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種種小劇場,一邊看著蔣越澤略帶焦急的眼神和急促的呼吸,一邊聽著室友們的擔憂和問候。到後來周圍呼啦啦圍了一圈人,七嘴八舌問候著。
我有些受寵若驚,就是留了點鼻血,要不要這麼誇張?
“應該是有點低血糖了。”路芷欣下了判斷:“誰有糖之類的,給她來一顆。”
劍眉師哥搖頭:“一群打球的大老爺們,哪能隨身帶著糖?”
“就是”,遠東附和:“你要是問我,科比手環有沒有,我倒是能給你,還是限量版的。”
小鐘也搖了搖頭:“這兩樣,我都沒有。”
江洋附和:“我也沒有。”
眾人七嘴八舌說沒有,薑未提議道:“現在去買吧?”
晏婷點頭:“我看成。”
“吃吧。”就在準備去便利店時,蔣越澤攤開手掌,裡麵靜靜地躺著一塊不大不小的巧克力。
杏仁榛子葡萄乾味的。
我身形一僵,目不轉睛看著蔣越澤。
鬱晚舟和任子晉看到,瞬間笑出聲來,晏婷和薑未也一臉意味深長。
表情最精彩的,要數劍眉師哥。他一臉便秘的表情,死死盯著那塊巧克力,而周圍人忍笑到手抖。
我也覺得好笑,心裡瞬間暖洋洋的,像被朝陽照耀著,舒服愜意,整個人都散發著暖意和溫柔。
我接過有些化的巧克力,語氣是我想不到的輕柔和
歡快:“謝謝。”
路芷欣冷眼盯著我,搶過巧克力,拆開包裝,掰了一小塊,丟到我嘴裡。
我滿足地眯眼,眾人這才放下心來。李博很不好意思道歉:“對不起,方同學,不是有意的。”
我擺擺手,剛想說話,蔣越澤就冷聲吩咐:“你下場,換令江。”
李博撓撓頭,沒什麼異議地點頭:“好,隊長。”
我哽了一下,還是覺得有必要安撫安撫這個大前鋒,讓他不要愧疚:“沒事的,難免的,你不要太自責。”
李博不好意思一笑,我也跟著笑。
笑得正燦爛時,餘光瞥見蔣越澤冷下來的眉眼,又慢慢收回了咧到耳後跟的唇角。
“還能笑得出來,看來沒事。”
“你家那位要給你巧克力,你也能笑這麼開心。”
“這麼說,好像很有道理啊?”
“去掉好像不是更好?”
任子晉和鬱晚舟一起打趣我,圍在身邊的人也都揚著兩條八卦色彩濃厚的眉毛,小聲驚呼,儼然一副合格吃瓜群眾的模樣。
我的臉燒成一片,微微低頭,看到了路芷欣滿眼壞笑揶揄我。
我心虛地亂瞄,瞄到了蔣越澤緊抿嘴唇,下顎線緊繃的臉,頭低得更低了。
教練師哥嚇得臉都綠了,看我沒事這才臉色好點。他二話不說,趕緊讓我下場,換言喻上,還讓室友扶著我走,不知道的人以為我缺了胳膊少了腿,自己沒法正常行走似的。
言喻二話沒說,扒了我的球服,上了場。我暈乎乎地,遠遠瞥見遠處的陳晚目光直挺挺地落在了我這裡。
路芷欣捅了捅我,示意我回神。我一轉頭,就看見蔣越澤把球服脫了,露出了球服下的純白t恤。
接著另一個人便跑了上來,蔣越澤和他低聲交代著什麼,引得那個人頻頻點頭。
接著又和鬱晚舟說了什麼,鬱晚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去打球了。
眾人看我沒事,這才散了,打球的打球,看球的看球。
隻是觀眾們熱議紛紛,耳邊嘈雜聲一片。
蔣越澤慢慢從球場中央走來,走到我身前,認真看了我幾秒,才輕輕出聲:“走吧,去醫務室。”
路芷欣沒意見,晏婷轉身拿了我的外套和水杯遞給路芷欣,又被任子晉拿過去,作勢要走。
我和薑未擺擺手,示意先走。
我走的時候猛然發現,觀眾的注意力已經不在球場上了,都在看我們四人。蔣越澤一行動,就引起了小小的驚呼聲。
我捂著鼻子,裝模作樣,不動聲色看了看這些八卦的觀眾,發現她們也在看我,眼裡興奮的光擋都擋不住,還傳染給了她們周圍的朋友。
我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自己居然有熱搜體質。
就這樣我在數千道目光中慢吞吞跟在蔣越澤身後,中間隔了十萬八千裡。
任子晉和路芷欣跟在我們身後,一唱一和:“前麵沒老虎,走快點沒關係。”
“就是,照你這麼走,猴年馬月能到醫務室?你的鼻子要真有點什麼事怎麼辦?”
蔣越澤聞聲回頭,看了我一眼,兩大跨步站到我麵前,乾脆大手一撈,握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