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墨跡和野蠻(1 / 2)

美洲日不落 道士仗劍行 11748 字 7個月前

“進攻,進攻……”

“不要停……”

站在焦土上的竹三郎,看起來是那麼的“焦急”,眼神不住的往左前方炮火連天的陣地望去。

而在那片陣地,土黃色的日軍和墨軍,以及對麵綠色軍裝的美軍正在進行一場自而月十日以來,第三次攻防戰。

在這場戰爭中,一共動用了超過十萬名日軍,五萬名墨軍,以及負責壓陣的漢軍第十二師,作為後援。

當然,這個“後援”隻能是後援,想要前援幾乎不可能。

十二師唯一的使命,就是負責壓陣,更難聽點講就是“督戰”。

按照上麵的要求,必要的時候,第十二師可以自行處置那些逃跑藩軍,甚至可以動用機槍這樣的大規模武器。

畢竟對於漢國來說,狗永遠是狗,它不可能變成人!!

“營長,那些墨西哥又退縮了,剛剛因為他們的退縮,我們一共損失了七十個弟兄!!”

聽著耳邊的“鼓噪”,竹三郎直接把手中的望遠鏡摔在了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隨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陣地。

陣地內,那些墨西哥軍官正在吹牛打屁,看起來和戰爭時候,怯懦都模樣,完全不搭。

“這不是竹營長嗎??”

“怎麼樣,贏了嗎??”

“哈哈,可能贏了又輸了,也不一定!!”

“哈哈……”

竹三郎剛一進來,麵對都就是那些墨西哥軍官的冷嘲熱諷,甚至可以說這幫人完全就沒有把他這個少校營長看在眼裡。

“斯派克,你,出來……”

竹三郎直接指著一個還在喝酒,皮膚黝黑是墨西哥軍官命令道,語氣聽起來十分強硬,和他平時那種“老好人”作風完全不一樣。

“叫我嗎??”

斯派克用手指指著自己略帶胡須的下巴,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表情輕佻,眼神向上,根本就沒有把竹三郎放在眼裡。

在他的眼裡,竹三郎,一個日本矮子,有什麼資格和他一個墨西哥貴族軍官媲美,這幫日本人除了有點蠻勁,在斯派克這樣的墨西哥軍官眼中,那就是“打手”加“奴才”的組合。

每次聽到那幫人搞什麼“豬突”,斯派克這樣的高層就用“豬頭豬腦”來形容日本同行。

甚至在他們的笑話中,包括了“侏儒”“日本豬”這樣帶有侮辱性的詞彙。

當這些詞彙用西班牙語說出來的時候,也算是“好玩”了。

“斯派克,你如果是男人,就出來,不要像你兵一樣,縮頭縮腦,像個老鼠一樣在戰場上亂竄!!”

竹三郎的國語越發標準了,甚至說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明顯的橫濱口音。

看著眼前這個囂張的竹三郎,斯派克“哼唧”了一聲,隨後從椅子上站起,伸手一指:

“你們日本人不是喜歡說什麼武士道嗎,我就和你來一次!!”

“怎麼樣,小矮子,武器,還是拳頭,都可以,你來選!!”

聽著耳邊的那句“小矮子”,竹三郎的臉漲的通紅,鼻孔裡冒著熱氣,隨後開口:

“打你不需要武器,拳頭就夠了!!”

說罷,揮拳就打!!

“啪”,拳頭落空了,“彭”,斯派克的拳頭打在竹三郎的臉上,一下就把他打翻在地。

“怎麼,這就是武士道,還是說,要我給你一把武士刀??”

斯派克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竹三郎,眼神中充滿了戲謔,就像是貓在戲耍一隻任人擺布的“老鼠”。

“啊!!”

“該死,放開!!”

就在斯派克得意的時候,竹三郎突然咬住了他的大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將他壓倒,不斷的在他身上撕咬捶打。

“該死,伱這個瘋子!!”

斯派克不斷是用拳頭捶打趴在自己身上的竹三郎,周圍的人也拚命的把竹三郎往下拽,但往往隻會讓他咬的更凶狠。

“砰!!”

槍聲響起,所有人都呆住了。

“好啊,兩個少校打架,這麼多軍官看熱鬨!!”

“怎麼,大家這麼想打,這麼大火氣??”

“火氣這麼大,朝美國佬身上使啊!!”

“要不,我現在就向上請示,送各位上戰場!!”

走進來的第零師漢軍師長曾波,手上拿著銀色手槍,一邊用老虎吃人一樣的眼神掃視著這些“窩裡鬥的混蛋”。

“你們兩個,過來!!”

曾波拿起銀色手槍指了指已經被竹三郎咬的破破爛爛的斯派克,以及鼻青臉腫,嘴角帶血的竹三郎。

帶兩人走之前,還用殺人的眼神掃視了一圈,留下了一句:

“這場戰爭要是打不贏,你們就去前線填戰壕吧!!”

………

“兩位英雄,好厲害啊!!”

“真是讓曾某大開眼界……”

“這戰場上打著,場下自己人也要打,我看,兩位都是練家子,都是打仗的好手啊!!”

曾波陰陽怪氣的吐槽著狼狽不堪的斯派克和竹三郎。

斯派克用帶有墨西哥風味的國語反駁:“曾將軍,不是我先動手的,是他,他闖進我們的指揮所,辱罵我們,辱罵我們墨西哥人,最後還要打我,我是被迫反擊……”

“你……”

“曾將軍,是這個家夥利欲熏心,根本就不顧前線我軍的死活,中途撤兵,導致我軍死傷慘重……”

“我找他要個說法,他卻羞辱於我,而且打之前,還是他提出來的,我隻不過是應戰罷了……”

竹三郎跟著解釋道,看著身旁那個“顛倒黑白”的斯派克,這一刻他對墨西哥人的痛恨,達到了極點。

甚至在他心中,作為敵人的美國佬,都比這幫“吃軟怕硬”的墨西哥膽小鬼要好。

“根本就是你無故闖入,還要打我……”

“不,明明是你們貽誤戰機,見死不救,導致我軍損失了七十六個弟兄……”

“混蛋!!”

“八嘎!!”

看著互相用母語“親切問候”的兩人,曾波表情怪異,隨後用力“砰砰”了幾下桌麵,才將兩人的情緒控製下來。

“你們兩個,誰有理,誰沒理,我都不在乎!!”

“我就在乎一點,那就是勝利,誰能把勝利帶給我,那就是對的,要不然,哪怕你們把天說破,也是錯的!!”

曾波的眼神中帶有一絲“風雷”,整個人做事都風風火火。

“現在開始,我親自督戰,但有臨陣脫逃者,罪加一等,士兵逃跑,班長受罰,班長逃跑,隊長受罰,若全軍有超過四分之一的人逃跑,營長直接槍斃……”

曾波的話剛說出來,斯派克就臉上大變,甚至有些發白,畢竟他手下的兵什麼樣,他自己非常清楚,這個時候搞這一套,那就好比要他的命。

相比於惴惴不安的斯派克,身旁的竹三郎,則是露出了笑容,哪怕這個笑容有些“疼”,但他不在乎,此時的他就在乎一點,那就是整死這幫“墨西哥豬”。

奪回他失去的“尊嚴”。

是的,剛剛那句“矮子”,確確實實的刺激到了竹三郎最敏感的地方。

如果說在日軍的時候,他還沒有感受出來,畢竟大家都矮,甚至可以說哪怕來個超過一米六的人,都他都要懷疑是不是“間諜”。

而自從到了零號師,他所謂的擔憂很快變成了焦慮和“自卑”。

彆的不說,看看零號師的那張軍官集體照,他們這些日本人根本就像是小孩子,站在大人堆裡麵裝“成熟”。

這種強烈的自卑感,不止竹三郎有,其他日本軍官都有。

隻不過日本人要麵子,表麵上根本不會表現出來。

這就是日本的文化,一種叫“恥”的文化,犯了錯,隻要不被抓到,那就沒有什麼事,但如果被當眾抓住,要麼狡辯,要麼自殺。

狡辯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麵子,自殺是難以承擔失去顏麵的後果。

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這種文化,其實就是典型的島國心理,即自卑又“自大”。

“趕緊滾,滾回去!!”

“明天下午五點之前,要是還拿不下陣地,就準備回家種番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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