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虎山停手接過西瓜,甩著手腕站起身讓出位置。
葛寶生好像換崗一樣,接替謝虎山騎坐在李虎身上,看向得到機會朝外吐著滿嘴沙土石子的李虎,活動著雙手手腕,嘴裡像是和好朋友聊天一樣,語氣輕鬆的說道:
“李虎,我動手把你打昏過去,傳出去不丟人,養好了傷之後不服的話,彆欺負我手下孩子們,直接找我。”
“還有,沒打贏我之前,李家寨的人看見我們中坪村的人,記得低頭服軟講點禮貌,還有,包子攤那幾個是什麼玩意,連我們韓書記的本家侄女都敢欺負,咋想的,沒膽上吊求我們幫個忙?”
“廢物就是廢物,得承認,準備好了沒,要不我讓你起來再熱個身?”他嘮叨完之後,看向嘴裡也吐乾淨的李虎,笑著問道。
“去你……”李虎腦袋向上抬起,想要不甘示弱的回罵一句,剛張嘴,葛寶生一拳如電,已經打了上去!
一拳擊中,李虎頭一歪,睡姿標準,好夢酣然。
葛寶生坐在李虎的肚子上顫了顫,看李虎沒啥反應,真睡著了,有些感覺奇怪:
“李虎這貨平時在他們大隊這一帶吹得挺厲害,這也不行啊?連退伍這麼多年的老張都不如,老張我倆玩,我這個力道給他一拳,他也就是幾個趔趄,不至於當場睡過去啊?”
謝虎山啃了兩口西瓜,遞給旁邊的韓紅兵,葛寶生無趣的看看四周,除了馬三兒那一組還在廝打,大喜也已經結束戰鬥,他語氣敷衍的說道:
“我宣布,這次連裡臨時抽查生產三隊的格鬥實戰水平,三隊的馬三兒,成績墊底,一會罰他跑步回大隊,誰敢馱他讓我知道,就扛著車子跟他一塊跑。”
“砰砰砰!”馬三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把對手放翻後,抹了一下鼻子冒出來的血,聽到葛寶生的話,氣得又追上去給了倒地不起的對手幾拳:
“下回遇到我早點躺下!害人害己!艸!打贏了還得挨罰!都賴你!”
韓紅兵一屁股坐在李虎腦袋上,把腦袋當馬紮啃著謝虎山遞給他的西瓜。
“你再給他坐死,怎麼那麼殘忍呢!坐肚子!”葛寶生朝旁邊讓了讓,坐到李虎大腿上,把李虎的小腹讓給韓紅兵。
韓紅兵剛讓出李虎的腦袋,謝虎山就坐了上去,葛寶生搓搓臉,對謝虎山罵道:
“你倆擱這拿他臉當他媽擦屁股紙呢?我說韓老二屁股沉,你覺得你那屁股就不沉是嗎,起來!一會他再憋死個屁的!”
“今兒先不聊屁股的事。”謝虎山用腫起來的手吃力掏出香煙,抖著手分給韓紅兵一支,叼著煙看向葛寶生:
“連長,手劃不著火柴了。”
“讓連長給你點火兒,你是真行。”葛寶生取出火柴幫兩人點燃,隨後跟個碎嘴婆婆一樣嘮叨道:
“這才剛打幾拳,手就腫起來了,且得練呢,彆總覺得在農村和彆人過招僥幸贏幾次就天下第一,民兵裡的能人都在市裡那些大工廠藏著,就現在這戰鬥力,真打起來,彆說男民兵,來幾個工廠女民兵,都能讓你們當場報廢。”
看兩人叼著煙沒接茬,葛寶生又問道:
“最近少惹事,就快秋收了,受傷影響收莊稼,我說話聽見沒有啊?”
“噗~”謝虎山身下發出了一聲回應。
葛寶生和韓紅兵立馬從李虎身上彈起身躲開,免得臭味熏著自己。
“說了多少次了,不能虐待俘虜,人都昏過去了,還他媽放屁崩人家,你到底有沒有點兒民兵戰士的覺悟?”葛寶生語氣嫌棄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