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裡的家夥很快就用手捧著臉,紅著臉扭來扭去,小心地壓低聲音,“有五隻...兔寶寶...在睡覺,好可愛嗚嗚嗚嗚嗚嗚嗚...”
笨蛋,數錯了,明明是六隻。
“可以給我捉一隻嗎...就一隻...”
她怎麼什麼都想要。
幸村思索了一會,“麵包樹,想看嗎。”
手機對麵的家夥直接學會了融會貫通 : “謝謝你!”
“.........”
他慢慢抬手捂著臉。
好半天過去,桃見彌彌抓著手機,氣鼓鼓地瞪著裡麵的幸村。
從她說完謝謝他就莫名其妙在笑!
她漲紅了臉,雖然非常疑惑,又隻能強撐著氣勢。
“有什麼好笑的...!”
沒什麼,就是。
很可愛那種。
幸村放下捂臉的手。
桃見彌彌立刻彆扭地撇嘴提醒,“.....麵包樹,想看。”
看完麵包樹,嘰嘰喳喳地催促他把鏡頭轉向彆的地方,腦袋到處探來探去。
看什麼都很新奇。
連普通的草都要誇一句好大好漂亮。
天上的雲都要嘰嘰喳喳幾句。
估計在家裡悶壞了。
等到了目的地,這家夥才露出嫌棄的表情。
桃見彌彌當然嫌棄了!
這是什麼地方呀?他不是說去露營嗎?半信半疑地撇嘴,好像不是很高,有呼呼的風,全是岩石和草皮,還在下著毛毛雨,地麵還有好多泥巴。
這種不體麵的地方。
和幸村完全不搭邊。
又忍不住得意地翹起小尾巴,“你怎麼跑這種怪地方來了?看著好荒涼,還不如我家的後花園呢.....”
嘰嘰喳喳一頓高強度輸出。
反正她就要和幸村抬杠,百六十度挑刺!
可得意洋洋挖苦的話,在看到麵前那片花朵時,就一下子戛然而止了。
一片耐寒的白色花朵正靜靜躲在石縫裡,開了好多,好漂亮。
桃見彌彌揉了揉眼睛。
這個花。
不就是她抽到的那個繪畫素材嗎?
據說很難找到。
是日本境內都沒有的東西,買到了乾花樣本,可是一點都不好看,唉聲歎氣了好幾天,原本都無精打采到不想練習了,結果現在....?
圓臉呆呆的。
下意識去看幸村。
視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切回了他自己的角度。
少年表情如常,優雅端麗的臉,披著透明雨衣,穿著登山鞋,就算是在這種環境裡,就算是這種死亡的直男角度,這家夥都該死的完美...可惡!
至於後麵...
桃見彌彌揉揉眼睛仔細看。
後麵好像是幾個陪同他的外國人。
他們的衣服和四周的環境極其不符,幸村還扭頭嘰裡咕嚕說了幾句外語...然後他們又拿出花盆和玻璃罩...
無論怎麼看,都很像是特地跑到這種破地方,來專門找花的...
本就呆呆的圓臉看起來更呆了。
隨後以一種穩定的速度慢慢變紅,直到變成了圓番茄。
莫名其妙的,下意識就要把電話掛掉,可幸村突然說話了。
他沒有提及有關花的隻言片語,而是突然續接起前麵沒有結束的那個話題。
“一開始,”
對上桃見彌彌茫然的表情。
幸村嘴角勾了勾,語氣有些意味深長,“畫展的誌願者搭檔,你確實是和佐藤一組。”
...話題一下子跳的太快了吧?
注意力從花上移開,茫然了片刻,桃見彌彌才反應過來。
...這家夥私底下居然敬語都懶得喊。
狂妄的壞蛋,她要去和學姐打小報告,哼!
又聽見對麵的幸村風輕雲淡,
“沒想到,很快,佐藤就主動找到我,說要和我調換。”
他似乎笑了笑,“我同意了呢。”
“...?”
沒想到是這種發展,桃見彌彌睜大眼。
“那,那老師呢?”
“唔,”幸村煞有介事地輕笑,“老師他很高興地同意了呢。”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老師大笨蛋!
“那...那這次的暑假作業呢,還有上個星期的調色作業,我明明是和學長一組的!”
還有上上個星期的,上上上個星期的...
幸村淡定地哦了一聲,“他們也全都來找我調換了,我也都同意了呢。”
“......”
不去管桃見彌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幸村輕輕笑了笑。
這才蹲下身,伸手慢悠悠撥弄花瓣。
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偏愛和區彆對待。
隻是某幾次,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瞬,聰明的人就全都心領神會了。
一群十分會察言觀色的人,在某種程度上相當的敏銳...且識趣。
接下來完全不需要他去刻意做什麼。
就全都變成了這樣。
被他直白的視線盯著看了半天,圓圓的臉再次慢吞吞變紅。
表情呆呆的看著他,好像有點懂了,又好像沒懂,“他們...他們為什麼都去找你換......”
見好就收,移開已經盯著她看太久的目光。
看來也不是完全遲鈍到沒話說的家夥。
手機對麵,少年的語調突然意味深長,“...你覺得還能為什麼?”
—
這個討厭鬼在說什麼呀!
有點聽不懂,但莫名就羞惱又生氣。
既然不懂,那索性把氣都灑在幸村身上好了!
氣鼓鼓又紅著臉,罵對方大笨蛋討厭鬼自作聰明莫名其妙,嘰裡咕嚕了一大堆,不去管幸村接下來要說什麼,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但又忍不住的,笨拙地打開瀏覽器,開始搜索那種花可能會生長的地方。
澳洲...山穀...懸崖峭壁...荒原。
桃見彌彌揉了揉眼睛。
好像都是怪地方...
等看到還有人曾經因為采花失足跌落峽穀的案例,腦袋上的揪揪頭下意識抖了抖。
圓臉也漸漸露出害怕的表情。
...隨即又飛快搖晃腦袋,彆扭的氣鼓鼓。
是他自己要去找的......又不是她讓他去的!
而且,而且後麵還有那麼多保鏢呢...
握著電話,在小床上翻來覆去,糾結了沒一會就打著哈欠,甜甜美美地閉上眼睛,睡的香香的。
係統 : ......
欲言又止。
果然不能指望這家夥。
第二天她總該會打給幸村的吧!
結果第二天這家夥起了個大早,興衝衝和好姐妹手拉手約會去了。
似乎又把幸村丟在了腦後。
就連來她家逮人的真田弦一郎都撲了個空。
小學生的約會,無外乎逛精品店,喝奶茶,吃甜品,去不要錢的公園走幾圈,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可好不容易在甜品店和好姐妹見麵,正是抱頭痛哭互相訴苦的時候,又驚聞噩耗。
“聽說這片街區已經被人收購了。”
看著外麵那群西裝革履的家夥,奈美小聲對彌彌分享近期情報。
“我們最喜歡的這家甜品店馬上就要倒閉了。”
對桃見彌彌來說,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圓臉呆呆的,還來不及為甜品店悲傷。
領頭的那個家夥卻彬彬有禮地朝桃見彌彌走過來。
對方溫然地詢問。
“是桃見小姐嗎。”
對小學生來說,小姐這種詞太過正式,尋常的女孩聽見都會害羞臉紅,但如果是桃見彌彌,這恰好踩中了她的虛榮點。
可剛得意沒多久——
“赤司少爺正在那邊等您。”
所謂那邊,就是被一層保鏢嚴密把守著、黑漆漆的加長汽車。
一聽見赤司這個名字,桃見彌彌就飛快地垮起漂亮的小臉。
幾乎一瞬間門就明白,要收購這片街區的家夥是誰了。
...討厭的赤司。
被久遠的第一次見麵勾起了不美麗的心情,又想起她的甜品店就要沒了,新仇舊恨一起上頭。
金燦燦的腦袋彆扭地撇過去 : “才不去呢!”
就連生氣的表情都完全和少爺預測的一模一樣。
年輕的特助笑了笑。
“真的不去嗎?”
仿佛早就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在某人的提前指示下,特助不慌不忙,循循善誘。
“少爺說了,您可能不想見到他,但您應該會想見夫人。”
這段時間門,和詩織的見麵始終都是這樣進行的。
要麼詩織來接她,要麼詩織的司機來接她。
但誰知道今天居然會是赤司來接她啊啊啊!
內心一百個抗拒的桃見彌彌就這樣鼓著臉,被特助半哄半牽地帶到了車邊。
車裡的人都能聽見她嬌聲嬌氣的抱怨,“...好高!這個台階,抱我上去好不好!”
指揮人倒是很有一套。
但沒有人不吃這一套。
很快,車門被拉開,金燦燦的腦袋氣鼓鼓地探進來,車廂似乎都亮了一個度。
一眼就看到赤司征十郎正一個人優雅靜坐在車座中間門,輕輕地翻過一頁外語書。
桃見彌彌哼了一聲,豪華車輛的空間門足夠大,她不客氣地跑了進來。
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去了好久。
赤司征十郎渾身上下更加冷淡,也更有距離感。
...明明都是一樣的年紀...
他就已經能帶著助理和保鏢來進行收購了。
手裡看的書又是什麼啊?法語嗎...
真可怕。
看不懂,撇撇嘴,故意坐的離他超級遠。
這種可怕的家夥果然不能靠近。
等車子啟動,身側的赤司終於主動解釋。
“母親正在町目,今天由我順路來接你。”
金色腦袋更用力地撇了過去。
臉圓鼓鼓的,對他不理不睬。
“想喝什麼,果汁還是牛奶。”
直接無視了她的冷淡,赤司依舊溫和,禮節麵麵俱到。
“無聊的話,有提前準備好的雜誌。”
手邊的雜誌全是她最近特彆喜歡的...連果汁都是。
這種細節上的體貼和洞察人心,饒是桃見彌彌不喜歡赤司,都忍不住撇嘴。
對於她刻意的視而不見,赤司征十郎既沒有表現出生氣,也沒有變得冷淡。
他繼續看起手裡的東西。
友好的點到即止,沒有再多表示什麼,既不顯得倨傲,又不顯得熱絡。
這其實就是變相的冷漠而已。
桃見彌彌又氣鼓鼓地坐遠了一些。
雖然這個家夥看起來溫和友好,處處細致妥帖。
但經過第一次見麵的洗禮,哪怕是真的笨蛋,恐怕也會明白,他僅僅是為了詩織才順路來接人的,心裡大概也疲於應付她。
溫和友善的示好隻是大少爺刻進骨子裡的教養和作風。
本質上依舊有著冷淡分明的界限。
所以說,詩織阿姨大概對她的兒子有點美麗的誤解。
總是念叨著“征十郎如果也有這種玩伴就好了”,但這個赤司根本不屑什麼玩伴嘛...
甚至還因為她搶走了赤司詩織的心神,對她頗為冷淡,以及微妙的敵意。
可隻要一想到她能讓這個赤司不高興,彌彌又忍不住翹起小尾巴。
再怎麼不情願還不是要來接她麼!
可打定主意決定不理赤司的這個想法很快就堅持不下去了。
不到兩分鐘,向來嘰嘰喳喳的桃見彌彌就憋不住了,開始在沙發上扭來扭去,坐立難安。
她好想說話呀!
等輪流和車裡的特助、保鏢甚至是前麵的司機全部聊過後,桃見彌彌才舒服了一些。
隨後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赤司。
比手塚國光還像啞巴的家夥!
他還在看那個什麼報表...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什麼。
剛才她和其他人聊天的時候,他居然一句話都不說。
第一次被男生這麼忽略,勝負欲爆棚的桃見彌彌不滿地鼓起臉,“你在看什麼呀!”
略微有點意外。
倒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會主動搭話,雖然語氣非常不友善。
赤司征十郎簡略回答,“一點學校的急事。”
“...哦哦...”
她的圓臉鼓鼓的,一臉“下一句該找什麼話題呢”的糾結表情。
隨後嘴巴張了張,還想要說點什麼。
結果下一秒車子一個急刹,東倒西歪的身體立刻就被一旁的赤司伸手扶住。
大概平日勤於運動,男生的手熱熱的,骨節分明又有力。
啊啊啊!
桃見彌彌氣呼呼地抽回手,飛快後退。
臉也紅紅的。
一副“我怎麼被這個討厭的家夥碰到手了”的絕望表情。
彆扭又嬌氣地嗬斥 :“...誰讓你扶我的!”
隻是因為太無聊了才勉勉強強和這個討厭的赤司說話的...才不要他碰自己呢!呸呸呸!
赤司征十郎沒有理會她的彆扭和氣鼓鼓。
慢條斯理地收回手,不著痕跡地檢查了一遍她。
確認桃見彌彌沒有任何問題,才看向司機。
望族門閥的司機、仆人、特助都會世世代代、子子孫孫地為主人家服務效忠,這是絕對的可靠與忠誠,他們幾乎不可能會出現失誤。
念在今天是個年輕的新人,遇見突發狀況會緊張在所難免,赤司征十郎隻是平靜地問 : “怎麼回事。”
餘光裡,金燦燦的腦袋也磨磨蹭蹭地湊近,既好奇又端著架子,彆彆扭扭地偷聽。
赤司征十郎收回眼神。
雖然小主人的聲音很平淡,司機還是不敢放鬆。
“赤司少爺,是下午收購的某家店長,一直追在後麵,剛才突然衝出來跪下,想要求情...”
平平淡淡地命令 : “下次這種情況,直接開過去給點警告。”
又對特助交待,“把人送進附近的交通警視廳,讓他好好接受一下教育。”
話音剛落,手臂就冷不防被身側正在偷聽的家夥氣鼓鼓地推了一下。
力氣不大,赤司悠然地側頭,對上她紅紅的圓臉。
一臉“怎麼會有你這麼壞的家夥”這樣氣鼓鼓的表情。
一車的隨從特助、保鏢甚至還有司機都默默移開視線,完全當做沒看見。
但內心震撼。
雖然這麼說很誇張。
可赤司少爺隻是看起來脾性溫和而已。
作為家族裡唯一的、卓越優秀到沒人能越過去的繼承人,儘管年紀尚小,可上位者的威勢卻是與生俱來,各方麵都完美到無可挑剔,是最讓赤司同齡的宗族子弟們崇敬、畏懼、嫉妒又不敢觸犯的存在。
就不說推搡了。
除了夫人和老爺,沒有人能近赤司征十郎的身。
所以現在...就像兔子撥弄老虎的胡須那般,畫麵不是一般的詭異。
但更詭異的是,赤司少爺看起來居然沒有生氣。
...
僅僅是朝被推的手臂那掃了一眼。
粉粉的手指就飛快從他手上縮了回去。
她整個人也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又忍不住哼哼唧唧的。
赤司這才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可漸漸的,後知後覺,也許是被他那一眼給嚇到了,大概從出生到現在都被周圍的人嬌慣吹捧著,還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對她,她似乎很生氣。
總之臉鼓鼓又紅紅的,嘴巴也翹老高。
都能在上麵掛小茶壺了。
可明明很害怕,過了好一會,她還是磕磕絆絆、委委屈屈地張嘴。
“...他家的甜品店因為你都要倒閉了...你還要把他送去拘留..”
身後的特助輕咳了一聲。
隨後也被桃見彌彌氣衝衝地瞪了一眼。
想到以後再也吃不到那家的西米露,還有剛才店長狼狽的姿態,桃見彌彌的心口就悶悶的,超級超級超級難過。
一邊握拳又跺腳,氣鼓鼓地朝赤司征十郎發泄 :“你怎麼這麼壞!”
天哪。
年輕的司機內心發出哀嚎。
今天怪事真多...
赤司少爺被罵了?
車廂裡一時之間門沒人敢吭聲,也沒有人敢看赤司征十郎。
隻有桃見彌彌氣鼓鼓的聲音。
“..我要下車自己走,才不要坐你的車呢...!”
可雖然很不高興,但還是禮禮貌貌地對司機喊了一句哥哥你好。
隨後乖乖地說,她要在前麵下車。
啊...司機先生的心被萌化了。
但是。
哪怕再可愛...隻要赤司征十郎不發話,司機就不可能停車。
很快,看著依舊在行駛的車輛,桃見彌彌才慢吞吞明白,車裡的這些家夥們隻會聽赤司征十郎的話。
圓臉更鼓了。
漸漸的,藍眼睛開始變得濕漉漉。
連睫毛都一並朦朧起來。
啊...
就連一臉冷漠的保鏢都忍不住在心裡默默捂住胸口,想倒地高呼。
——可愛,一下子就想起家裡的女兒了。
這幅樣子。
哪怕是赤司少爺,也無法不動搖吧。
很快,特助先生就好笑地在她麵前蹲下身,性能極好的汽車在平穩地行駛,哪怕是在車裡跑來跑去都不會摔倒,
扶住桃見彌彌小小的身子,完全沒有哄小孩子的經驗,但在少爺淡淡的眼神下,還是硬著頭皮繼續。
“不送他去警視廳了,不送了不送了,已經把人放掉了,真的,來看看剛下發給他們的通知...怎麼樣,沒有騙你吧...”
半信半疑地揉了揉眼睛。
看到照片和信息,確認過是真的後,湖藍色瞳孔慢吞吞睜大,沒有繼續冒出朦朧水汽。
車裡的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金色腦袋彆扭又遲疑地看了一眼那個赤司。
放人的這個命令一定也是他授意的了...?
結果那家夥依舊是那副姿態,垂著眼睫,一動不動地看著手裡的東西,冷淡的要死。
...哼。
彌彌飛速扭過頭。
果然他還是超級討厭!
還能聽見她的斷斷續續的嘟囔,“...就算是這樣...”、“也還是大壞蛋...”之類的話。
就連赤司征十郎親手遞過去的那條手帕,大概要花費普通人一年的開銷,她看也不看就丟在了地上,漂亮的小皮鞋還在上麵踩了幾下。
隨後彆扭地撇過臉,完全不給赤司征十郎麵子的。
啊,真的,好難哄。
特助頭疼。
至於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好像並沒有生氣。
就連手帕被踩,他的表情也一如往常。
啊。
赤司少爺。
表情管理一級,情緒穩定一級,不愧是東京的二代天花板。
桃見彌彌氣鼓鼓了一路。
甚至在心裡打定主意,就算接下來再無聊也要忍住,死都不要再和赤司說話了!
可很快她就發現頭上少了個漂亮發卡——臭美的家夥素來對這些都十分敏感。
頓時就坐不住了。
每個發卡都是她的小天使!丟了一個桃見彌彌都會相當痛心的——除非立馬就能得到一個新的。
金色腦袋東張西望,圓圓的臉上滿是疑惑。
等終於掃到地上的發卡,桃見彌彌先是眼睛一亮,隨即小臉飛快一垮,委屈地撇了撇嘴。
它居然掉在了赤司征十郎的腳邊!還離她那麼遠...
她才不想挪過去撿呢!
“可以把腳移一下嗎,我要撿發卡”,這種示弱的話她也絕對不會對赤司說的!
慢吞吞瞄一眼身側的家夥。
他好像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靜,也沒有不高興的跡象。
想來想去,選擇了自以為很聰明實際上最笨的辦法——小皮鞋開始慢吞吞地朝著發卡蠕動。
她用腳拖回來總可以了吧!
笨蛋頓時得意洋洋起來。
可就在鞋頭馬上要碰到發卡時,好巧不巧的,正看著書、目不斜視的赤司征十郎突然就放下了他原本翹著的另一條腿。
小發卡瞬間門就被夾在了他的兩腳之間門,連看都看不見了。
彌彌 : ??
完全來不及去想赤司是不是故意的,下意識就想讓他挪開他那討厭的腿,又飛快地閉緊嘴巴。
看著他沒什麼變化的側臉,彆扭了半天,最終還是氣鼓鼓把話憋了下去。
她才不會低頭呢!
接下來的一路,桃見彌彌都始終忍不住盯著赤司征十郎的腿,一副眼巴巴的表情,祈禱他能快點移開。
也許是視線太明顯,漸漸地,就連身旁的保鏢叔叔都開始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了。
彌彌漲紅了臉。
...都怪討厭的赤司!
他就不能把腿抬一下嘛!
可是等啊等,等啊等,直到她都該下車了,這個家夥居然都沒有再蹺起二郎腿......?
桃見彌彌頓時兩眼一黑。
...
到了目的地。
司機先生停穩。
金發小姑娘被特助哄著牽下了車。
可她的小腦袋還是忍不住對著赤司征十郎的腿戀戀不舍地看來看去,眼巴巴地頻繁扭頭,一臉欲言又止的委屈表情。
少爺的腿怎麼了嗎?司機疑惑地收回視線,又下意識去看身後的赤司征十郎。
車後座,赤司征十郎看似悠然地翻過一頁書。
可司機先生卻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既驚恐又飛快地移開。
隨後不確定的想。
.....少爺剛才好像是笑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