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1 / 2)

《重生後和宿敵結婚了》全本免費閱讀

寶安公主楊芙,升平末年被南逃的昭太子拋下,而後被李家人俘虜。她是舊楚留在大宸的唯一一個公主,宸明帝繼位後,並沒有難為她,默許她仍然住在鸞儀閣,保留舊楚公主的稱號。也許是因為她的美貌驚人,燕王與太子對她頗多照顧。

雖然如此,大明宮已換了主人,楊芙仍感寄人籬下,很少出門,每日以淚洗麵,直到宮中的南楚細作偷偷遞她消息,說當年群青並沒有死,很快便會回宮。從那日起,楊芙整日撕著曆書,她盼這女使,如同盼一根救命稻草。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到選拔宮女這一日,她的任務,便是將群青選到鸞儀閣。楊芙以為,她的憋屈日子要到頭了。

結果,迎來當頭一棒。

四麵的目光如冷箭將她凍住,楊芙的淚意凝在眼中,差點無法在椅子上坐穩,要滑落下來:“……你說什麼?”

群青的嘴卻沒停,拜了一下,又道:“奴婢隻知,貴主的身份關係到奴婢的生死。寶安公主是楚國的公主,可如今楚國已滅,公主要如何自處?倘若跟著公主,萬一哪日聖人心情不好,不承認您這個公主,奴婢恐懼日後會有性命之危。”

誰不知道身份問題是這位前朝公主的逆鱗,宮女們嘩然,章娘子丟下寶冊,撲上來捂住群青的嘴:“癔症!”

章娘子信誓旦旦:“公主勿怪,她癔症沒好全,胡言亂語!”

天殺的,平日裡靈靈巧巧的孩子,總在關鍵場合發瘋,是什麼病症?

楊芙如冰雕一般僵住。群青的語氣分明熟悉,可那神態卻極為陌生,她隻在意,群青看她的眼神中原本含著的那股亮晶晶的忠誠,不知為何熄滅了,如一口不見底的深井,讓她的心也不斷地墜落。

這話怎麼可能是她說得出口的!楊芙的臉色慘白。因這轉折太急劇,遠超她的意料,隻能有一種解釋。

作戲,對,一定是作戲。

一定是南楚的安排發生了什麼變動,而她不知道。她受不了四周的目光,可又不敢輕舉妄動,隻恐壞了事,隻能如冰雕一般僵坐。但那心底驚惶的疑影豈是那麼容易按下的,不經意間,她把自己裙擺都捏皺了。

“誰說她癔症了?”鄭知意的嗤笑,像落在火上的油星,爆出一個火花,“我看她清醒的很。”

鄭知意在偌大的殿內踱來踱去,看見窗邊擺著李玹給公主剪的插瓶花枝,拔了出來:“她不過是把在場諸人的心裡話給說出來罷了。可憐這些奴婢都嫌棄你,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楊芙眼神忽然一凜:“本宮的宮殿,誰準你這個鄉野村婦撒野?滾出去。”

鄭知意活生生被嚇了一跳,花都掉了。

楊芙自恃是公主,平日裡隻用眼神瞧不起她,好像與她罵仗都會沾染上俗氣,今日不知抽什麼風。在大庭廣眾下挨了嗬斥,鄭知意覺得自己丟了極大的麵子。

“你的宮殿?誰說的?”鄭知意一把拂落花瓶,“這是我公爹打下來的宮殿,是我們家的地盤。你敢讓我滾?我偏不滾,我想踏就踏,我就是在地毯上拉屎撒尿,你也管不著!”她拿繡鞋在地毯上用力踩踏,直將花枝碾成了一地粉末。

楊芙五內俱焚。這種人從前連宮城都不配進,現在卻能在她的寢殿裡撒野,她將袖中的香球砸了過去。

香球擦著鄭知意的臉頰過去,令她瞪圓眼睛,隨後挽起袖子,猛跳起來,章娘子將她抱住:“鄭良娣,莫動手啊!”

兩人積怨已久,而今陡然動起手來,寶安公主的婢女圍攏上來,鄭知意帶的兩個婢女都來拉扯章娘子,場麵一時混亂。

“這,奴婢去勸勸……”

殿外雨絲斜飛,壽喜撐著傘,已隨太子立在窗外旁觀了好一會兒。

李玹卻搖搖頭。

他的臉頰偏瘦,眉飛入鬢,皮膚和薄唇都缺乏血色,那雙狹長的鳳眼卻非常有神。

“不知掖庭怎麼選出如此蠢笨不知的人,竟敢當麵頂撞寶安公主!”壽喜罵道。

殿內人影亂做一團,唯有群青低著頭,事不關己一般跪著。

李玹眼中掠過一絲厭惡。

能引起紛爭又全身而退的人,絕不蠢笨,而恰恰是聰明,並且惡毒。

李玹咳了兩聲,壽喜忙將傘向他傾去。李玹擺手:“你接著說。”

壽喜回道:“殿下迎琉璃國使者入長安這幾日,發生了許多事情。”

“三郎身邊那位陸長史,與大理寺的人一道查案,不知怎麼的就查到孟觀樓在長安的私邸,還發現一位偷養的外室。消息連夜傳到聖人和娘娘那裡。孟相白日還想撮合孟觀樓和丹陽公主的婚事,聖人氣得將茶杯都摔了。孟觀樓尚公主,肯定是不成了。還有,正五品以上不得養外室,所以孟給事中那名外室,按律沒入了掖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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