的麻煩而大家不得不接。
伏特加捏著袖口心中百轉千回，默默朝旁邊邁了一步免得被大哥冷氣凍傷。
帶著黑帽子穿著黑色風衣，近乎將自己包裹在黑色的高大男人，與對麵的人在打扮上異常和諧，因為豐月賊愛穿白色，整個人在組織裡就如同一盞百瓦燈泡，晃得人眼睛疼。
“你是有什麼意見嗎。”
不是個問句——大家屏息凝神，完了完了，琴酒生氣了。昏暗的燈光下每個人的表情各異，擔憂的、幸災樂禍的還有嚴肅的。
豐月回神抬頭，撓了撓後腦勺：“抱歉抱歉，我不是質疑你，我隻是走了個神。”
啊啊啊領導發表重要講話的時候溜號難道會比質疑好一點嗎？伏特加麵無表情內心瘋狂吐槽。
但大哥沒發火，伏特加心情又詭異地平和了。
啊呀早該料到的嘛，大哥如此大度，怎麼可能和豐月這小子斤斤計較。
哼——這回琴酒是認認真真冷笑一聲。他打量了豐月一眼，還是放棄了看他——盯著他那張很不正經的臉，有時候琴酒會覺得眼睛疼。
“龍舌蘭，諾亞方舟的代碼交了嗎？”
“給了給了。”龍舌蘭連連點頭，這次的計劃可為錯綜複雜，原本他假死是為了前往日不落查探豐月的信息，琴酒始終懷疑豐月和那群日不落的天使惡魔有更深入的糾葛。
隻可惜運氣太差（不，就是實力差），所以並未成功，反而滯留在那裡好長時間。
誰知道中途突然收到緊急任務，又讓他彆閒著趕緊去漂亮國偷程序——謔，這活他可不是第一次乾，照理來說輕車熟路。
但他的黴運一直沒有好轉，在漂亮國左右碰壁，遲遲沒能成功，但就在最後期限將要到來之際，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終於開眼，派來FBI的傻子神兵相助，反向讓他拿到了東西。
龍舌蘭不敢再浪費時間，十萬火急聯係了貝爾摩德，兩人一同護送著東西回了國。
雖然東西最終是豐月要的，沒有他其他人也操作不了——現在的“諾亞方舟”就好像是睡眠版，沒有人喚醒無法工作，琴酒還是先讓龍舌蘭上交組織備份。
他們現在啟動不了不要緊，到時候看豐月怎麼辦他們就怎麼辦，但諾亞方舟這麼強大的人工智能，絕對不可能隨意流落出去或棄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