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城,逯鄉侯府。
“什麼?!”
“你說那冠軍侯他帶著大軍,是來上門回訪來的???”
那退貨的劉公子之父,逯鄉侯劉鬆瞪著大眼,緊張的盯著報信的仆人。
原來,蘇曜與甄薑一同出府後,竟然直接點了數百騎的兵馬,大軍在街道上縱馬疾馳,直奔他逯鄉侯府來。
“君侯,咱們這樣直接上門,會不會有些唐突?”
甄薑顯然有些擔憂。
那弘農劉家樹大根深,現任逯鄉侯雖然沒有當什麼大官,但其父曾官至太尉,故舊甚廣。
直接派大軍威逼人家的府邸,實在是有些魯莽,影響不小啊。
蘇曜則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無妨,這些世家大族自視甚高,以為能拿捏住我,今日便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弘農城的主人。”
然而,蘇曜卻隻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夫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目光深邃,望向遠方,心中早已有了計較。
在拿下弘農城時,他就發現了此地民心有不穩的跡象。
這些人雖然投降,但是顯然並不是心服口服。
不過蘇曜的目標在潼關、在長安,一個過路的弘農,他並不打算浪費太多的時間。
然而,倘若你自己跳出來搗亂,那就另當彆論了。
這兩天時局的變化,蘇曜看在眼裡。
他很清楚,弘農城的世家們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抵製那受他庇護的甄氏商號,背後必然有著複雜的利益糾葛和權力鬥爭。
但無論他們如何狡猾,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都將無所遁形。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以雷霆手段,震懾這些世家,讓他們明白,誰才是弘農城真正的主人。
很快,蘇曜的便來到了逯鄉侯府的門外。
逯鄉侯府前,數百騎鐵蹄轟鳴,塵土飛揚,蘇曜率領的騎兵隊伍氣勢洶洶地停在了府邸大門前。
府邸內的仆人們見狀,頓時驚慌失措,紛紛奔走相告,整個侯府陷入了一片混亂。
“快,快去稟報侯爺!”
“冠軍侯帶兵上門,這可如何是好?”
仆人們亂作一團,而逯鄉侯劉鬆父子二人則是麵色鐵青。
“父親啊,我就說不可退貨,得罪了這冠軍侯咱們難以收場。”
“您看看,現在人冠軍侯大軍上門,搞什麼售後回訪,這咱們可該要如何應對?”
售後回訪,這說法聽得劉鬆是頭皮發麻。
沒想到不過是退了一波貨而已,那蘇曜竟然如此大膽,直接帶兵上門,簡直是不講道理。
他可是弘農世家的領袖之一,正經的漢室宗親,那蘇曜安敢如此無禮?
虎父犬子,用來形容劉鬆可謂是一點也不過。
其父劉寬自少研習《歐陽尚書》、《京氏易》,博通諸藝,早年曆任大將軍掾、司徒長史、東海國相、尚書令、南陽太守等職,他為政以寬仁為主,被海內之人冠以長者尊稱。
後來更是被漢靈帝劉宏征為太中大夫,在華光殿侍講,兩度出任太尉,位列三公之首,官終光祿勳,封逯鄉侯,追贈車騎將軍,諡“昭烈”號。
而這劉鬆雖承其父蔭庇,卻無其父之才德,平日裡隻知享樂,對家族事務鮮少過問,更彆提有何建樹了。
這次的退貨風波,究其原因,竟然隻不過是他與張琰在酒桌上相談甚歡後一拍腦門的決定,根本沒有想過什麼後果。
如今,麵對眼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他心中除了慌亂便是恐懼,一時間竟然拿不出個主意。
“要不,咱們乾脆就避而不見,托事言說不在府中?”
“啊???”
劉鬆的兒子,之前退貨的劉公子一聽老爹竟然臨到頭來打起了退堂鼓,整個人都蒙圈了:
“父親,我們總不能一直躲著不見吧?”
劉公子焦急地說道:
“我可是才聽您的吩咐去集市上退貨的,那冠軍侯若是借故強行闖入,咱們豈不是更加顏麵掃地?”
劉鬆聞言,臉色更加陰沉,他知道兒子說得沒錯,一直躲避不是辦法。蘇曜既然已經帶兵上門,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若是不出麵應對,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罷了,罷了。”劉鬆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們出去見他,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
說罷,劉鬆整理了一下衣冠,帶著兒子和幾名親信仆人,硬著頭皮走出了府邸大門。
門外,蘇曜騎在馬上,目光冷峻地注視著劉鬆一行人。他身後,數百騎兵列隊整齊,氣勢磅礴,仿佛隨時準備發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