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不是被騙,是他喜...(2 / 2)

他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男孩,聽著對方又道。

“希望不會給先生添太多麻煩。”

“不會。”傅斯岸斬釘截鐵。

他自覺問得很冷靜,反應也如常沉靜:“小啾,你想好了?”

“嗯。”

少年的點頭也很認真。

“其實先生中午和我說的時候,我就想同意了。”舒白秋麵露微赧,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但我又想,對先生這麼重要的事,我不應該衝動草率,所以才想考慮到晚上,在晚餐時給出答複。”

講著講著,少年也說得更為鄭重。

“先生在我心裡是最好的,所以我更要謹慎對待。”

“這個決定,是我深思熟慮後做出的。現在、以後,都不會後悔和更改。”

舒白秋當真記得傅斯岸講過的所有話。

記得傅斯岸說過,他要在舒白秋心裡永遠最好;要舒白秋考慮後再給出真實答案;也要舒白秋不會後悔。

“所以……也辛苦先生多等了一個下午。”少年說著,又有些靦腆,“希望沒有太晚。”

“不晚。”傅斯岸直接道。

怎麼會晚?正好今天,也是一周考慮期的截止時間。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們兩個天造地設、天作之合。

連時間節點都正正好好,不會有任何差錯。

傅斯岸依然很冷靜,他冷靜地放下餐具,當即起身。

“初步預計是十天後走,你覺得這個時間可以嗎?可以的話我現在就讓人去訂機票。”

“你到申城後想上學嗎,還是想做彆的?畫畫也可以,我已經讓蘇越

聯絡過申城書畫協會的會長,國畫和水彩,他們協會裡都有高校教授很擅長。”

“或者你想不想繼續做玉雕?羅絨說,上周你去看過刻刀。那幾家店的全套刻刀和鑽磨機已經買回來了。”

“我還讓人預約了你看過的那家手工刻刀的定製檔期,你有什麼需求或者喜好可以都列出來,他會

趕在十天內加急做好全套。”

傅斯岸說的這些話根本沒有任何磕絆和遲疑,一口氣直接說到了底。

聽得舒白秋都明顯愣了愣。

他完全不知道,先生是什麼時候做了這麼多。

見少年微怔,傅斯岸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

好像說的是多了點。

不過男人依然淡定。

“嗯,這就是戀愛腦的反應。”

舒白秋抬頭看他,剛剛說話間,傅斯岸已經起身走到了舒白秋的麵前。

少年伸手,很輕地環抱了一下先生的腰。

他說:“我什麼時間都很方便。”

少年柔涼的臉頰也輕輕貼在了傅斯岸的懷裡。

抱了一會兒,舒白秋又抬頭看人,長睫略有些茫然地眨了眨。

“不過上周……是不是還沒有演戲的計劃?”

傅斯岸也低眸看下來。

他正好伸出手,把坐在椅子上的男孩托在單側手臂上,直接抱了起來。

這下,兩人的身位調換,傅斯岸抬眼看向舒白秋,道。

“我是說,我本來就是戀愛腦。”

舒白秋不由失笑。

他隻覺,先生又在開玩笑。

但舒白秋還是抬手,搭扶住了傅斯岸的肩膀,傾身貼了貼先生的唇角。

一個輕淺清甜的吻。

少年輕聲道:“謝謝先生。”

認真道完謝,舒白秋又說。

“那如果先生的計劃什麼時候忙完,或者不方便我繼續留在申城,直接和我說就好。”

“我可以自己回來。”

這同樣是舒白秋之前謹慎考慮過的內容。

“爺爺之前曾經在明城周邊的鄉下,留了一個小院給我,我有地方住,也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

這是連一個人留下的話,住哪裡、怎麼生活都想好了。

傅斯岸心想。

那如果傅斯岸中午沒向舒白秋提出幫忙請求的話,舒白秋他——

但傅斯岸知道,根本沒有這個“如果”。

因為傅斯岸的性格如此。

他果決、強勢。

絕不會放任錯失。

想著這些,男人麵上依舊神色未動。

他隻道:“可能需要的時間會比較久,因為要等到申城的情況穩定。”

舒白秋自然也答應:“好。”

少年想了想,又問道:“那等去到申城,大體需要我做什麼能幫忙?”

“做你想做的。”傅斯岸說,“你做喜歡的事,就會有最好的幫忙效果。”

“雕刻、畫畫和上學也是,你喜歡哪個就做哪個。”

“這些事也不急,你都可以慢慢考慮。”

傅斯岸同樣傾身,輕輕地吻在了舒白秋的唇畔。

“你隻需要專心快樂。”

男人肅色正經地抬眼看著舒白秋,說。

“我要宣告所有人,全世界最好的小啾,正和我在一起。”

“——讓全世界知道,我癡愛你。”

***

接下來幾天,舒白秋越來越發現。

先生好像尤為重視這次計劃。

傅斯岸向來不說空話,而他預先準備好的許多東西,更是不會空口宣揚。

以致過了好多天,才會被舒白秋發現。

譬如傅斯岸早早便通過翠南記,給舒白秋預備了許多翡石玉料。

各種級彆,不同大小,迥異色調,無一或缺。

連從小在玉雕世家長大的舒白秋,都從沒見過這麼齊全、這樣大手筆的備料場麵。

譬如傅斯岸還收集了大量早先從舒雨巷流出的珍稀藏品。

月榕莊的茶室裡,本來就擺了六件舒雨巷的藏品,所以舒白秋平日常會去那邊。

而這次,馬上要出發去申城,傅斯岸帶舒白秋去看東西,卻是直接將人領到了一個倉庫。

恒溫恒濕的倉庫裡,滿滿當當地擺了整整幾個貨櫃的舒雨巷珍品。

“到時這些會集中打包,由專機托運去申城。”

傅斯岸說。

但等他說完,從進門起就睜大了雙眼的舒白秋,都還沒能徹底緩過神來。

“這些……”少年滿目意外,“先生怎麼收集了這麼多?”

不說當初舒雨巷工費高昂,用料珍奇,許多玉雕的原料在當時就已經是不世出的珍品。

單是這些年,隨著原石老坑的礦藏枯竭,尖貨翡石價格飛漲。眼下這些玉雕珍品的價格,就已經完全不是比當初翻兩倍三倍能拿到的了。

其市價至少是原本的十倍起步。

而且舒雨巷已經倒閉多年,能收集這麼多當初的珍藏,背後所耗費的巨大心神,也讓人難以想象。

聞言,傅斯岸卻隻道:“多嗎?還好。”

“因為小啾幫了大忙,這些天,我也不用

再熬夜和北美開會了。”

傅斯岸說。

“所以有更多時間,能專心布置這些事。”

舒白秋聽得微愣。

他知道這兩天,先生的確沒再熬夜——就在此時,舒白秋的腿跟內側,也有一處在隱隱作痛。

那正是昨天夜裡,被傅先生親口咬上去的齒痕。

但舒白秋也沒想到。

怎麼聽對方這樣講……反倒像是自己的功勞一樣?

傅斯岸還道:“而且這其中很多是彆人主動送來的。”

“為了討好你。”

舒白秋更有意外:“……我?”

傅斯岸卻點頭:“嗯。”

這還要歸因於得到答複前的那一個星期。

因為心情不好,那些天傅斯岸沒少乾大事。

於是

自那段時間以來,

傅斯岸在外麵的形象已經被傳得近乎凶神惡煞。

瘋得一批。

而且他連錢都不要,

就更無法被討好。

唯一明確能獲得傅斯岸回應的,

就隻有舒雨巷的過往珍藏。

所以那些想和傅大少搞好關係,

或者想和他有所往來的人,就會主動尋找相關藏品,將其送來月榕莊。

更不要說,那些過去曾經趁舒雨巷破產倒閉,故意低價侵吞其藏品的人。

為了避免和彩石軒一樣的下場,不少流逸在外的舒雨巷珍藏,都被主動送了過來。

這些市價早已翻倍的珍品,被送回時不僅分文未要,還會特意被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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