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山穀間傳來了號角聲,有一人正命令著眾家弟子集合,那人趾高氣昂,身穿溫室校服,身邊還左右站著兩人。那人江夭夭不認得,但聽周圍都在紛紛議論著,說他就是溫家家主最幼之子,溫晁。
溫晁揮揮手招來一群溫家家仆,衝著眾人道:“把你們的劍都交上來!”
交劍?
江夭夭一路上被江澄灌輸著不可招惹是非,自然不會上去理論一番,無非是給自己給江家惹麻煩,諒他們也不會沒收這麼多把仙劍不還,所以她乖乖的把兩柄劍解下交了上去。
接劍的是名毫無靈氣的家仆,他接過後渾身一抖把劍扔了出去,江夭夭轉手接住對他笑著道:“誒呀,怎麼給你的你還不要呢?拿好,你們可千萬要好好保管此劍,很貴重的。”
江夭夭在很久之前發現灼華這把劍招陰以後,便把它放了起來,可沒過不久存放的屋子裡麵全是陰氣,甚至還招引來了不少陰靈凶屍,反而江夭夭把它戴在身上則不會出現這種狀況。這劍是烏家的傳世仙劍,也隻有烏家人知道緣由,可幾年前全部覆滅了就連本記載的書都沒有,她更也無從得知。
所以,灼華若是脫了江夭夭的身,她也不知道能招出什麼邪祟。
溫晁旁邊的女子叫王靈嬌,原本是溫家婢女可偏偏會搔首賣姿,被溫晁看上後直接得道升天,現在手裡拿著個鐵烙隨便揮舞著,對眾人命令道:“給我挨個的好好搜身!”
溫晁見狀油膩一笑道:“你們去搜那群臭男人去,我來搜這群仙子們的。”
好多仙子聽此紛紛後退著,他們雖然知道此行凶險,卻沒想到溫晁這人居然如此膽大,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把這種話說出口,世家公子們紛紛投去怒意的眼光。
他走哪兒哪兒的仙子便紛紛躲走,他再從中卻玩的不亦樂乎。
溫晁已經快走到江夭夭麵前,可後者卻一動不動,魏無羨和江澄忍不住上前想把她拉回到男修群中時,就聽她道:“請等等,溫公子。”
溫晁聞聲看去,是位身穿淡紫色粉紗衣的少女,看她穿著和腰間銀鈴便知她不是江家普通女修,他的目光打量的江夭夭極為不適,他停下腳步道:“你難道要先來?”
“雖久聞溫公子大名,但如今才剛剛見麵,怎麼說也要留個好的初印象,可公子現在所為,實數毀了名聲,怕是日後這些姐妹們見了公子你都會繞路的。”江夭夭眨巴這無辜的雙眼,畢恭畢敬的說著,把溫晁向她襲來雙手她不動聲色的拉住後,小聲在他耳邊又道:“不知公子聽沒聽過放長線釣大魚,溫家人都大人有大量,今日放我們一馬,以後也好相處,如何?”
溫晁反複摸著她的小手,仔細思考了翻她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笑著說了句“好。”然後對旁邊眼裡充滿嫉妒的王靈嬌道:“嬌嬌,你來搜她們。”
魏無羨和江澄見此都鬆了口氣,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這師妹哪根筋又錯位了。
王靈嬌也不知道江夭夭到底和溫晁說了什麼,她自身靈力低微還站得遠,根本沒有聽到半點,隻知道溫公子笑盈盈的摸了半天江夭夭的手,她現在心裡很不舒服,極不情願的開始動手搜身。
剛剛江夭夭靈機一動才想出來激一激溫晁,沒想到這人也是真傻還就上套了。此刻王靈嬌滿臉的不悅,她又開始想玩一玩這個王靈嬌了。
這王靈嬌剛剛以搜身為由在她身上狠掐了一記,江夭夭故作柔弱的道:“王姐姐,你這是乾嘛呀,我剛剛的舉動姐姐不也有好處,難道說姐姐希望溫公子對我們幾人身上上下其手?姐姐不怕溫公子變心麼?潁州王氏可然全靠著溫家呢不是麼?”
“你……!”
“我?”按下王靈嬌指著她鼻子的手道:“我自然是比不上姐姐的,你放心。”
風波過去之後,江夭夭不免被江澄訓了一頓,魏無羨雖覺得她做的是不對,但是也彆無他法,難道還讓溫晁搜身了不成。
幾日來她裝作柔弱,不和溫家人作對,溫晁也沒怎麼來騷擾女修。
雖然吃食上確實清湯寡水,不過江夭夭並不餓。平日裡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艱苦,也就偶爾聽聽溫晁講述自己的滔滔大論,偶爾聽聽彆人被罵,偶爾學習溫家名人名事,偶爾出門夜獵衝鋒陷陣,這些都是什麼小事,大事就是王靈嬌似乎盯上她了。
既然王靈嬌看不順眼她,她也不能讓彆人欺負了去。
外出夜獵點名了讓江夭夭擋在她前麵,江夭夭道:“誒呀,姐姐這莫不是溫公子的意思?是想時時刻刻看著我保護他的身影?”
學習溫家名人名事的時候,非要她抄書幾遍,在藍家她都沒抄過,現在讓她抄溫家的更不可能了,於是她道:“姐姐,實在是不好意思,前幾日夜獵為了保護溫公子手臂受了傷,怕是抄不了了。”
就在江夭夭自己裝柔弱快裝不下去的時候,王靈嬌乾了更過分一件事。
王靈嬌大半夜的找人把熟睡的江夭夭從被子裡拖了出來,在院子裡讓幾名男仆將她按跪在地上,她手裡麵拿著長長的鐵烙,臉上正露出得逞的奸笑,而江夭夭還茫然的打了個哈欠。
她對江夭夭道:“你可被我逮到了吧哈哈哈,你看你平日裡再怎麼囂張,現在還不是跪在這裡任我處置?你還真以為我治不了你?”
江夭夭故作害怕道:“你、你想殺人滅口?”
“嗬,殺人滅口?再怎麼說你也是江二小姐,我怎麼能殺了你給溫公子找麻煩呢。”王靈嬌揮了揮手中的鐵烙,繼續道:“自然是給你點教訓,讓你以後夾著尾巴做人!”
江夭夭低頭輕笑一聲,這王靈嬌本就是下等人一個,如今攀上溫家溫晁倒是直接飛黃騰達了,可不知道從中使了多少手段,必定是個狠角色。不過靈力連仙劍都佩不上的人也能稱為潁州王氏,真是可笑。她看了看周圍,這個王靈嬌似乎認為她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所以周圍就帶了五個男仆,而且全部都毫無靈力。
年少時她和魏無羨沒少切磋,也沒少被魏無羨指導如何打架,所以這五個人對江夭夭來說,簡直和打山雞一樣簡單。
王靈嬌見江夭夭不說話,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她滿意的大笑道:“很簡單,我就用這個在你臉上印個章,今後就再也不找你麻煩。”
果然,心腸歹毒。
“人人都說蛇蠍美人,”江夭夭頓了頓,“姐姐可擔不起這四個字,也就算是醜人多作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