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空氣是肮臟的,因為這裡有世界最大的貧民窟,印度的天空又是晴朗的,因為這裡有最認命的一群人!!”
前漢國駐印公使戴青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如此寫道。
如果說最近的印度有什麼新聞最大,那一定是發生在旁遮普邦的那場燒死數萬人的大火。
雖然因為都是生活在貧民窟的低種性,基本上沒有幾個高種性貴族願意關注,甚至他們連關注的欲望都沒有,畢竟對於這些高種性來說,所謂的低種性,不過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的韭菜,割了一茬又能再長一茬。
他們的生死甚至不如自己家後院奶牛生病不產奶。
但對於某些人來說,這些低種性的死就是一個機會,一個放在他們眼前的機會。
所以最近的印度很熱鬨,“街頭鬨事”“衝擊英國社區”“槍殺”,隻要能夠想到的東西,在這裡都能夠看到。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如今的印度,安保才會越來越重要。
在英屬印度總督府的命令下,總計數百個地方土邦,都要求進行自排和管控。
而這一切隻是為了穩固大英帝國在印度的殖民統治。
世界帝國的殖民是殘酷的,但也是十分理性的,英國人一邊讓那些土邦加強管理,一邊減免了下個月的包稅,並同時調集了一部分來自馬來亞的軍隊進駐各大城市,防止事態嚴重,並對那些野心家做出警告。
胡蘿卜加大棒的策略,被英國人玩弄的遊刃有餘,甚至已經是一種遇到危機後的本能行為。
但就像那句話所說,任何高壓的管控,終究會有失控的一天,更何況英國人管控的對象是“三億人”。
(此時印度的人口為三億,但也有說兩億,但考慮到當時糟糕的統計數字,以及印度原始的鄉村統治,按清朝的四億減少一個億,應該就是合理的數字)
整個大不列顛的人口,哪怕算上殖民地英格蘭人,總共也才五千萬人出頭,五千萬人去管理三億人,相當於一個人要管六個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五千萬人除了三千萬在本土,剩下的兩千多萬分布在大英帝國廣闊的殖民地之上。
殖民地的廣闊,極大的分散和稀釋了英國的人口優勢,而這也是“新移民法”之所以能夠在挑剔苛刻的英國內閣通過主要原因。
畢竟沒有人,那麼一切都是“空幻的泡沫”,不需要多大的外力,隻需要輕輕一戳就破了。
當三千萬和三億進行對比的時候,就會發現,相比於印度的“潛力無限”,大英帝國總給人一種“強弩之末”的感覺。
雖然這個強駑已經強了數百年,但和印度依舊還在不斷增長的龐大人口相比,確確實實是有些不夠看。
如何從人口看,怎麼看都是印度殖民英國,而非英國人殖民印度人。
但現實往往就是如此的“開玩笑”,人口少的一方,在人類的曆史長河中,往往可以統治多的一方。
隔壁的大清就是如此,此時的印度,也是如此。
隻不過相比於神州,印度的曆史則更為淒慘複雜,這裡幾乎沒有完全統一的帝國,到處都是“盟主”和征服者的遊戲。
當英國人從末代莫臥王王朝君主手中獲得統治印度的權利,以及象征印度皇帝的皇冠時,印度人看似像往常一樣,歡迎新的征服者,甚至願意將新的征服者納入高種性的行列。
但這一切不是因為英國人有多文明,有多麼的令人尊敬,完全就是因為大英帝國手中的堅船利炮和讓印度人膽寒“龍蝦軍”和那些比英國人更加凶殘的土邦軍隊。
印度的曆史和現實,讓很大一部分印度人相信,大英帝國的統治就是印度的宿命,他們的反抗是徒勞的,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除了一開始的反抗,大多數時間,印度都是一個“相對平和”的地區。
這種狀態,甚至麻痹了英國人自己,在倫敦經常會聽到某些議員高呼“要給英屬印度更大的自主權和經營權”,因為那樣會讓印度的經濟發展的更快,大英帝國可以獲得更大的稅收。
並且更重要的是,那樣可以拉攏更多的印度人效忠大不列顛,將他們永遠綁定在大英帝國這艘大船上,讓他們做英國人永久的“包身工”。
為大英帝國創造更多的利潤。
如果講英國在全球是殖民統治,那麼印度一定是第一檔,甚至可以說是最高檔。
印度對於英國的重要性,用本傑明最近訪問印度後,接受媒體采訪的一句話就可以作為總結:
“大英帝國和印度的關係就像是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能沒有仆人的照料,而仆人也不能失去主人的保護!!”
是啊,“保護”,幾乎付出印度人所有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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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英國的狗在說什麼,他們說發生在旁遮普藍帕鎮的大火,隻是一次意外,而這場意外都本身來源於低種性的不文明的生活方式……”
“我不明白什麼是低種性的生存方式,但我就知道一點,那就是沒有一個為這幾萬的死出來負責,一個也沒有,哪怕是替罪羊!!”
“他們甚至連掩飾都不再掩飾,看看那些效忠英國佬的土邦吧,他們甚至幫著英國人鎮壓各地的印度人,那些人都是一些什麼人,都是一群真正的愛國者,是真正的印度教徒!!”
孟買的一棟法式彆墅內,坐著幾十名穿戴各異,口音不同的印度人。
這些人有的包著類似錫克人的紅色大頭巾,有的帶著象征婆羅門的手環,還有的留著類似真神教那樣的大胡子,穿著一身白袍,與那些充滿咖喱味的印度教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對英國人極度的仇視,甚至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英國人,乃至大英帝國的審判。
“我早就說過,不能將希望寄托在那些隻知道耍嘴皮的和平派身上,他們根本就靠不住,相信他們會驅逐英國佬,不如相信這個世界會在第二天毀滅!!”
“那些人所祈求的和平,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沒有多少人認同的可恥笑話!!”
站在中間,包著紅色頭巾的大胡子錫克人拉波多克,看著今天來參加這場秘密會議的人,不斷的發出了對那些希望用和平手段解決的人,對他們連續不斷的嘲諷。
人群中,有人默默的低下了頭,很明顯,他們就是拉波多克口中的和平派。
和平派在印度由來已久,畢竟這裡確實是個足夠“平和”的國度。
而他的訴求也很簡單,那就是通過非暴力的手段驅逐英國人,又或者用某些人的話說就是:
“讓英國人在我們的真摯與勇敢麵前,喪失所有的道德優勢!!”
是的,他們竟然將希望,寄托於“道德”這個虛無縹緲的詞彙上。
尤其是對世界最大殖民帝國講道德,就連武德充沛的大漢帝國,都不敢說自己可以完全“以理服人”。
但是這些和平派就是信了,他們和日後的那位大名鼎鼎的聖雄一樣,將這個世界看成了一場“比拚道德”和底線的遊戲。
殊不知,對於某些人,某些國家來說,所謂的底線,根本就不存在。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將希望寄托在英國佬的仁慈上,我們必須反抗,我們要用屬於我們的力量反抗!!”
“如果我們勝利了,那麼我們將建立一個嶄新的印度,一個充滿希望的全新國家!!”
“如果我們失敗了,那也不過是為下一次的成功打下基礎,總之,失敗是可能的,但是勝利也是存在的!!”
繼剛剛的錫克人拉波多克後,那個在人群中格外顯眼的真神教徒阿杜克也站起身發出了屬於自己,屬於整個真神教徒的呼聲。
周圍人先是沉默了一陣,隨後爆發了劇烈的掌聲,掌聲很快便淹沒這裡的一切,甚至你還能看到印度人高呼“真神萬歲”。
雖然有時候,印度教徒在和真神教徒相處的時候,充滿了矛盾,但這依舊改變不了他們都生活在一塊大陸,用著同樣貨幣,甚至說著差不多的印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