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駐江戶理藩館……
“這就是你收集的資料??”
看著桌上這一遝密密麻麻的資料,薑守文整個人有些頭皮發麻。
而對麵的韓滕則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竟然都沒有什麼漏洞。”
“什麼意思,你是說他們沒有什麼任何問題??”
本來還很煩躁的薑守文聽到這句話,整個人更懵了,他想過原因,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這幫日本人,竟然一點毛病都沒有,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這可是一家巨無霸企業,一個財閥家族,他們背後竟然沒有問題,這怎麼可能??
而對麵的韓滕也是一副“見鬼”的模樣:
“更關鍵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什麼,你彆告訴那個水戶熊毅是個百年不遇的好人??”
“還真踏馬是好人,這家夥這麼有錢,你知道他一年才花多少嗎,不到一萬,多是都是服裝,如果沒有那些參加宴會的服裝,他最多一千塊就夠了,這家夥連車都是老款的麒麟,而不是龍馬!!”
“更重要的是,他每個月要向江戶的孤兒院,老人院捐二十多萬,一年下來都快三百萬了,還不算他們集團每年做的慈善,要是按這個來,一年最少散出去七八百萬!!”
“總而言之,咱們這次還真碰到了正人君子了!!”
薑守文的臉色越發難看,最後乾脆把桌上的那些資料,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而站在對麵的韓滕並沒有阻止他,畢竟這些資料他都看過,總結起來就一句話:
“屬實沒有屁用!!”
“啪……”
一根香煙點起,薑守文一屁股坐在了柔軟的棕皮沙發上,嘴裡叼著他最愛抽的“紫蓮花”,眼神略顯混濁:
“老韓,你說老天是不是開玩笑,這麼一家巨無霸企業,他,他竟然乾淨,這,這踏馬就不現實!!”
韓滕從薑守文手中接過打火機,“啪”的一聲,火苗冒出,點燃了叼在嘴邊的香煙。
“呼呼……”
白色的煙霧從口鼻中冒出,韓滕夾著香煙,望著對麵躺靠在沙發上,大馬金刀的薑守文,薑大人:
“理是這麼理,可是江戶鋼鐵,乃至這個水戶集團是必須整的,這是上麵的要求,因為他們是日本造船業,尤其是那艘富士號重巡最大的供應商,他們沒有罪,但他們罪就罪在,成為了大漢的屬國。”
(日本首艘重巡洋艦,目前還在建造船體,隻不過因為技術原因,已經折騰一年多了,到現在也才搞定龍骨。)
“大漢很仁慈,但我們又很自私,自私到容不下任何一個國家的自由!!”
韓滕的話雖然粗魯,甚至帶著一種帝國式的傲慢,但這就是現實,大漢帝國是不會允許日本成為一個可以製造重巡,甚至是戰列艦的國家的!!
“而在這之前,我允許你們使用任何手段,直到完成任務!!”
這句話是朱道以宰相名義,發布的最後的幾道命令之一。
“老韓啊,我看,還是先調查,先找漏洞,我就不信了,這麼大企業,竟然真的沒有漏洞??”
“就算沒有,咱們也得給他們找出漏洞來!!”
薑守文的話,基本也為這件事定了調,那就是沒事找事,找到事了,往死裡搞!!
“薑大人,我看,還是先和調查局那邊溝通一下,他們乾這種事比較合適!!”
韓滕的話讓薑守文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他其實最不喜歡和調查局遠東分局的那幫人打交道,因為那就是一群瘋子,真給他們權利,他們敢乾掉日本國王。
“嗯,這樣,溝通肯定要溝通,但得盯著,不能讓這幫家夥胡來,要不然指不定又搞出個三木事件來!!”
(調查局暗殺的一個日本教授,此人經常發表反對大漢殖民的言論,然後被調查局在自家公寓樓中的浴池中殺死,後來給出的解釋是割腕自殺,但隨後竟然被日本警方看出來了,甚至出現了一次恥辱的特工被警察抓住的丟臉事件,要不是後來通過隱蔽暗線保了出來,消除了證據,沒準真要惹出天大的笑話和亂子來。)
“我明白了!!”
韓滕點了點頭,拔下嘴裡的香煙,掐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內,快步推門走了出去。
而還坐在沙發上抽煙的薑守文眼神混濁的看著垃圾桶裡那滿滿的一摞調查文件,嘴裡喃喃自語:
“管你是真君子還是偽君子,阻礙大漢戰略的,就是小人,十惡不赦的小人!!”
……………
江戶鋼鐵的一間廠房內,因為天氣和鋼爐的原因,到處都是揮汗如雨的鋼鐵工人,整個產房的溫度超過了三十五度,讓人熱的隻想逃離。
而在最上層掛著空調外機的房間內,所謂江戶鋼鐵的主管經理,水戶熊毅的大兒子水戶正男正在翻看這個季度的報表。
(比後世的空調要原始,噪音也更大,所以安裝時是要加膈音棉的)
“這個月看起來不太行啊,竟然隻生產了十五萬噸,要知道神戶那邊已經生產了超過二十五萬了,我們竟然落後這麼多,這簡直就是恥辱!!”
“嗨,我明白了,我們一定加倍努力,為江戶鋼鐵增加訂單!!”
負責統計的黑島花木不斷的點頭彎腰,看起來和奴才差不了多少。
而在他對麵的水戶正男則是在訓斥了幾句後開口:
“大阪那邊怎麼樣,我們鋼材過關了嗎??”
黑島花木彎著腰:
“大阪那邊我已經問過了,我們給的四號鋼,已經通過了重巡洋艦的審核,目前正在設計之中。”
“太好了,一旦這件事成功,該死的神戶就再也壓不到我們頭上了,哈哈……”
每次提起老對手神戶鋼鐵,兩個人都有些不甘心,畢竟被壓了十幾年,任誰也不是那麼開心。
“對了,我們這個月是有一批零配件要出口到美洲吧??”
“嗨,確實如此,目前已經裝船,就等著水戶大人您一聲令下了。”
黑島花木的表情很用力,雖然明知道所謂的“一聲令下”,其實和貨物的發貨時間沒有任何關係,但水戶正男依舊感覺到高興,與他實乾家父親水戶熊毅不同的是,水戶正男是個實實在在的富二代,從小上的是江戶私立漢製貴族學校。
吃的是進口自龍江的幽州牛肉,喝的是駱駝奶,長大後又去西京大學留學過幾年,回來後也是以副經理身份進入到江戶鋼鐵,乾來不到三年,就乾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可以說水戶正男的每一步,都踩著前進的階梯上,沒有出錯過一次。
隻不過越是順利,越是舒坦,這人就越容易追求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比如說是事業上超過自己的父親,這是水戶正男最希望做的事情。
但就像那句“不怕富二代玩物喪誌,就怕富二代雄心壯誌”的笑話一樣,自從水戶正男正式接管江戶鋼鐵之後,基本屬於激進的擴大產能環節,而他給出的解釋也是“市場原因”,雖然他父親水戶熊毅曾兩次阻止他這麼做,認為會拖累水戶家的現金流,但他卻用進一步打開漢國市場,證明了自己能力,讓自己敬愛的父親閉上嘴。
隻不過這一切的內幕,估計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
調查局遠東分局的駐地其實不在日本,而在北海,最初的調查局遠東分局是放在大阪的,但是考慮到安全問題,就撤出了大阪,來到了相鄰,但更加安全的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