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愚蠢。”
金方言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你們的張刺史出關和我們決戰,我們也沒機會從容的圍下黃蘆堡。”
正是前並州刺史張懿的愚行,導致了並州局勢的失控,並州最後的野戰精銳一朝儘喪,向陽道狹隘的山道在最後竟成為了阻斷勇士們歸家的死路,在胡騎追擊下無數人或倒斃道旁或跌落山底,僅有呂布張楊等百餘人逃離。
“所以你明白了麼,我們沒時間去斷掉它這麼久的水源,所以黃蘆堡——堅不可摧。”
蘇曜沒有搭腔,他的目光已經從高大的城門樓轉向通路兩側的深淵,懸崖絕壁漆黑的仿佛直通九淵,即便以他的能力,想來跳下去也是必死的吧。
“行了,來都來了,就彆說喪氣話了。”
侯成拍了下自己的臉頰,強打精神
“咱們本就沒打算強攻這裡,按原計劃,我們扮作潰兵去夜扣關門,詐開之後一擁而上,為屯長閣下爭取時間,直取胡將擒賊先擒王!”
成廉一點頭:
“那第一波就由我隨蘇屯長和金大師先去吧,伱們見開關後立刻衝鋒,若事有不妙...那爾等就儘早撤去,報張從事,無需援軍再來。”
這是事先蘇曜與張楊擬定的戰術,很簡單,以金方嚴的身份詐開關門,然後靠蘇曜帶人莽過去。
若非有蘇曜之前武勇無雙的表現,哪怕他立再多軍令狀,張楊也是絕計不會批準這個計劃的。
即便如此,該計劃的成功也建立在相當程度的運氣與偶然性之上。
“如果我詐不開關門怎麼辦?”
金方嚴的眼睛撇向一邊
“他們已經有了警覺,我若是守將,晚上絕對不會放人入城的,就是要進人,也不會開城門,而是吊個籃子下去,到時你們又待如何?”
成廉一拍手掌,駁斥:
“前怕狼,後怕虎,要事事皆求萬全,那這天下就沒有仗可以打了!”
“我看這胡人現在就是怕了,但是——”
突然,宋憲噌的一聲抽出武器,劍指金方嚴:
“——晚了,開弓便沒有回頭箭,你要去那便罷了,不去那正好,我等現在就斬殺了你,回去報張從事。”
“好好好,不就是一死麼,我陪你們!”
金方嚴恨聲:
“不過讓我寫個遺書的時間總可以有吧,若我等不幸蒙難,還望剩下的人能將其轉交張從事。”
成廉,侯成,宋憲等人互相看看,搞不明白這人到底想乾嘛,但最後還是一點頭,正欲說好時
——“沒有那個必要。”蘇曜的聲音悠悠傳來。
眾人一愣,發現不知何時這位上官竟已不見了蹤跡。
——“劫營攻寨,憑夜取利,小小黃蘆堡,且看能奈我何?
汝等在此安心等候開門入城便可。”
“什麼?!”
蘇曜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