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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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舒白秋本身就年紀不大,他的麵相又顯小,似乎對許多事情還沒到該懂的年紀,更叫人不想讓他過早沾染。

早在舒白秋天生病弱卻被好生嗬護的身體狀況中,在少年良好的教養與溫雅的禮貌中,傅斯岸就窺見了舒家對舒白秋的悉心保護。

小孩這麼乖,該被好好養著。

舒白秋也當真是被愛澆灌長大的。

而在之前得來的信息裡,傅斯岸也見過多年前小舒白秋所獲得的那些外界評價。

有說他體弱多病的,也有說他鮮少露麵的。

唯獨沒有一句話,說他傻。

儘管舒白秋從小就很少在外露麵,竭力所能收集到的對他的早年評價也不算多。

但那些評價裡反複出現、高度重疊的,卻有著一個公認的看法。

小舒白秋聰明靈動,天資聰穎。

早前也有傳聞,講在舒老爺子之後,舒家最有可能傳承家業、擔起大梁的玉雕師,就是舒白秋。

他完美遺傳了爺爺的天分,是最被看好的繼承人。

傅斯岸又想起之前彩石軒的那座提梁花籃,潘連提到大件雕刻有多難做時,有意無意間看向舒白秋的眼神。

天才惹人豔羨。

也太容易滋生貪念。

很明顯,舒家之前的舉止已經在儘力低調,不願沾惹事端。

明城早有傳聞,舒家到舒老爺子那一輩就斷了代。舒父不願意接家裡的班,也根本沒有這種雕刻與審美的才能。

雖然舒父不碰玉雕的原因尚且不知,但看牧草的畫作,舒父必然不缺這種審美能力。

舒家的選擇,反而更像是不想招眼,刻意隱姓埋名。

而在舒老爺子去世後,舒家夫婦將舒白秋帶去外省,從此一家人隱聲匿跡。

或許也是有著相似的考量。

但誰也沒想到,命途無常,天意偏要弄人。

竟還是讓最乖的小孩,承受了最多的顛簸。

傅斯岸看向窗外,在他翻閱資料的時候,窗外湖邊的少年與鹿已經相處了好一會兒。

還有月榕莊的工作人員過來,拿了些紅彤彤的野果,交給了舒白秋。

隻是此時不比正午,室外已經起了風。跟著舒白秋的羅絨上前,提醒少年當心受涼。

因為聚的人多了,山鹿似乎也有些不安,轉頭準備離開了。

傅斯岸望見舒白秋同幼鹿揮手,那隻幼鹿也一步三回頭,直到走出很遠,它才縱身離開了,奔跑著躍進了山林中。

少年就站在湖邊,看著那輕靈矯健的身影。

直到羅絨提醒了句什麼,舒白秋拉了拉帽簷,收回視線,才開始往回走。

回到莊院,舒白秋進門,被室內的暖意熏染得愜意地眯了眯眼睛。

他抬手捂了捂微冰的耳朵,就見麵前遞來了一張紙。

“婚禮的客人名單確定了。”

傅斯岸把那張紙放在了一旁的桌麵上,示意少年等下去看。

“你有想特彆

招待的客人,可以在名字後麵打個勾。”

舒白秋頓了頓,一雙手還捂碰著自己的耳朵,看了桌麵兩秒,他才回神似的道:“好。”

傅斯岸低眸看他:“耳朵疼?”

“嗯?沒有。”

舒白秋聞言放下手,搖了搖頭。

他意識到了什麼,又小聲說:“我不是故意捂住,不聽先生講話的……”

“我知道。”

傅斯岸看他,神色沒什麼變化,隻將目光在那薄紅的柔軟耳廓上多停留了一秒,道。

“你耳朵皮膚薄,下次用帽子護好。”

舒白秋應聲點頭。

他又後知後覺,先生怎麼知道?

這也能看得出來嗎?

還是,之前先生隨手試體溫的時候,摸過自己的耳朵?

被這麼一打岔,舒白秋過了幾秒,才想起來去看桌上的客人名單。

不過等看完,他還是對傅斯岸道。

“沒有要特殊招待的……我聽先生安排就好。”

傅斯岸看了看他,也沒說什麼。

直到舒白秋開始想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畢竟彩石軒的藏品已經看完了。

他又聽傅斯岸道。

“省博有兩個特彆展出,想去看看嗎?”

舒白秋微詫。

展出?

眼前遞來兩張彩頁,上麵印的正是展覽的介紹。

“是古蜀青銅器的巡回曆史展覽,還有一個裝置藝術雙年展,質量都不錯。”

傅斯岸道。

“明天上午,沒事的話可以去看。”

舒白秋怔怔地接過了彩頁。

他倒不是不想去,相反,這兩個展覽都很有吸引力。

雖然彩石軒要辦的那個翡石展覽已經黃了,不過明城作為省會,平日裡就有不少優秀

的高質量展覽。

舒白秋隻是有些疑惑:“怎麼,突然要去看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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