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羹,花費了她一下午的時間,做好正趕上用晚膳的時間。
她端著羹前往姚文海的住處。
孟霽川在家中給姚文海留了個僻靜的小院,裡麵栽種一片竹林。
春九娘剛到院門口就聽到竹葉發出的簌簌之聲。
她敲門進去,姚文海在月下垂釣,見她來,微微側身。
“姚伯伯,我磨了豆腐,搭配著海苔做了碗太極福壽羹,送來給您嘗嘗。”
春九娘將湯盅放到竹桌上,蓋子一打開,豆腐融合海苔的清香味就飄逸出來,很快就同院中的竹葉味融合在一起。
姚文海被香味吸引,起身過去看了看。
豆腐與海苔,一白一黑,正好是太極陰陽之卦象。
“這可是道費功夫的菜,不光考驗豆腐的品質,更考驗刀功,要將豆腐橫切一百八十八刀,豎切一百八十八刀,且下水豆腐絲不能斷。”
姚文海語氣一頓,看向春九娘,“無事獻殷勤,可是有事找我。”
“什麼都瞞不了您。”春九娘乖巧地盛了碗豆腐羹遞過去,“主要還是來向您賠罪,那晚是我語氣不恭,姚伯伯您就彆生氣了。”
姚文海亢心憍氣,冷哼一聲,“你可知我氣你什麼?”
春九娘頷首,“我知,姚伯伯是為了我好,我辜負了您的好意。”
“不是,我氣的不是這個。”姚文海正容亢色,“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科舉。”
“為我能實現自身的價值,不必拘於後宅之中。”
“若真是因為這個,那你自謀生路賣豆腐已經實現了,何必非要上考場去科舉。”姚文海皺眉嚴肅,“我要聽實話。”
春九娘對上他眼睛,下意識攥緊衣角。
她之前確實想過同姚先生說明真實原因,也想問他關於父親的事情,可這種想法在看到父親日誌裡的內容後就打消了。
春九娘低下頭,平複情緒。
“姚伯伯,我想繼承父親的衣缽,完成他所沒有完成的事情。”
春九娘抬起頭,再次對上姚文海眼睛時,已經從容自若,“河清海晏,時和歲豐,是父親一生所努力的方向。”
這句話令姚文海動容,他喃喃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