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傅先生的縝密周到,他知道不需要……他也沒多少勇氣再向下剝開去細看了。
舒白秋抬頭,他的視線無意間掃過,還看到了床邊的一塊留言板。
那張留言板是新拿過來的,是透明的底色,比會議室的那塊小巧一點,也更方便掛放在臥室中。
透明的亞克力留言板上用白金色的記號筆寫著幾行字。
手寫的筆跡凜冽蒼勁,讓人一看就知曉是誰留下的。
【今日工作外出,會晚歸。
睡醒記得起來吃飯,多休息。】
板麵上沒有直接用字體寫名字,但白板的右下方,卻畫了一個圖案。
似乎是代替了簽名。
舒白秋凝神細看,發現那個圖案是一隻圓滾滾的小肥啾。
小肥啾還站在一片海邊的山岸上。
那手繪的整個圖案都是簡筆畫,很明顯不是什麼專業畫作。
但畫出的效果卻格外可愛。
是夾在一大摞作品頁中,都會讓舒白秋多看一眼的那種。
因為畫作的質量區分,除了專業與技巧,還有不可被忽略的一點——
其筆下傾注的感情。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被描繪的原主實在過分可愛。
隻是此刻的原主並沒有定睛多看。
舒白秋反而又抱起了蓬暖的被子,把半坐的自己整個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床上的蓬軟雪團才終於有了動靜。
舒白秋從被子裡鑽出來,下了床。
他慢吞吞地走到被掛起的留言板前,拿起一旁的白金記號筆,拔開筆帽。
把那隻小肥啾的腳下,線條極簡的直角海岸修了修。
等到少年蓋回筆帽,放下記號筆時。
原本的直角同樣還是一條折線。但經由簡單修調過的輪廓,卻更能一眼讓人認出——
那隻圓糯的小肥啾腳下所站,正是一片峭立的山崖海岸。
***
簡單洗漱之後,舒白秋去吃了早……嗯,早午餐。
等到換班的醫生過來,少年還例行地完成了今日的理療複建。
雖然動作時,還是難免會有些稍許的遲慢。
不過康複本來就需要慢動作,今天也沒有什麼大幅度或久站的要求。
舒白秋還是很圓滿地完成了所有的任務。
隻是,今天當值的是麻醫生。
他和舒白秋更熟絡一些,臨走時,還多問了一句。
boss昨晚怎麼臨時開了兩管創傷軟膏,誰受傷了嗎?
“……”
舒白秋頓了頓,說沒什麼大礙,隻是他被磨傷了一點。
麻醫生略有些憂心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了舒白秋的手腕。
見那纖白的腕骨上並沒有分明的圈印,麻醫生才稍稍地鬆了口氣。
不過他多想。
實在是因為,小舒先生今天的聲線。
……一直有點啞。
送走麻醫生之後,舒白秋也不由得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這次他的腕間沒有留下指痕,卻是因為,昨天的舒白秋已經根本沒有了用雙手推拒的力氣。
而且大多數痕跡,都被印在了被遮住的地方。
……才會要用到兩管軟膏。
舒白秋又自己去了茶室。
午後,茶室陽光正好,靜謐愜意。
舒白秋還喝了一盅服務生送來的小吊梨湯。
雖然平日裡月榕莊也常會送些茶點和甜品過來,但那些小食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要羅絨特意叮囑他,最好趁溫熱喝完。
想也知道,這又是誰的專程安排。
至少舒白秋在喝完之後,喉嚨似乎的確舒潤了不少。
他的聲音,也不再像剛醒時的那般軟啞了。
下午,日陽漸斜,蘇越還來了月榕莊一趟。
蘇越是來送東西的,舒白秋也提前收到了信息。
他幫蘇助用指紋解開了書房的鎖,蘇越進去把文件袋放在傅斯岸的書桌上,旋即就退了出來。
雖然文件袋上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寫,但舒白秋收到的傅先生發來的信息上,有簡單提過。
蘇越送來的,是傅記的文件。
舒白秋對傅記的了解不算多,不過他聽先生講過,蘇越畢業後就到了傅記,也是二十多年的老員
工了。
即使當時許雲衣發難,開除了不少之前蘇青任命的下屬,都沒能把蘇越趕出去。
蘇越在傅記的重要位置,也可見一斑。
不過麵對整個傅家,蘇越可能從始至終都站在了自己的老師,蘇青女士這邊。
所以當初在傅記,蘇越也是最早站隊傅大少的人。
雖然舒白秋沒有看過具體內情,但他猜,傅記能這麼快被查處,或許也和蘇助提供的內部信息有關。
畢竟,涉嫌倒賣珍稀製品這麼大的事情,平時又被做得如此隱蔽。
能這麼迅捷地被查明證據鏈,恐怕也少不了內部人員的部分協助。
很明顯,雖然在相關行業中做了二十多年,但蘇越並不是那種財迷心竅、惟利是圖的性格。
舒白秋也感覺得到。
蘇助對他的態度一直很友好。
等到蘇越放好文件袋,退出書房,他還對舒白秋叮囑了一句。
“傅少說讓您以休養為主,今天多休息。那些作品頁也不著急要,這個星期能看完就行。?[(.)]???%?%??”
舒白秋點了點頭,又聽蘇助道。
“對了,傅少下午好像還要去城北一趟,他今天可能會比較晚才能回來。”
知道這兩位剛剛新婚,蘇越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最近事情剛好湊到了一起,傅少可能確實有些忙,今天才回來得比較晚。”
他主動安慰小舒先生道:“等忙完這段時間就好了。”
“……”
舒白秋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先生的工作強度,他其實一直都知道。
舒白秋自然也不會因為先生歸家太晚,而有什麼需要被安慰的不滿。
隻不過,今天的情況可能確實和之前有些許的微妙不同。
因為以往,無論是婚禮之前還是之後,舒白秋和傅先生都極少會像今日這般,一整天都沒有見麵。
今天中午的用餐時間,傅先生也沒有打來視頻或者電話。
可能先生今天真的很忙。
也可能,先生是真的想給他一點緩和的時間。
讓舒白秋不要怕。
少年沉默了幾秒,問道:“先生最近,是不是有在忙著處理**?”
“**?”
蘇越迅速地反應了過那些針對傅少的人身攻擊嗎?”
舒白秋點了點頭。
雖然這兩天平板裡的
最新消息,已經沒有了多少傅斯岸本人遭受的攻擊。
但少年看得出,這些同步來評論應該是初步被篩選過的,一些不友善用詞都被直接屏蔽掉了。
近來的各種事端這麼多,先生肯定還頂著不小的壓力。
蘇越也聽出了小舒先生的擔心,他忙解釋道。
“哎,沒關係,這一波**縱的線上**已經查明了,是碧玉園搞的鬼。”
舒白秋微頓:“……碧玉園?”
“對。”
蘇越確認。
“他們之前已經被查
了,不過因為搜集證據需要時間,碧玉園沒有徹底消停,還在不停地帶節奏,想把臟水往傅少身上潑。”
這一波針對傅斯岸本人的辱.罵攻擊,講傅斯岸絕情心黑、因一己私欲氣死傅老爺子、害得整個傅家家破人亡,諸如此類不堪入目的流言蜚語。
也都是碧玉園蓄意為之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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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園並不死心,還想用以往最擅長的伎倆,來破壞傅斯岸的名聲。
他們利用**來攻擊傅斯岸,不僅是為了讓外界對傅大少產生忌憚。
讓眾人覺得傅斯岸利欲熏心,意圖插手翡石市場,影響原本的各方利潤。
同時,碧玉園也是想用否定傅大少的方式,來變相地洗白自己。
把碧玉園真實存在的不法問題,洗成資本亂戰的攻訐手段。
意圖讓外界覺得,碧玉園其實沒有問題,隻是傅斯岸在抹黑找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