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議事大廳。
光線透過巨大的窗戶灑進來,潔白的牆壁與光滑的地板將陽光氤氳,整個寬廣明亮的大廳溫暖柔和,沒有一絲塵埃和瑕疵。
刀劍男子們或盤腿而坐,或依靠牆壁,聚在煥然一新的大廳中緘默無言。
新的審神者已經上任,就算再怎麼抗拒,也成為了既定的事實。
空氣中洋溢著太陽的暖意,也彌漫著窒息的安靜。
“……你們不覺得邪乎嗎?”
厚藤四郎麵色凝重,第一個出聲打開話題。
“那顆櫻花樹,自我們顯現起,連小枝丫都沒有掉下來過,可那天……”相繼砸傷了好幾個人。
厚藤四郎越想越奇怪,回憶起那天的情形,頓時打了個激靈。
“那日,我原本是在庭院的中央。”
長穀部雖然不想提起那日丟人的場麵,但還是出聲提出了詭異之處。
“……我的腳邊的確什麼都沒有,但是還是被突然出現的磚瓦絆倒!”
庭院的中央,理所當然什麼都不會放置,而且就算久未打掃,也不至於有多厚的淤泥,根本不會到絆倒人的程度!
他打刀鐵骨錚錚,又不是太刀夜裡瞎,還不至於看不清腳步的路!
“絕對不正常!!”
長穀部義憤填膺,顯然對自己向齊木行了一個大禮的事情耿耿於懷。
見眾人盯著自己 ,長穀部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端莊坐好。
歌仙兼定將滑落額前的碎發細心彆好,露出若有所思的綠眸。
不止於此,似乎在戰鬥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偏離刀向。
就算是使出必殺,也會正巧和同伴撞上,每次都是這樣。
雖然也不排除對方優秀的判斷力,但是不管怎麼想,果然……
“很詭異。”
的確。
眾人頷首讚同。
三日月端雅跪坐在地,眼中新月微動,看向窗外明媚的天氣,意味深長道。
“就像是——這座本丸在阻撓我們一樣。”
其他人循光望去,沉默無話。
本丸已經很久沒有陽光了。
可自那日起,叫醒他們的,卻是刺眼熱烈的初陽,清新乾爽的空氣,明澈泠泠的流水,殘壁斷垣似乎隻是他們的一場夢。
可……
“哈哈哈 ,但是,怎麼可能呢。”
三日月表情一轉,新月被笑眼半遮,笑著否定方才的說辭。
如果這座本丸真的有靈的話,在他們深陷水火的時候渺無影蹤,不是太過無情了嗎。
半響,長穀部抬手摸了摸空無一物的肩胛骨,又細致的揉捏著原本骨刺的根部。
那是弑主的罪孽,他不止一次想要斬斷它,斬斷這份公是公非的、所謂的罪孽。
自己明明沒有錯,哪怕,他自詡忠主之劍,卻做了背主之事。
長穀部握緊拳頭,將手放置於膝頭,神色複雜地說。
“你們說,僅是換任,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本丸的一切都自動修複了,包括支離破碎的他們,而那些不斷啃食著理智的心緒,也很少回想。
小烏丸跪坐在地,檢查完身體狀況後出聲道。
“我這幾日感覺舒暢了不少,業障也減弱了大半。”
就算對方的靈力強大,但減輕暗墮這種事情 ,也未免太過於驚人了些。
小烏丸的暗墮程度在本丸前列,連小烏丸都有這樣明顯的變化,更彆提其他人。
“這位審神者,似乎是擁有淨化的能力?”
數珠丸恒次沉吟半響,猜測道。
“我之前也見到過幾位這樣的人,屈指可數。可是,武力都不怎麼卓越……”
“不卓越?”
大和守安定猶疑。
“可這位……”
“他還不卓越?!那我們算什麼?”
聽見數珠丸的形容,日本號一拍大腿,沉痛地打斷了大和守安定。
他又算什麼?
【算菜雞嗎?!】
齊木:菜雞算不上,你倒是可以和包丁藤四郎掙一掙切菜的工作。
不知道自己被吐槽的日本號用力閉眼,似乎這樣就可以將之前所受的痛楚從腦海裡衝刷掉。
大和守安定喉頭一哽,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想到那天日本號的慘狀,場麵安靜了下來。
少頃,不動行光一臉認同地拍了拍日本號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位審神者不妙啊,很不妙~不要太在意啦。”
獅子王盤腿坐地,雙手抱胸,氣憤地大聲控訴。
“就是!這位審神者這麼卑鄙,完全怪不到你頭上啊。
誰會想出這種法子啊!”
壓他也就算了!那天他差點和日本號親上了!可惡!!
【那可是我的初吻!】
“嘛,我也確實打不過對方就是了。”
日本號心累地長歎一口氣,一期一振適時出聲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