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們有錢,這幾個王八蛋又有切實把柄!
“是,那咱們也不能一直拖著啊,你老張也得畫出個道道來。”吳建中對張誠說道:
“謝虎山同誌受了傷,咱們可以安排廠領導去慰問,道歉,但你現在一二百人,在鋼廠食堂,讓鋼廠工人人心惶惶,說句難聽話,要是你老兄一開口,他們再無理取鬨把大門堵了怎麼辦?”
“歸根到底,咱們還是要把這起因為耍流氓造成的誤……”
聽到吳建中說謝虎山耍流氓,張誠猛地一拍桌麵:
“老吳!你說話乾淨點兒,誰耍流氓了?”
“虎三兒那孩子是我從小培養的,那孩子沒得挑啊,根紅苗正,立場堅定,善良老實,踏實肯乾!”
“手抄本那麼多人都看過,我唯獨從這孩子臉上看到過真正的不屑一顧!那正氣,那人性沒得挑!”
“論榮譽,從十六歲就當了民兵排長,十九歲就當了大隊治保主任,無論是集體榮譽還是個人榮譽,那更是數不過來。”
“公社的就不說了,前年入冬縣裡組織全縣民兵大比武,他單兵拚刺第一,縣武裝部長親自頒獎,去年入冬,縣裡舉行陡莊水庫工程會戰,他帶著中坪民兵大隊得了兩麵紅旗,縣委陳書記親自接見。”
“伱現在告訴我,這麼一個縣裡領導都接見過的農村優秀青年,他跑來跟你們廠工人家屬耍流氓!”
“他十九歲,你們那家屬都得三十了吧,說句難聽的,就算真耍,也是那女人占我徒弟的便宜!”
“我趕過來看到他的時候,腿都軟了,渾身都是傷啊,兩條腿膝蓋都被打的向後轉了。”
“中坪人無理取鬨?中坪生產大隊真要是無理取鬨,來得就不是我,而是韓書記帶著全大隊堵了縣裡大院,問問縣裡管不管打著國家旗號的資本家!來他媽搶劫中坪農民!毆打中坪乾部!”
“眼下人說不定都已經快死了,還被你們這樣詆毀!你們就是這麼展示誠意的?!!!”
張誠越說越氣,氣得嘴裡叼著的香煙煙灰都掉在了褲子上,手忙腳亂的呼嚕著。
外麵進來一個鋼廠乾部,朝張誠笑笑,隨後對調解談判的焦化廠副廠長吳建中壓低聲音說了幾句,把手裡一疊報告放在他麵前,隨後快步走了出去。
吳建中聽完來人的耳語,臉上多了些笑容,又翻了翻麵前的報告結果,指著氣呼呼的張誠笑罵道:
“老張,當年咱倆一起挑的同年兵,我那時候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東西,現在都多大歲數了,還玩這套,跟同年戰友你還扯犢子?”
“還渾身都是血,就快死了,膝蓋都被打的向後轉了,咋的,你那徒弟是狗啊,膝蓋朝後?”
“老吳,你咋說話呢,彆扯戰友交情,現在……”張誠頓時不滿意,擰著眉毛就要開懟,吳建中哈哈一笑,把報告推到張誠麵前,開口說道:
“彆急,讓我說完,你不說他全身粉碎性骨折,人說沒就沒嗎?”
“來人,把謝虎山同誌給請進來,給張部長瞧瞧,也讓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