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和彩石軒的事都忙得差不多,天氣也放晴了。省博很近,可以去散散心。”
傅斯岸道。
“明天是工作日,展廳人也不會多。”
聞言,舒白秋便點了頭:“好。”
他自然是想去看的,前些天在月榕莊內看到青銅器巡回展的宣傳冊時,舒白秋還專程拿回來一份,細細翻過了兩遍。
少年對一切美的事物,都很感興趣。
但這種巡回展覽都是限時展出,省博的青銅器巡展,這周就要結束了。
而這個周末又是他和傅先生的婚禮,想也知道很難抽出時間前去。
其實即使沒有婚禮,舒白秋也沒想過看展覽這種奢求。
之前三年,他都被單獨監看。來到傅先生這邊之後,舒白秋已經獲得了許多之前從未想過的自由。
更沒想到現在,連心儀的展覽也可以奢望地親身去看。
直到第二天清早出門,舒白秋還有些隱約的虛幻感。
不過其實還有人,比他的恍惚感更為強烈。
比
如一大早趕來的蘇越。
蘇越原本是來找傅少彙報傅家近況的,
傅鳴的情況很不好,
不隻是指斷肢,
還有他的精神狀況。
昨天傅鳴甚至鬨出了**的動靜,
說自己活著已經根本沒有意思。
雖然及時被醫護人員攔了下來,傅鳴本人也沒有受傷。但許雲衣卻完全受不了了。
她又跑去對傅山鷹一頓哭訴,提傅斯岸的名字時,都壓不住那種咬牙切齒的恨。
這種情況,難保許雲衣不會做出什麼過激舉動。
而且蘇青女士的遺產過戶手續還沒走完,許雲衣或許仍有報複傅斯岸的盤算。
蘇越帶著這些消息過來,卻沒想到被傅少安排了另一個工作。
陪小舒先生去省博。
啊?
蘇越的驚訝險些寫在了臉上,怎麼這個時間點,還要小舒先生去看展?
馬上就是婚禮,若是這時候在外,被有心人故意惹出事端……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瞬,因為蘇越知道,他能想到的問題,傅少肯定會更早想到。
小舒先生的安全,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
隻是蘇越也沒料到,不僅自己,本該忙碌至極的傅少——
居然也一同去了展覽。
所以,這才是傅少的準備嗎?
蘇越忍不住想。
最高級彆的安保。
親身護看。
不論其他如何,明城省博的這兩場展覽的確很值得參觀。
幾個人約了一位館內講解,講展品的曆史與發掘都講得很是明了清晰。
偶爾蘇越也會補充一些額外的講解,舒白秋都聽得很認真。
為了保護展品,展廳內並未用明光,各處光線都偏於冷暗。
但舒白秋的雙眸卻一直很亮。
偶爾蘇越講著補充,無意回頭,就會看到少年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像乖乖生聽講一般。
聽得格外專心。
這樣捧場又認真的態度,沒有哪個老師不喜歡。
不隻蘇越自己,他甚至發現,負責講解的那個小姑娘起初還有些磕絆,有點背書感,似乎是剛上崗不久,還會緊張。
但沒多久,在舒白秋專注的傾聽和幾次詢問下,小姑娘就講得流暢許多,以至滔滔不絕。直到講完大半個展廳,她才剛想起來渴似的,一口氣灌了半瓶水。
不過蘇越也發現,小舒先生並不算外向。
當被察覺到目光時,少年還會不好意思地把視線低下去,很少會直白地同人對視。
而這時,在略顯赧然的少年身邊,就會投來另一道溫度低上許多的視線——
蘇越:“……”
他就知道。即使傅少不出聲不打擾沒參與。
在小舒先生身邊,傅少也絕不會低了存在感。
一行人在青銅器巡展廳內逛了一個多小時才離開,告彆了講解小姑娘,他們便準備等下去另一側的裝置藝術雙年展。
這個展覽更多是視覺效果,幾人也沒有再請講解來導覽。
正像傅斯岸所講,
今天是工作日?[(.)]???_?_??,
又是上午,
省博內的參觀者並不算多,
觀展體驗很好,也無需排隊。
再加上不趕時間,幾人便在休息區小坐了一會。
畢竟舒白秋的腳傷才沒好多久,還不適合長時間的站立走動。
休息區的長椅旁就是博物館商店,雖說今天遊客不多,這邊還是**了一些參觀者。
舒白秋坐在椅子上,就見一個小朋友啪嗒啪嗒跑
過來,拉著家長的手,興奮地喊。
“媽媽媽媽,我要這個臉臉雪糕!”
小朋友指的是博物館的文創雪糕,也是因為青銅巡展而推出的最熱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