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被迫嫁給大壞蛋後》全本免費閱讀
第五十七章
“……”
聽清了身下少年軟聲的低泣,傅斯岸不由沉默。
他沒有開口一個字,冷峻英朗的下頜微微繃緊,更顯出硬厲分明的輪廓線條。
為什麼?
傅斯岸沒有回答,一言未發。
他沉默地抬起了一隻手,伸出的長指碰在了舒白秋的唇上。
帶著薄繭的微熱指腹,按在少年水色濡染的柔軟唇瓣。
男人用指腹細細壓抹著舒白秋的唇,把那細嫩的紅肉按碾到微微變形。
更壓陷出柔軟的弧廓感。
舒白秋的唇廓纖薄,唇色也偏淺,他平日的唇色其實不會這樣紅,現在如此瑰豔,是被他掉眼淚時自己咬出來的。
或許還有更多。
是昨日長久吻.咬之後,留存的餘韻。
傅斯岸的眸光灼而冷,如此矛盾偏又真切地盯望著舒白秋的唇。
他的手指在少年唇間細致地按碾過,落到唇畔,又繼續慢緩向下。
從唇角,抹壓到少年透著薄粉的頰側。
男人的長指最終停落,指腹落在了舒白秋的頰側某處。
停在了那極有可能會撐鼓起誇張弧廓的地方。
少年的唇瓣和臉頰都太為豔嫩,極容易勾惹出不堪的思亂。
這樣細嫩的柔軟臉頰,皙白又如此薄軟。
……會不會連頂端的溝廓都清晰地凸顯出來?
壓錮著舒白秋的男人依然沒有開口,俊冷的眉眼間也沒有什麼表情。
他剛剛按過少年唇瓣的動作沉而慢,並沒有什麼急迫的難耐,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越界。
可偏偏,隻是這緩碰的動作。
卻有著莫名的滿級威懾。
傅斯岸的目光也沉沉地籠下來,無形的垂落,卻有如實質。
仿佛有什麼直接遮過了碧空天穹的鋼籠鐵幕。
將被盯凝著的少年羈束在下,困禁其中。
四下一片闃靜。
原本就哭得很小聲的舒白秋,慢慢也停下了自己的啜泣聲。
他怔怔地,抬起滿是水意的長睫看向身上的男人,鼻尖和眼尾,還帶著未曾褪去的瑰色。
泣聲消泯,隻有少年低弱的氣息還帶著一點鼻音。
“小啾。”
傅斯岸終於開口,低聲叫人。
他知道,這時的舒白秋顯然仍未睡醒。
少年隻是順著最本能的念頭想法懵懂行事,並未有真正清醒的思考與理智。
所以傅斯岸叫他,還提醒他。
“看著我。”
就像傅斯岸之前叫“舒白秋?()_[(.)]?★??╬?╬?”
一樣,男人以名字提醒,讓對方回神、意識到。
是自己在和他說話。
“你剛剛講的都是我。”
傅斯岸望著身下的少年,直視著人,問。
“那你呢?你想這麼做嗎?”
他問得也直白、坦明。
“你想被抱嗎?”
怔然的、眼廓微紅的少年聽見,似乎當即就要點頭。
傅斯岸卻先他一步,說。
“不要不假思索,這麼快回答我。”
傅斯岸截住了對方下意識的依允點頭,給出的要求沉穩而明確。
“如實告訴我。”
“不然會影響我的判斷。”
他的話還和當初詢問舒白秋的傷勢時一樣,氣勢也同樣如此。
是最專業,最能讓人安心信賴的醫生先生。
沉著,持重,冷靜至極地控場。
“想好再回答。”
傅斯岸當然能不管不顧地直接做。
他單是此時,就有至少十種冠冕堂皇地騙少年來做的理由。
事後,或許也有更多兩倍的哄舒白秋彆怪他的借口。
可傅斯岸要的不是這個。
傅斯岸要的也不是協助、幫忙。
他說:“我想聽的,是你自己的意願。”
聞聲,少年的麵色略顯空茫。
被製止了直接的點頭答應之後,舒白秋對追問的回答就變得很慢。
傅斯岸也沒有急著問他。
沒有迫切地催逼出一個答案。
在少年的麵容越來越茫然,甚至隱隱透出些匆忙不安的神色之後。
傅斯岸還挪下了長指,鉗住少年的下頜。
他俯身直接吻了下來。
親吻強勢而凶悍,透著似乎壓瞞太久的渴切。
但落在舒白秋唇間齒列的碰觸,偏又暖熱溫緩。
丁點沒有讓他受傷。
傅斯岸的吻一如既往,灼深而長。
少年被吻得眼睫撲簌,起初睫尖的水珠都被驚得散落開去。
後來,卻又連睫根都分明濕透。
被深吻親出的眼淚積蓄
成滴,直接從舒白秋薄紅的眼尾滑落。
根本沒用太久,甚至比傅斯岸預想的時間更短。
身下的少年就被他親得昏昏沉,暈然闔閉了雙眼。
傅斯岸又在那柔紅微腫的唇瓣上細密地啄吻過幾番,才終於放開了已經被親暈睡過去的小孩。
其實早從最開始,傅斯岸就意識到了。
舒白秋一直沒有睡醒。
或許昨天夜裡,少年也非是一夜沉眠。
他仍然會做光怪陸離的各種噩夢,隻是因為被傅斯岸抱著,有一點能退縮藏躲的安全角落,才沒有在夜半被真正驚醒。
但這樣的夢境下,將醒的少年依然會有難言的脆弱。
更不要說,現在這麼早,根本還不到舒白秋平日習慣起床的時間。
少年平日也不太會將自己的情緒這樣明顯地外露出來。
他很容易被惹掉眼淚,卻很少會自己哭。
被悉心地將養了這麼久,舒白秋也隻是從原本的木然蜷縮,到現在的乖覺安分,不再懼怕。
他的性格舉止,依然很安靜。
所以傅斯岸才吻睡他,讓人繼續休息。
所以傅斯岸也沒有急於催問那個答案。
他知道。
少年需要繼續被愛養到任性。
傅斯岸垂低視線,看著安靜睡著的舒白秋。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又無聲地低歎了一聲。
到現在,還是連接吻都會昏睡過去。
要怎麼真的做?
還這麼大膽,直接說也要幫他……
傅斯岸的目光停在了舒白秋的唇上。
少年唇型很漂亮,唇瓣明明很薄,偏還綴有一點生潤的唇珠。
而且即使現在被吻腫得明顯,他的唇廓也偏於窄薄。
讓人很難不去懷疑。
……會太辛苦。
或許都極大可能……會吞不下。
床上少年的氣息愈加輕弱均勻。
不想擾他,傅斯岸終於還是挪開了視線。
男人抬手,以單指抬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
強製壓下那些不可言喻的念頭的同時,傅斯岸也在想。
幸好自己剛醒時就把眼鏡給戴上了。
傅斯岸緩緩撐起上身,用不驚擾睡著的小孩的輕悄動作,起身坐到了床邊。
他還抬手摘下眼鏡,抽出床頭的棉巾,真被簡單擦拭一下。
隻是,在傅斯岸默然地擦眼鏡的時候。
明明他自覺沒怎麼用力,那薄涼的鏡片卻還是發出了微細的一聲。
“哢噠。”
男人手中的鏡片,又被直接掰脫框了。
……嘖。
傅斯岸掃了一眼半邊空蕩的鏡架。
這積蓄的手勁,過甚的力度。
仍是失控得頗為明顯。
在方才的過程裡。
雖然傅斯岸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冷靜控場,看似如常。
但舒白秋被問得心緒微茫,又尚未有全然清醒。
所以他並沒有看到。
先生頜下和頸側的青筋,一直在猙然地突跳。
就算理智清醒、早已想好。
傅斯岸到底仍是沒有料到。
心上人的主動,究竟給他帶來了多麼實質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