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依附鄭太後,才有今時今日的富貴權勢。而鄭太後,無法直接插手朝政,鄭家就是鄭太後手中的利刃。兩兩相依,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
鄭宸雖然年少,卻很沉得住氣。耐心地等到鄭太後更衣梳妝結束,才上前覲見。
趙公公笑臉如花地站在鄭太後身側。藍公公站得得稍遠一些。
鄭宸在人前和藍公公並不熱絡,淡淡瞥一眼,上前給鄭太後行禮。
鄭太後笑著招手:“你一走就是一個月,哀家天天惦記你。快些過來讓哀家瞧瞧。”
鄭宸依言上前,鄭太後拉著侄孫的手心疼不已:“跑這麼遠的路,實在是辛苦你了。”
鄭宸露出一臉愧色:“去之前,我信誓旦旦,以為自己能勸服南陽郡主。沒曾想,郡主心誌堅定不為所動,我隻得無功而返。讓太後娘娘失望了。”
鄭太後不以為意:“她一個小姑娘家,舍不得離家,也是難免。等過個兩三載,或許自己就改了主意,主動想進宮了。”
鄭宸眉頭微微一動。
他很清楚鄭太後的脾氣。
薑韶華已經是第二次拒絕進宮,鄭太後不可能不惱怒。這分明是有人提前得了消息,在鄭太後耳邊進過“讒言”了……
這個人會是誰?
趙公公笑嗬嗬地接了鄭太後話茬:“娘娘一片長輩慈愛之心,郡主豈能不知。聽聞郡主曾在南陽王床榻邊立誓,要留在南陽郡。太後娘娘這是體恤郡主的孝心。”
鄭太後笑著看一眼趙公公:“韶華這是私下給了你多少好處,你處處為她說話。”
趙公公正色應道:“奴才是娘娘的人,一顆心裡都是娘娘。為郡主說話,是因為奴才知道娘娘憐惜郡主失了摯愛長輩,對郡主頗有包容之心。”
“如果郡主膽敢辜負娘娘厚愛,奴才第一個就衝去南陽郡和郡主理論。”
鄭太後被逗樂了:“行了,彆在這兒拍馬屁奉承了。”
鄭宸看在眼底,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薑韶華定然是提前令人快馬進京,以重金買通了趙公公……重活一世,她的性情脾氣倒是變了不少。
以前,她不肯折腰,如今也學會結交太監引以為助力了。
鄭宸在景陽宮待了小半日,才告退離去。
藍公公領命送鄭宸出景陽宮,靠近低語道:“小公爺,南陽郡主三日前送了一尊金佛進宮,太後娘娘很喜歡這尊金佛。”
鄭宸腳步一頓:“金佛?”
“是,”藍公公低聲答道:“赤金打製的三尺金佛。”
不是鍍銅,從裡到外都是赤金。
這麼一尊金佛,要耗費數千兩黃金!足以抵南陽郡一年稅賦。
好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