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隻要有一點點愛他(1 / 2)

蕭琅炎的動作停在半空,抬起冰冷黑幽的薄眸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雙眼裡,全然倒映著沈定珠嬌俏急促的小臉。

她微微喘息,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看出他眼中的狐疑,強調了一聲:“真的。臣妾夢到的就是皇上,夢裡不知怎的,臣妾的繡藝變得極差,可給皇上繡了一隻五顏六色的荷包,皇上還戴著它到處招搖,臣妾害怕臣子們非議,才想讓皇上脫下來……”

看著沈定珠美眸中閃爍的烏黑盈盈,蕭琅炎卻低沉問:“那你的繡藝,到底是為誰學的?”

沈定珠語氣一頓,暫時回答不上來。

她若說是為了自己,蕭琅炎如此聰明,恐怕也不會信。

當初她是養在沈家閨閣中嬌滴滴的女兒,彆說針了,沈父沈母根本不會讓她碰到尖銳的東西,以免傷了女兒嬌嫩的肌膚。

見她回答不出來,蕭琅炎神情劃過一絲了然,薄眸中的漆黑多了一絲自嘲的暗冷。

“罷了,朕不想聽了。”他不願再就這個問題計較下去,她如今有孕在身,他理應更加縱容她。

何況,蕭琅炎心底竟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沈定珠剛剛說了那句話以後,他便肯原諒她了,仿佛隻要她肯花點心思來哄他,哪怕是騙他的,蕭琅炎也能接受。

沈定珠見他神色收斂的極快,於是睫毛輕顫,詢問:“天色已晚,皇上還留下來休息嗎?”

蕭琅炎放開了她,轉過身去,像是要走:“朕還有政務得去處理,你早點就寢,今日原本是打算帶你去看澄澄,改日朕再派人接她進宮陪你吧。”

其實,他還安排了上千盞孔明燈,原本想放給沈定珠看,但現下,他隻怕自己做的再多,她也不會真的開心。

他邁步離去,身後卻忽然傳來沈定珠嬌軟的聲音。

“皇上,這個您拿走吧。”

蕭琅炎停下腳步,回眸看來,隻見沈定珠提來一個蓋著布的挎藍。

“是什麼東西?”他說著,揭開上麵青藍的罩布,英俊深邃的麵孔,忽然錯愕怔住。

籃子裡,放著紙錢與白燭。

她舔了舔粉唇,試探著說:“臣妾記得孝穆太後的祭日,約莫就是明天了,馬上要過子時,皇上倘若去祭拜,臣妾鬥膽,請您將臣妾的這一份也帶去,希望太後娘娘在天之靈,保佑皇上身體常康健。”

孝穆太後,便是蕭琅炎登基後,給他母親劉妃追封的諡號。

沈定珠有些忐忑,因為,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嘗試主動提起劉妃,前世,蕭琅炎祭拜他母親的時候,從不肯讓她跟著,但她知道,每年上元節後的一日,便是蕭琅炎最為孤僻傷心的日子,還會在劉妃死去的那座冷宮裡,一坐便是一整天。

她伸手,揭開紙錢和白燭,下麵還放著一個油紙包。

“皇上若是祭拜,不願旁人打擾,可彆不吃東西,這裡麵有臣妾給您準備的茯苓糕,皇上記得墊墊肚子。”

沈定珠說著,主動攏緊披風,像是準備送他走到門口。

蕭琅炎卻始終回不過神來,那深邃至極的薄眸裡,翻湧著滔天波浪,情愫風波暗湧。

殿內一片金燦的暖輝中,沈定珠穿著的衣裙,勾勒出她有孕的身形,膚白貌美,更顯柔婉,此時她看著蕭琅炎愣在原地,不由得伸手輕輕推了推他。

“皇上?”

突然!蕭琅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入懷中,緊緊擁著,還不忘避開她隆起的肚子。

挎籃掉在地上,紙錢傾倒,露出裡麵的油紙包,以及,沈定珠沒有提到的,她親手為劉妃抄的一卷經文,可剛剛蕭琅炎卻看得真切。

他筆挺的鼻息,來回在她的脖頸間摩挲:“是朕錯了,朕剛剛錯了!”

他說的突然,沈定珠感到莫名,聲音嬌軟:“皇上,到底怎麼了?”

蕭琅炎覺得他蠢,夢裡的男人不管是誰,沈定珠現在是他的女人,肚子裡懷著的,是他的骨肉!

她表達的愛,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直白,闔宮都害怕提起他生母劉妃,因為劉妃死前並不光彩,都以為這是蕭琅炎的逆鱗。

可是,隻有她察覺,生母的祭日,於他來說分外重要。

她甚至為他準備了吃的,怕他餓著。

她為他考慮了方方麵麵,誰說這不是愛他?

沈定珠心裡,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哪怕分量不重,但已足夠!

“朕知道你的好,朕現在明白了。”蕭琅炎說著,大掌捧起她的紅潤的嬌麵,俯唇吻了下來。

他的吻猶如春風化細雨,絲絲縷縷地捕捉著她口中的每一寸蘭息,直將沈定珠親的臉上彤雲簇簇。

忽然,她皺眉,唔的嚶嚀了一聲。

蕭琅炎連忙放開她,萬分緊張:“怎麼了,哪裡疼?”

沈定珠摸著肚子,感受片刻,才抿起水光柔嫩的唇,莞爾:“他踢臣妾。”

蕭琅炎頓時彎腰,對著沈定珠隆起的腹部,沉沉道:“不能欺負你母妃,不然等你出來了,朕會教訓你。”

沈定珠連忙護著腹部,轉而背過身去:“皇上不要嚇唬他,岑太醫都說了,孩子這個時候都能聽見我們說話了呢。”

說著,她困的打了個哈欠,美眸淚眼汪汪的,蕭琅炎哄著她上榻入睡。

“皇上不是說要處理政務嗎?”

“等你睡著了,朕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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