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呂布與張楊的困境(2 / 2)

“......”

這下呂布不說話了,對於朝中局勢,他並沒有渠道了解,隻知道王允得罪了宦官,出了事,現在連家都不敢回,祁縣王氏顯然是倒了靠山。

“為兄有幸和王子師共事過一段時間,他是咱們這難得的好官,更是位君子,最關鍵的還是他得到了很多朝中大員的青睞,若是因為他一時的失意就看輕,得罪於他,那怕不是什麼好事。”

“不是,這難道還能怪我咯?”

呂布要是不想殺胡的話就不會去了,老老實實的像手下那些膽兒都嚇破了的小兵們一樣,躺在營裡睡大覺不好嗎?

“可老子又能怎麼辦?這的情況你最清楚,就這麼點家底了,我就是再把那十幾個弟兄拚掉,村子也不見得能保住,到時稚叔又要怎麼說我?”

“這夥胡人有這麼強?”

呂布的武藝張楊是絕對認可的,三個他怕是也打不過一個呂布。

如今見那胡人竟逼得這位呂布臉色鐵青的發火,趕緊安撫道

“奉先不要激動,為兄是在給你分析情況,剛剛我也想了一下,確實,我也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呂布有一句話倒沒說錯,張楊確實最清楚眼下狀況。

彆看兩人雖說是同僚,但張楊此時不管資曆還是官職都比呂布要大上不少。

比起在軍中領屯長職,秩比二百石的呂布,他則是刺史府的武猛從事,雖然也隻有秩三百石,但職權上卻有協助刺史處理整個並州武事的實權。

在如今刺史蒙難並州無主的當下,除了那些大權在握的太守他指揮不動外,他就是並州軍事上事實的長官。

那麼眼下又是個什麼狀況呢?

一句話來說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們這大營沒兵了!

後漢朝廷與前漢朝廷在地方軍製上有極大的不同。

昔日光武中興後,為防地方割據作亂,加強中央軍權,將地方官府和各地郡國的所有常備軍力悉數罷免,還一並取消了地方上統帥軍隊的武官,僅保留少量本地民兵武裝和治安衛隊,除了北邊地區好些外,大多都要等著朝廷中央的天兵下場。

也因此當黃巾之亂爆發時,朝廷瞬間就陷入了無兵可用的尷尬之地,一向積極打壓地方豪強勢力的皇帝劉宏被迫隻得向地方放權,準予刺史和州牧自行募兵剿匪,這才給了他們施展拳腳的空間。

像呂布,就曾是五原(今內蒙)當地衛戍軍的一員,後為應對波及並州東部的黃巾餘黨——黑山軍亂匪的騷亂,被前任刺史臨時從北邊征調而來,因武勇過人脫穎而出在新軍中被委以屯長之任。

常言都說按下葫蘆浮起瓢,然而他們呢?

那真是實慘,黑山軍叛亂的葫蘆還沒按下呢,去年歲末南匈奴休屠各部的叛亂又把另一個瓢浮了上來。

這個世蒙漢恩一直定居西河郡內的匈奴左部,竟然在年初直接殺死了西河郡太守,大掠四方揚長而去,進而威脅雲中,五原,朔方太原等邊郡。

為防胡亂擴散,於是他們便又馬不停蹄地從東邊被調往西邊,沒曾想還不等他們收複西河失地,二月時又一夥名號白波的黃巾餘孽聚眾十萬人,搶占了那裡。

大概這就叫血崩吧。

至此,西河郡成了第一個完全淪陷的郡治,並州的局勢開始在失控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很快,這進了三月後,刺史張懿許是受不了天天坐困太原治所的日子,又許是耐不住匈奴人無休無止的掠奪和挑釁,竟然雄起了一波,無視眾將勸說執意出擊浪戰。

這一下果然就中了胡人們的奸計,原來在不知何時,這夥休屠各部的賤胡不但養出了控弦上萬的精銳,還征發了幾乎全族的牧民。

這場雙方在平原上激戰最終以並州軍團的慘敗而告終,張懿不但自己丟了性命,還把他們並州最後的攢起的那點家底也幾乎被送了個乾淨,如今幾日下來他們才聚攏到不足200士氣低落的潰兵,時局絕望的令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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