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媽(1 / 2)

“漪歌姐……”寥寥幾句是描述不清一個人的,原書作者隻寫了申漪歌壞,申漪歌騙人,申漪歌缺愛缺錢,可沒寫她過往二十幾年的日日月月,她可能沒那麼好,但她感知到的善意本就不多,就算想學好都沒有合適的例子。

羅依暖明白了,申漪歌為什麼一定要說她得感受到薑鬱邇的好,才能明白她的話了。

確實是如此,如果不是跟薑鬱邇打過交道,她可能不會覺得世上有薑鬱邇這樣好到純粹的人,更沒有辦法去想就是這樣一個人破壞著彆人的家庭,刺激的一個孩子去殺她,更沒辦法理解申漪歌的依賴和絕望。

她愛過薑鬱邇,是孩子對母親的幻想,可到頭來發現薑鬱邇和她的母親也沒有什麼區彆,還因為幫這樣的人,把自己送進了申家。

羅依暖好像能解釋薑鬱邇和申漪歌的奇怪了,薑鬱邇突然讓她們留宿是想讓申漪歌看到這個保持很好的房間,她知道申漪歌缺愛,所以在試圖證明她愛申漪歌,彌補她,而申漪歌她是矛盾的。

她應該沒有後悔搭救薑鬱邇,薑鬱邇始終溫暖過她兩年歲月,但她沒有辦法不去討厭薑鬱邇,不是薑鬱邇有多壞,而是她跟她最厭惡的親生母親擁有一樣的身份,不過……她應該還是有些依戀薑鬱邇的,不然也不會保護她了,剛剛也不會去拿娃娃了。

最要緊的是哪有那麼多聽說,薑鬱邇又不是什麼名人。

申漪歌的交際圈就那麼大,身為她妹妹的申玫意都不認識薑鬱邇,她的圈子裡又怎會有那麼多關於薑鬱邇的近況,最大的可能還是申漪歌她自己打聽的。

從頭到尾的孤寂並不嚇人,因為不知道甜的滋味,沒辦法去貪圖,往往是擁有過溫暖再失去,才是最可怕。

羅依暖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寬慰申漪歌,她常常會對申漪歌手足無措,無論是風情萬種的她,還是眼前這個透著幾分脆弱的她。

羅依暖歎了口氣:“漪歌姐,你要是難過就靠靠我吧。”

她張開了懷抱,慢聲道:“我們是要做朋友的,朋友之間理該互相安慰。”

申漪歌的悲傷沒有持續太久,她也沒有去擁抱羅依暖,她抬起手捏住了羅依暖的下巴,眼中一瞬間就飄進去了笑意:“羅二小姐,我為什麼會難過?你都不知道,拖著你們的福,我現在的日子過得有多自在,我以前聽不到的童謠,現在想聽多久都行,哪怕是想聽睡前故事也有大把人願意給我講。”

這不奇怪。

申漪歌舅舅舅母那麼愛財的人,申漪歌給錢,她們可不就是什麼都願意嘛。

可錢換來的……申漪歌真的感受不到差彆嗎?

羅依暖覺得彆扭,她並不喜歡靠著申漪歌自欺欺人,她扁扁嘴,目光帶著憐惜:“漪歌姐,如果你想聽睡前故事,我可以給你講,如果你想聽童謠,我也可以給你唱。”

她頓了頓,語氣多了些無奈:“不需要花錢的。”

申漪歌笑容有瞬間的僵硬,可很快就被她掩蓋了過去,她是個很好的演員,有的時候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她歪歪斜斜靠上了一點羅依暖的肩頭,側著頭看她:“羅二小姐,你這是要給我當舅媽?還是媽媽?”

羅依暖忽略了申漪歌戲謔調笑的口吻,她隻聞到了一股香,引人沉醉的香。

申漪歌身上的香水越來越好聞了,那股香味能夠輕易蠱惑她的神經,她鼻尖忍不住跟著輕輕嗅了嗅,顫動的鼻翼被申漪歌看了個正著,她又靠過來了一點,似要將羅依暖埋進香海中。

羅依暖急紅了臉,她朝後一仰,避開了申漪歌貼近她懷抱的可能,喊了一嗓子:“漪歌姐,我們是朋友!”

她嚇得驚慌失措,極力抗拒,又不太敢跑的樣子像隻驚嚇過度的貓。

羅依暖該來咬她的,她有這個本事。

申漪歌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恍惚,眼前的羅依暖不像是羅依暖,太乖也太過純情。

想的有些偏了,她摁著唇,笑出了聲:“羅二小姐,你倒是說說,這天底下有給朋友講睡前故事的嗎?”

“有!”

羅依暖答得擲地有聲,很是響亮,就好像真的有一樣。

可親人都做不到如此,更何況是朋友。

申漪歌眼睫輕輕顫動,思緒不受控地飄遠,又慢慢回轉,她拽住了羅依暖的手腕,指腹用力貼了貼她腕間柔白的肌膚:“羅二小姐,你剛剛說,我們是朋友了?”

羅依暖作為一個旁觀者,她對申漪歌抱著最大的同情,也有著深深的憐惜。

她本該遠離申漪歌的,可這種時候她忍不住點頭:“嗯。”

如果做朋友就可以將申漪歌拽離她陷入的怪圈,那麼她願意伸出援手,她本是個良善的人,不該因為極端的環境而泯滅。

可申漪歌是不按著套路出牌的,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扯住了羅依暖的領口,她將羅依暖拽近,鼻腔呼出的熱息都能落在肌膚的距離,羅依暖腦袋有瞬間的發懵,隻有申漪歌的聲音在耳邊慢慢響起:“那朋友之間是不是該互相了解?”

申漪歌的指腹很是突然地撫摸到了麵頰的位置,她捏著嗓子說道:“羅二小姐,我好像還不夠了解你。”

太近了。

這樣的距離早已超出了安全範圍,羅依暖縮了縮腦袋,僵硬地避開了申漪歌的手,垂落在雙腿上的手,無意識地捏緊,她像是隻烏龜,在覺得危險的時候,急需避身的殼子。

她不知道申漪歌想做什麼,可她忘了告訴申漪歌,她有點喜歡她身上的香味,如果再近,她可能會忍不住逾越。

羅依暖的慌亂都落在了申漪歌的眼底,她隻是笑,也不說想做什麼。

羅依暖實在是猜不透她的心思,隻能是又退了退:“漪歌姐,以前是我不好,我以後都會對你很好的,如果……如果我能做到的話。”

她好像給不起什麼承諾,因為她誤入了個籠子裡。

她擁有了原主的身份地位和財富,也代替她成為了一隻精致的鳥雀,那絕不是她的錯覺,隻是她也沒想明白為什麼羅清暖的人還沒過來。

她的視線忽然在申漪歌身上停留,想都沒想就問出了口:“漪歌姐,你出現在這裡是你自己來的,還是姐姐讓你來的?”

申漪歌臉上的笑容慢慢消退了:“你猜,你能不能在我這得到答案。”

其實申漪歌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這裡是申漪歌引誘她過來的,申漪歌早就決定了要來,但申漪歌也不全是她主動過來的,她來的這樣巧,一定還有羅清暖的推動,當然這可能也在申漪歌的計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