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曜帶著王淩出發刷怪的時候,祁縣汾河西岸有一藏於林野的小型漢軍營地。
“張從事,呂屯長回來了。”親兵穆順來報。
“哦?居然這麼快,奉先果然是我並州無雙的勇士啊”
案幾後愁容滿麵的張楊難得擠出了一絲笑容。
“這,呂屯長是孤身回來的,屬下看他麵色不善,恐怕.....”
“什麼?”
無需小兵再說什麼,呂布呂奉先已大步流星的拉開營帳門簾,看到張揚他也不說話,把頭盔一摘,拿起桌案上的酒壺就噸噸噸的往嘴裡送。
張揚見狀,擺了擺手讓穆順帶小兵們都退下後又給呂布滿了一杯才問
“奉先賢弟,可是此行不順?”
勝敗本乃兵家常事,並州近來一片混亂,敗仗連連,縱使威猛如呂布,偶爾吃癟也屬正常,大家都是保衛並州的僚友,值此危難之際更該相互照應,齊舟共濟。
兩壺酒下肚,呂布氣順了不少,說道
“稚叔,放心吧,那些兒郎們都在後麵溜著呢,都沒出事。”
“噢,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那幫胡騎有點紮手,有個狠角再加之人多勢眾,我殺了倆人見勢不對就先撤了。”
“啊?”
張楊麵沉如水,頓了一下問:
“那祁縣王家那邊?”
“......”呂布沉默。
“奉先糊塗啊!”
張楊拍腿:
“這老百姓們死再多那都是刀槍無眼,水火無情,可這太原王氏那是一回事嗎?
人家可是本地郡望,族中子弟遍地方,不管是誰當刺史,誰當郡守,那都要給他們家幾分麵子。
現在你這一兵不出的看著他們家的村子遭搶,不定人家出了多麼大損失,回來等新刺史上任,王家鬨將起來,你之前再大的功勞都會被抹空,甚至找個由頭把你當替罪羊頂出去平息王家怨氣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稚叔你這是唬我呢”
呂布靠著案幾喝了口酒道
“外人隻道太原王氏,可咱們誰不知道,祁縣王氏和晉陽王氏根本不是一家,況且自十來年前那王子師與太守王球鬨翻以後,這祁縣王氏和那晉陽王氏便是形同陌路。
如今祁縣王氏遭殃,晉陽王氏就算不看樂子,出頭那怕是不可能的,不然那太守閣下為何抱著他那二千守軍閉門不出,坐視周縣遭劫啊?”
張楊抬起頭,看向呂布的目光有些許意外。
沒想到這個整日喝酒砍殺的同僚還是會動些腦子的,對時局也確有一番見解,但可惜隻有一點,不能更多了:
“奉先莫非是認定這王允王子師就沒有再起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