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人都在城外軍營。
要把三百個人在避開王芬的情況下調入刺史府周邊埋伏,確實有些難以安排。
“以某看,調一百人好手便裝進城即可罷。”
“不可大意!”
許攸沉聲道:
“本初曾讚道,此子萬人敵也。”
“萬人敵?”
周旌聽得翻了個白眼。
你許子遠怎麼一會膽大一會膽小的。
所謂萬人敵,他周旌雖然書讀的不是很多,但也很清楚。
武力上值得稱道那隻是一方麵,更多還是形容兵法的,與一人敵的劍道對應,兵法乃萬人敵之術也!
哎,真是。
這許子遠謀略確實有一套,但是說起這戰鬥廝殺,看來還是馬上就暴露了外行的水平嘍。
“子遠且放心吧!
某這一百人,可也各個都是兵擊劍術的好手,對那尋常人家,以一當十毫無問題!”
周旌耐著性子解釋道:
“就算那小子帶來的也都是軍中擅長行伍戰陣的高手,也不過十幾個人。
在刺史府的廣場內,他是雙拳難敵四手,咱們以有備算無備,三四個對他一個,那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周旌這番話掰開了講,聽得許攸是麵紅耳赤。
他怎會不知自己這是被人看不起了呢。
以普遍理性而論,周旌的話許攸是認可的。
但是吧.許攸回憶了一下袁紹當時在馬車上跟自己說話那謹慎的樣子,還有那日在甄府的初見,他還是咬牙道:
“三百刀斧手,一個都不能少!”
許攸握拳道:
“此事容不得任何閃失!”
許攸說的斬釘截鐵,但他說完一看周旌那半信半疑的神情,心中則是一歎。
他知道,要讓這個謹慎的沛國豪傑完全相信,單憑一言兩語是不夠的。
於是,他決定拿出更有力的證據來支持自己的說法:
“周兄,我知道伱對我的話還有所懷疑。”
許攸緩緩開口:
“但請你想一想,若此子隻是一個普通的邊郡豪傑,那他何德何能以弱冠之身封關內侯又加騎都尉。
更是讓那昏君成功辦上了一場闊彆二十餘年的盛大凱旋和獻俘儀式呢?!
那袁紹袁本初又怎會對他如此忌憚?”
許攸盯著周旌的眼睛,猛的一揚手道:
“一躍丈高啊——
某可是親眼目睹了此子的驚人武力啊!”
“一躍丈高?”周旌仰著脖子,眉頭一挑。
“是啊!”許攸捶腿,“二層的小樓,那家夥一下就跳上來!”
“你周旌做得到嗎?”
“你手下那些好手做的到嗎?”
“也許,你那一百個人打贏是沒問題,但若是讓人跑了,咱們可就前功儘棄了呀!”
“.”
許攸的話說的周旌是一陣陣的無語。
什麼玩意,人言否?
那關內侯是跳蚤還是鬆鼠?
一躍丈高?
這真不是許子遠因為多慮來編鬼話糊弄他的麼?
“周兄萬不可大意!”
“這城可不好進啊”
聽到周旌嘴上鬆動,許攸猛的一拍他肩膀:
“周兄你隻管挑來軍中好手,務求一擊必殺,至於怎麼進城,交給某來想辦法!”
“既如此,那好吧!”
周旌拉住許攸按他肩膀的手,點頭道:
“某親自去選最精銳的三百刀斧手,務必一擊必殺,讓那天使有來無回!”
“好好好!”
許攸也緊緊握住周旌的手,激動的看著這位豪傑的眼睛:
“萬事拜托周兄了,明日,便是那姓蘇的死期!”
夜色漸深,兩人又密謀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散去。
而在這漆黑的夜色中,一股肅殺之氣悄然彌漫開來。
月落日升,次日一早,周旌便開始了他的行動。
他親自挑選了三百名精銳的刀斧手,以運送物資的名義將他們分批帶到城門。
那城門官在看到了他們帶來的由許攸簽署的行文後,隻簡單檢查了下便順利放行。
而許攸,也在刺史府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甚至在短短的時間內收買了幾個下人,悄悄的安排了三十餘名刀斧手在王芬的眼皮子底下潛伏進了刺史府中。
僅在這不到一上午的時間,場地和人員便都已經準備就緒。
隻待那個蘇曜踏入這精心布置的陷阱。
日頭漸漸升高,太陽愈發火辣。
刺史府中喧囂依舊,而周旌和許攸的心中則是充滿了緊張和期待。
他們知道,等會的行動將決定他們的未來。
若成功,他們將成為天下的英雄,享有巨大的聲望;若失敗不,不可能失敗!
一想到在天黑之前就可看到那個傲慢的蠢貨橫死街頭,許攸心中就是一陣暢快。
那一夜,壞了他好事,還拿刀劍威逼他的仇,許攸可還記著呢。
那個甄家小娘子,那麼妙的身段,還有帶來那麼多財物都被一手攪黃,本就睚眥必報的許攸當然不會忘記。
這一次,殺了蘇曜,於公為天下除一大害,於私還報一大仇,何等暢快!
“報!”
“天使來了!”
“正在城門外要王使君前去接詔!”
聽到傳報後眾人一驚:
“什麼?”
“城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