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商國是個島國,人口大多數都在沿海,所謂基建創造經濟,那是在大陸地區,我們這裡充其量就是修修路,搞搞水利,然後呢,什麼也做不了。”
“臣認為,與其把錢花在根本無法創造實際收益的基建上,不如把錢花在更成熟,更需要發展的企業上,以這些企業為龍頭,發展經濟。”
刑樹台此刻完全是一副臣子為君主著想的模樣。
而在對麵的劉洪則是看著對麵那個巨大的南洋模型,尤其是其中商國所在的島嶼:
“你說的對,一個島,確實不如大陸方便!!”
“不過如果給他們發放補貼,誰能保證這筆錢能用到正路,錢拿了,事不辦,又或是辦了,不奏效,豈不是白搞了,還欠了三億……”
劉洪的話已經很明顯了,為人圓滑的刑樹台立馬附和:
“不如從中挑幾個順眼的,重點扶持,用大集團力量,拉動經濟!!”
“哦,大集團……”
劉洪略微沉默,隨後開口:
“若是日後勢大,綁架商國,不可治,怎麼辦??”
“商王您會讓他們不可治嗎??”
刑樹台笑著看向這位“人精”似的商王,他就不相信對方會真的放手。
果然,隻見劉洪大手一揮:
“王室注資,商國貸款,他們繼續管理,三方共促發展!!”
刑樹台低頭拱手:
“商王英明!!”
劉洪這次倒沒有自謙,反而很大方的表示:
“這件事也交給你去辦,辦好了,孤不吝賞賜!!”
聽著話裡的“孤”,刑樹台眼神閃動,隨即上前表示:
“王室之命,臣願效死力!!”
“嗯”的一聲,劉洪就讓刑樹台離開了。
而在對方離開後,劉洪轉而看向那塊巨大的南洋模型,尤其是在葡屬東印度的那一塊。
(後世東帝汶所在區域)
“當初為什麼不把這塊地區拿下,遲遲留在今天??”
劉洪嘴裡念叨著不解,畢竟當年也不是沒有打過葡萄牙,連遠在非洲的莫桑比克都搶了,自己家門口的殖民地反而不拿,這怎麼看,都不對勁。
尤其是從商國的角度考慮這件事,更是如此。
這其中但凡沒有一點貓膩,他是不相信的。
“既然大漢不拿,那就我商國拿,所謂子承父業,我看啊,這件事還得我來辦!!”
劉洪眼神裡閃現著“野心”,隻不過當他再往下看的時候,卻沒有看到那個真正渴望的大島,隻是一些零散的島礁。
“真是可望不可及啊……”
劉洪的歎息聲,傳遍了整個宮殿,最後又消散在空氣之中。
…………
“阜城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變換,倒是衡奇你,變化真快,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錢華岸看著對麵的兩個從周國跑來找他的老朋友,看似是在敘舊,其實也是在疏離。
魏阜城眼睛眨巴幾下後說:
“錢大人從西京退到這商國,卻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什麼大材小用,我是小材大用了!!”
“在這商國的一畝三分地,我是每日鋤田五百下,做個逍遙客!!”
錢華岸的話讓兩人本來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最後還是雷衡奇開口:
“我看啊,還是工作好,陛下不是都說生命在於運動嗎??”
“錢大人你老是在這種地方縮著不行啊,你得去更大的舞台,實現自己的包袱,所謂臣效君事,方為正道……”
“周王這次請你去,正是這個道理啊!!”
雷衡奇的話讓錢華岸直接笑出了聲:
“周王打什麼主意,我還不知道,他是看我那在帝國銀行當差的小兒子上了高位,想拿貸款罷了。”
錢華岸的話讓兩人微微變臉,其實對於周王劉器,兩人也是頗有怨言,要不然也不會在出租車上那樣含沙射影,但真到乾正事的手機號,他們又將周王看做是“主君”,是明主。
錢華岸望著兩人:
“周王和商王最大的區彆就是,商王做事嚴謹有效,周王輕浮不定,看似有時劍走偏鋒,得了些好處,但終究屬於運氣,治國不能光靠一時的突發奇想,更不能將所謂的治國,當做自己玩樂的遊戲。”
“周王可以說把所有的毛病都犯了一遍!!”
“我不去周國,更不重新入仕,告訴周王,不要覺得現在周國財富殷實,就沾沾自喜,大肆營造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天下大勢變換莫測,又有幾人可以知道未來怎麼樣……”
“周王若是肯勵精圖治,改掉那些毛病,借著周國的家底,彆說商國了,就是非洲那幾個國家,都不一定能比的上……”
“若是周王還是耽於享樂,我看啊,早晚得被時代的洪流拋棄。”
錢華岸的話讓場上的氣氛瞬間焦灼,魏阜城主動站出來:
“告辭!!”
“我的話,一定要告訴周王,若是你們怕得罪,我親自寫信,明日你們走的時候,一同帶上……”
魏阜城扯了扯嘴:
“錢大人有心了,這種事,自然是我們這些周臣勸諫,就不勞煩你一個退下來的人了。”
“也對,我啊,就是個農夫,農夫隻知道耕田,不知道其他。”
錢華岸的話讓魏阜城和雷衡奇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快步離開。
而在兩人走後,後麵走出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眉宇間和錢華岸有幾分相像。
“父親,剛剛的話,是不是有些重了??”
“周王是王,父親是臣,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大兒子錢立本看著自己已經快七十,還能被請出來的父親,他自己這輩子,恐怕都沒有這個本事。
“王與臣,我是漢臣,不是周臣,何來王臣之說??”
“再說了,這位周王就算是大漢藩王,也管不了我,我從內閣退下來後,齊成棟找我一次,希望我可以去趙國做國相,我拒絕了。”
“知道為什麼嗎??”
錢華岸的每一句話,看似平淡,但如果再外人看來,那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為什麼??”
這件事錢立本還真不知道,他直到現在還以為,周王才是第一個找自己父親的人。
“因為退下來了,就是退下來了,再上,就是為老不尊,斷後人去路,要被戳脊梁骨的!!”
“可是薑子牙不也是這樣嗎??”
“世上有幾個薑子牙,我不是薑尚,我就是個農人,農人鋤田,看著禾苗茁壯成長,那才是真快樂,至於說國事,還輪不到我上來說三道四!!”
“你記住,你是我兒子,彆人我不管,你隻要記住了,我們錢家永遠不做商臣,要做就做漢臣。”
“父親這是何意,商就是漢啊!!”
被戳破心思的錢立本有些慌張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商王遠比周王聰明老練,他要是周王,段然不會直接找我,而是先找我身邊的人,我老了,可是你們還年輕,你弟弟立太在帝國銀行當主官,往後還要進閣,我們錢家的富貴,五代人都享不完……”
“你記住,要三思,套克製自己!!”
“不要以為入了商國,就是好事,咱們家來這裡是為了避嫌,是為了躲是非,不是製造麻煩。”
“商王為人堅毅,看似是個明主,但這自古以來,最可怕的就是明主,今天你幫他,他記你的情,明日你犯了錯,他照樣要殺你,拿你祭旗……”
“相比於商王,我反而推薦你去周國,周王性情活躍,看似有些任性,可是這種人反而最好打交道。”
錢華岸不斷的教育自己的兒子。
“父親不是說周王不如商王,剛剛還罵了……”
“罵才對了,不罵你進不去。”
“更受不到重視!!”
錢華岸隨後又說:
“我不去,有我的道理,你不去,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