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她可能覺得疑惑,單刀直入問我:“怎麼總盯著我?有事?”
“什麼?”鬱晚舟聞聲,順著她的眼神看過來,蔣越澤也跟著抬頭,一時間,四個人大眼對大眼。
鬱晚舟笑得一臉用意深遠,聲音慵懶又布滿調侃:“陳晚你確定小師妹看的是你,不是阿澤?”說完還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口中的“阿澤。”
我這時候已經處於一級警戒狀態,根本顧不上鬱晚舟的調侃了,隻是緊緊盯著陳晚,害怕錯過她眼裡的任何一絲不尋常。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我還是沒出息地看了一眼蔣越澤那雙會說話的眼,看到了對鬱晚舟觀點的不讚同。
我心裡咯噔:他看出來了。
他知道,我心裡有事。
這個節骨眼上,不知道鬱晚舟是沒嗅到不平常,還是故意緩和氣氛,繼續插科打諢道:“這回我看清楚了,還真是盯著陳晚你看的。”
我衝陳晚笑了笑,用不好意思壓下了心裡的緊張。隨後,心裡的期待和緊張又隱隱升起,快速衝到頂峰,隨著我問題的出口達到爆點。
“抱歉學姐。我就是覺得,我們應該很早就認識。”
話一出,蔣越澤和鬱晚舟,甚至是她本人,都短暫地錯愕了一秒。
蔣越澤似乎也是沒想到,眼裡有了難得的疑惑
和不解。
鬱晚舟也不再是如沐春風的笑,收斂了笑容的他,不再是平易近人的鄰家大哥哥的樣子,倒有了幾分蔣越澤的清冷矜貴的樣子。
他也沒有想到。
而陳晚,表情就更耐人尋味了,最先開始聽到我的問題,她的表情傳遞出來的信息不是疑惑,不是驚奇,而是慌亂。
是的,慌亂。
也就是說,她的表情就告訴了我答案:我們之前,或許真的,有過交集。
這個之前,是在我們認識或者說是知曉對方之前。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我們真的是校友。
儘管我沒有印象。
我的心情瞬間複雜起來,心裡深知這是一個不小的事情,看向蔣越澤的眼神也不明起來。
隻見蔣越澤輕蹙了下眉,儘管動作微小,但依舊沒有逃過我的眼睛,他的語氣十分嚴肅,泛著冰霜:“陳晚,你們之前認識?”
鬱晚舟也是難得的沒有一絲笑意,看著陳晚,沒有了之前如沐春風的一絲影子。
這下陳晚很平靜地看著我,來來回回打量,像是把我當成了沒有任何特彆的一件東西,連一絲感情都不曾露出。
她打量完我,很平靜很冷淡地收回目光,繼續看資料:“沒有。”
鬱晚舟看著我,眼神莫名。蔣越澤直直看著我,目光裡都是淡淡的安慰和讓我安心的意味。
我目光沉沉,忍不住追問:“是嗎?”
陳晚又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遲疑:“是。”
我心裡酸澀極了,忍不住摳了摳手機殼,勉強扯出一抹笑:“那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
我心裡亂成一片,連小時候喝中藥都沒覺得有這麼澀,這麼苦。
不對,一定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錯。
我和她,一定有什麼瓜葛,絕對不可能像現在表麵這麼簡單。
鬱晚舟看著我,安撫地衝我笑:“小師妹彆失落,師姐太忙不關注校園網,這才沒見過你。”
鬱晚舟一插科打諢,我鬱悶的心情不能再外露,隻好慢慢收了死魚臉。
我點頭配合:“嗯。”
許是看出我興致不高,鬱晚舟又補充道:“但我不一樣,我閒人一個,天天都看表白牆,天天見你,這樣安慰你會不會好一點?”
我更加直觀地領會到了鬱晚舟的好意,半配合半發自內心地笑:“好點了。”
蔣越澤看著我,動作沒停地合了資料:“就到這吧。”
鬱晚舟點點頭:“成。”順手合了資料,也開始整理東西。
“確定?”陳晚問道,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一絲裂縫,帶著驚訝看向蔣越澤:“還剩一點。”
蔣越澤沒說話,隻是低頭收拾東西陳晚也不追問,靜靜等著蔣越澤開口。
“太晚了,”鬱晚舟大概是覺得尷尬,也可能是懂蔣越澤地內心所想,指了指表給陳晚看:“已經10點了,小學妹在這等了很久了,再等,奶茶店都要關門了。”
我急忙表明態度:“沒關係,不喝也可以,不要耽誤你們工作。”
這時蔣越澤抬頭,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認真道:“沒有耽誤,隻是不想你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