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她與赤司征十郎離得太近了。
以這小子打籃球練出的時停大法——特指他可以跳起保持投球的姿勢在空中說上好幾分鐘的話,還沒等伏黑惠伸手阻止,他報警電話就打出去了。
赤司家獨子的報警電話,加上伏黑惠知道赤司征十郎的手機和本人身上攜帶的定位器,就算成功搶奪手機,也會引來許多關注。
“打掉他的手機!”伏黑惠向暗處喊道。
話音未落,一輪彎月的銀光破開黑暗,用極大的力道將赤司征十郎的手機釘在地上,刀刃貫穿機械,沒入地表,隻留下一截刀柄和殘留於周圍清亮的刀鳴。
從暗處現身的伏黑甚爾差點沒笑死,等他看清黑臉的女兒和呆滯的外甥,再次大笑起來。
“咳咳……他說的沒錯,”伏黑甚爾很是讚同,“五條悟隻會害人,你不能越陷越深,畢竟——我還在家裡等你。”
伏黑惠:……
伏黑惠:“玉犬!”
我養了兩隻狗,專門咬這種人.jpg
伴隨著伏黑甚爾的狂笑,伏黑惠和赤司征十郎之間是一片令人沉默的窒息。
兩隻玉犬被召喚出來後,“汪嗚汪嗚”叫了兩聲,擠擠挨挨爭先恐後地與伏黑惠貼貼,被蹭得心軟,伏黑惠蹲下摸了摸玉犬的頭,思考怎麼破除世界觀不同造成的誤會。
而赤司征十郎看著原地蹲下,仿佛撫摸什麼東西的伏黑惠,似乎更沉默了。
畢竟以他視角看上去,就是誤入歧途的表姐被戳破事實後,惱羞成怒,似乎要殺人滅口,連姨父都在助紂為虐。
“真希前輩,你那裡有備用的眼鏡嗎。”伏黑惠再次向暗處問。
片刻後,暗處裡飛出來一副眼鏡。
陌生的女聲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一會科學解密完記得還我。”
伏黑惠衝禪院真希點點頭,轉身將眼鏡遞給赤司征十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戴上它。”
禪院真希因為咒力稀少到幾乎為0的體質,如果沒有攜帶特殊眼鏡,她甚至無法看到咒靈,因此日常身上會多帶一副,以免發生意外情況。
——現在不就是意外情況ing。
赤司征十郎默默接過,停頓一下順從地戴上眼睛。
無論從哪種角度看,都像是慘遭壓迫的正常人在安撫暴徒情緒嘗試伺機脫困的樣子。
伏黑惠:……fine。
一切離譜猜測,都在戴上那副眼鏡的那刻被終結了。
赤司征十郎因為吃驚,微微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外麵已經是深夜,天空是暗沉的深藍色,有一層比夜色更暗的黑幕覆蓋天空,如同罩子一樣罩住內部。
數不清的黑色符咒,用紅繩和黃銅鈴作為牽引,無風自動,困住這座龐大的樓宇。
樓宇之上是新的樓閣,紅木與橫梁又構建出一座海市蜃樓,難以形容的扭曲怪物哀嚎著、相互吞噬著,停留在虛幻的磚瓦柱台上,或許是四肢的東西上綁滿繩索鐵鏈。
原本眼裡一切如常的世界,向他展開猙獰一角。
“送他來的人有問題。”伏黑惠在赤司征十郎世界觀破碎的間隙,對伏黑甚爾說,“總監會這裡布滿了賬,普通人看都看不見,根本不可能往這邊走。”
“是咒靈部那邊的真人,”禪院真希插話,神色十分微妙,“她似乎隻能憑借靈魂辨認咒術師,血緣相近的人靈魂也有相似之處,應該是把你表弟認成你了,以為迷路就把人帶過來了。”
伏黑惠:“這是綁架吧。”
禪院真希肯定道:“這是綁架,等打完我和你一起去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