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帳篷裡的唐文邵抱著一本“孫子兵法”,看的直入神。
“老唐,還沒有睡呢??”
帳篷被打開,一道人影鑽了進來。
一個搭著灰色軍大衣,露出一顆星的將軍走了進來。
“怎麼,還在這看你的兵書,我和你說,有些戰爭,看兵書也沒有用,這場戰爭是以力取勝,沒有什麼陰謀詭計,拳頭大,就是真理!!”
楊奇鬆揚了揚了左手攥好的拳頭,一副“力量至上”的模樣。
“軍隊安排好了嗎??”
唐文邵放下“孫子”,抬頭看著眼前這個體型足有一個半自己的楊奇鬆,唐文邵說話的時候,下意識是看了一眼對方差點將軍用帳篷撐開的身高。
“好了,就是罐頭有些不好吃,這批罐頭還是五年前的,媽的,這幫後勤部的王八蛋,給咱們就吃這個!!”
“老子要是看到了他們,說不得拔槍打死幾個。”
楊奇鬆提起吃的罐頭,就將火全部撒到了後勤部的頭上,說話的時候,語氣特彆的衝,一點也不像個準將,倒像是一個“屠夫”。
“罐頭的保質期是七年,他們給咱們吃這批罐頭也是對的,難不成等著過期嗎??”
唐文邵沒有理會楊奇鬆的抱怨,說話的時候,明顯帶有對後勤部的偏袒。
“我說老唐,你彆因為你有一個後勤部任職的哥哥,你就袒護這幫混蛋,你知不知道,那味道是真的難吃,搞的老子讓炊事兵後來用新鮮食材重做了。”
楊奇鬆說到這裡的時候,將肩膀上的足夠包裹兩個人的大衣脫了下來,隨手扔到了唐文邵的“行軍床”上。
【一種兩米長一米二寬的折疊鐵絲床,士兵的一般都是睡袋。】
唐文邵看了一眼扔在被子上的大衣,皺了皺眉頭,隨後開口:
“明天早上就要開戰了,還是早點回去睡,再過半個小時,我也該睡了。”
唐文邵抬起右手戴的一塊石英表,表圈上用漢字寫著他妻子“譚雨桐”的名字,這是他八年前結婚時候買的一塊價值七百華元的中檔表,是他的新婚禮物,也算是定情信物。
“哎,這不還有半個小時嗎,不急,我坐下來,和你聊幾句。”
楊奇鬆一屁股坐在了帳篷的地毯上,沒有一點將軍的模樣。
“聊什麼??”
“聊戰爭啊,要不然聊什麼,聊女人,你老婆知道了,不得弄死我!!”
楊奇鬆的眼睛不斷的往唐文邵的手表上瞅去,臉上露出滑稽的笑容。
“既然伱要聊戰爭,那我問你,加拿大該怎麼打??”
“怎麼打,那還不好辦,按照指揮部的指令打唄,你彆告訴我,打算玩什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咱們都是職業軍人,執行命令,是我們的原則!!”
楊奇鬆說的有些激動。
而在他對麵的楊奇鬆則是一句:
“你是要打一場漂亮的戰爭,還是醜陋的戰爭??”
“當然是漂亮的,作為軍人,我自然想打的漂亮些。”
“那好,那就聽我的,明天早上的炮戰取消,直接進攻!!”
“什麼,你再說一遍??”
楊奇鬆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明白這個“唐書呆”又在想些什麼,但還沒有等他反應,一本孫子兵法就送到了他的麵前:
“回去睡覺,睡覺前把兵不厭詐看十遍,回去吧,我也要睡了。”
“你,你什麼意思??”
楊奇鬆差點把“有病”兩個字說了出來。
“沒什麼,我困了,要睡了。”
楊奇鬆看著眼前的唐文邵,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終還是走了出去,隻不過還沒有走出帳篷,就聽見身後:
“哎,衣服拿走,我這不缺被子!!”
回過頭看著床上的足有被子一半大的大衣,楊奇鬆尷尬的笑了笑,隨手一撈,披著大衣就出去了。
而在帳篷內的唐文邵則是拿起一本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繼續看了起來。——
漢加邊境,也叫漢英邊境,整個邊境的長度,如果按照直接接壤的麵積,上千公裡都不止,但如果按照實際有人居住的接壤的長度,可能最寬處也就幾十公裡,這個寬度,放在歐洲,都隻是小國的水平。
而最短的地方,比如靠近溫哥華島的地區,真正按照有人地區估計,也才不到十五公裡,隻不過這個十五公裡,其實大多數都集中在溫哥華島附近的不到十二公裡的區域,也就是加拿大第二大居住城市“溫哥華市”。
整個溫哥華市其實就是一個以溫哥華島為核心的城市,城市的麵積不大,總居住人口,按照去年的統計數字,也不超過十五萬人,是一個典型的殖民地城市。
該城市的主要經濟來源,主要來自於漁業,以及依托當地的“獸皮產業”,乃至因為靠近漢國而發展的進出口貿易。
總而言之,如果不是當年英國和漢國交易“俄勒岡地區”,故意留了一手,這裡早就應該是漢國的地盤了,但是哪怕是如此,漢國在當地依舊有很強大的影響力。
彆的不說,當地的商品,其中大部分都來自於漢國,早期的時候,英漢關係還算和諧,所以當地和漢國的之間的貿易,大多數都是在邊境的某幾座城鎮進行交易,但是自從第二次美洲戰爭結束後,英漢關係雖然沒有馬上完蛋,但是肉眼可見的看到英國人加強了邊境的巡邏。
最後在戰爭結束的第二年正式宣布禁止邊境貿易,給出的理由是打擊“偷渡”和“逃稅”。
而當漢國提出可以共同執法的時候,卻是遭到英國的反對,甚至加強了對邊境的監管。
導致曾經繁榮二十多年的邊境貿易陷入了“凋零”,最先反對的就是溫哥華的當地人,他們高喊“大英帝國自由貿易”的口號,包圍了當時的溫哥華總督府,逼的總督不得不暫時放開了貿易。
隻是這個消息傳到倫敦後,被當時的倫敦內閣視為無能和恥辱,甚至認為這背後有漢國人的陰謀,直接當場解除了當時溫哥華總督塞爾溫的職位,換了軍人世家出身的高拉克擔任新的溫哥華總督。
而在高拉克抵達當地後,立馬對當地的官員隊伍進行清理,本地化強的人都被踢了出去,留下的都是對倫敦無條件服從的應聲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