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1 / 2)

05

就像五條悟說的那樣,他們兩個“狐朋狗友”自認是混蛋,不是人渣。

雖然這小姑娘長得和伏黑甚爾有些像,但基因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伏黑甚爾非要遺傳給他的孩子,那作為被孕育的對象,這小孩也不能拒絕遺傳下來的長相,而且再說一遍——他們總不能真對一個幼崽下手。

五條悟將夏油傑的“屍體”麵朝黃土,輕快地扔到被踹到的門板上,忽略他兄弟在那一瞬間對他爆發的殺意,蹲下/身問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伏黑惠。”

“你說我們可以把你帶走——你不害怕嗎?”五條悟指了指自己,擺出一個很招人恨的表情。

伏黑惠有些困惑的看了五條悟一眼,她想這人都喊著踏踏開來找她爹報仇雪恨為什麼還要問這個問題,如果她爹為了掙錢真的對無辜壯漢痛下殺手,那麼就應該做好被找上門的準備,如果這兩個人騙小孩隻是為了找伏黑甚爾,在達成目的之前自然也不會對她動手。

總而言之,她害怕不害怕的,實在沒有用處。

伏黑惠眼裡的疑問太明顯,導致五條悟內心中的不安分在蠢蠢欲動。

“你今年幾歲了?”

伏黑惠:?

她不明白為什麼話題突然跳到這兒了,但在疑似是親爹債主的人麵前還是乖乖回答問題:“六歲。”

這下五條悟是真有點驚訝了,他想起那份送到手上的伏黑甚爾的資料,資料上大片大片的空白,甚至連年齡這種東西都寫著今年疑似32歲,這樣算下來伏黑甚爾在咒術界裡可謂英年早婚早孕。

——畢竟大部分咒術人在達到伏黑甚爾這個年齡之前就去天堂或者黃泉報道了,而剩下那些人彆說想結婚,能不能繼續活都是問題。

所以說什麼人會找伏黑甚爾當伴侶啊,看不慣人渣決定舍身扶貧的佛祖嗎?

五條悟腹誹,並轉頭繼續問小孩:“伏黑甚爾他可是你的父親,你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媽媽說爸爸以前是做小白臉的,伏黑惠想,她之前一直認為伏黑甚爾臨走前所說的“複工”是指他要去給彆人當新爸爸來賺錢給媽媽治病,為此她練習了好幾個月不喊伏黑甚爾“爸爸”,以免給伏黑甚爾帶去拖油瓶負擔。

現在看來她爸爸還能做她爸爸,但在職業上可能出大問題了。

但這些她沒有和五條悟說,隻是回答道:“他說他要‘重操舊業’,”伏黑惠反問,“所以,他去乾什麼了?”

五條悟被這句話問倒了,他斟酌片刻,沒正麵回答問題,而是掛著一張分外欠扁的俊臉說:“他欠我好大一筆債,還和其他人有一堆爛賬,”五條悟伸出手拍拍伏黑惠的頭,“小惠乾脆跟我走吧,不走的話估計伏黑甚爾也會把你賣給禪院家。”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伏黑甚爾是個連他都自愧不如的人渣,但伏黑惠顯然和伏黑甚爾不是一路人,那五條大人橫空出世挽救小孩未來道路也是一場不錯的戲碼,況且半路偷家給伏黑甚爾致命一擊那簡直就是雙殺!

夏油傑:?

他躺在地上就聽五條悟一通胡說八道拐小孩,覺得咒術界真是害人不淺,為打斷這一場人/口/買/賣,夏油傑決定直接起身讓五條悟彆作妖了。

但說時遲那時快,在伏黑惠打算同意五條悟的“邀請”時(她覺得這是可疑白發男子的威脅),一道黑影驟然騰空而起,閃現在五條悟身後,緊隨而來的,則是一道分外熟悉的銀光。

這道銀光如同閃電的影子,輕薄,卻帶著雷霆之勢般的殺氣撲麵而來。

在它即將到來的那刻,五條悟將小孩推到旁邊,另一隻手拽著夏油傑後退幾步,十分不爽:“啊——真晦氣,反派果然會在關鍵的時候打斷劇情。”

接到自家基地被gank的消息後急忙趕來的伏黑甚爾沒空理會五條悟,一把拎起自家小鬼左右上下地晃了晃,發現沒少腿少胳膊,傷口都不見有一道,心裡輕鬆許多,覺得敵人能有點道德水平對他這種人來說真是一件好事。

雖然伏黑甚爾認可了五條悟的人品,但嘴上依舊得理不饒人:“嘖,因為私人恩怨打算報複小孩的人還要罵彆人,”他將伏黑惠放到自己身後,回頭笑道,“而且,你們不就是來找我的嗎?”

06

躺在地上的夏油傑有些遲疑,他是想站起來和五條悟共同作戰的,但毫無疑問,五條悟沒有這種打算,這兔崽子用咒力牢牢壓住了他,意思很是明顯:彆打擾他犯賤。

察覺到他這種意圖很堅定,夏油傑隻好崩潰地繼續扮演一具屍體,從頭複盤想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倆和伏黑甚爾之間算不上有什麼深仇大恨,更多的還是因為被陰又被打後被戳傷的男子漢尊嚴在隱隱作痛,兩個人正準備和伏黑甚爾真刀真槍地乾一場呢,結果使了陰招的人夠不要臉,洋洋得意地出現然後又跑的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他們找了一個月都沒找到人影,也不至於采用這種偷家的方式試圖找到伏黑甚爾的蹤跡。

伏黑惠個子小小,被健壯的伏黑甚爾擋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點頭發邊邊隨風舞動,看上去實在很像某種海生動物的幼年體。

她很快就看清了現場的三個成年男性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雖說其中一個正板板正正躺在地上,橫在中間,但也正是因為毫無聲息才加劇了空氣中的火藥味。

“傑可是因為你變成了這種樣子,”五條悟嗤笑一聲,“但像你這樣的人渣,造成這樣的結果也不會生出半點內疚,所以我隻好自己來討債了。”

伏黑甚爾:?

他不知道五條悟到底演哪門子戲,話裡話外都是黑發小子已經沒命,就差親自跪地上哭著喊“償命”了,但到底有沒有這回事,一聽呼吸就知道,那小子哪裡是沒命,簡直可以說是活蹦亂跳生龍活虎。

他自然是知道夏油傑是什麼情況,但他家小孩又不知道,聽了五條悟的話,伏黑惠下意識緊緊攥住伏黑甚爾的衣服。

伏黑甚爾:……

他家小鬼是不是有點矮了,抓也隻能抓住他褲子,用的力氣也有點大,導致褲子維持在一個岌岌可危的位置。

為了避免伏黑惠整出什麼“哄堂大孝”的事,拯救自己的清白,伏黑甚爾將她拎到自己的肩上,隨即轉念一琢磨,大約也明白五條家神子是衝著誰說的話了。

他是剛從醫院趕過來的,放武器的咒靈早早地吞進肚子裡,現在吐出來也不合適,他家小孩沒見過那場麵彆嚇著然後給她媽告狀,可惜了,要是武器在手,說不準就能讓這小子“夢想成真”。

雖然知道可能性不高,但伏黑甚爾覺得想想又不犯法,在除家人之外的地方不要臉是他的人生哲學和人生信仰,他很信這個的。

短暫的時間裡,伏黑甚爾心頭轉過好幾個想法,但都一一排除,最後在五條悟隱晦警惕的眼神下笑了出來,他的笑法是很久之前還沒從良時當小白臉的笑法,讓女人尖叫男人嘔吐。

伏黑甚爾笑道:“五條神子還是謹慎點,我可是要養家養小孩養妻子的家庭主夫,不敢做那種事。要是那小子真的丟了小命,你再來找我也不遲。”

——說話要講良心,他可是良民。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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