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確實很好啊。”
“越來越有味道了。”
“這首詩聽著感覺意境很開闊啊。”
“這才幾句,能聽出什麼?”
“前麵寫得好,不代表後麵也能寫得好。”
“寫著寫著就寫崩了的也不是沒有。”
兩邊人還在爭論著,但不可否認,單聽前麵這幾句,就算聲援紀鵬的那些人,也不得不承認,確實寫的不錯。
林啟風繼續朗誦:
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
歲月易逝一滴不剩水滴中有一匹馬兒一命歸天,
千年後如若我再生於祖國的河岸……
“嘶……”
“這是好高亢,感情衝擊好強烈啊。”
“我的天,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我也是。”
圍觀者中響起一陣輕微的倒吸涼氣的聲音,各種驚歎開始響起。
至於聲援紀鵬的那些人,此刻突然沉默下來。
紀鵬也沉默了,朗誦之前的從容再次再次消失,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朗誦接近尾聲,林啟風聲音高亢起來:
千年王國和我,
騎著五千年鳳凰和名字叫“馬“的龍,
我必將失敗,
但詩歌本身以太陽必將勝利。
一首詩朗誦完,林啟風停了下來,周圍的議論聲也都停了下來,現場突然變得靜悄悄,有點詭異。
林啟風掃過眾人,尤其是紀鵬和那些聲援他的人,此刻或黑了臉,或低了頭,或一臉羞愧,各種表情,不一而足。
林啟風的心裡還是一個字:太特麼爽了。
這首詩叫《以夢為馬》,是海子的作品,原名海生,是他很欣賞的一個詩人。
拿這首詩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從頭到尾完整記下來的詩不多,這首就是其中之一。
還有一個就是,紀鵬那篇是寫理想的,所以他也拿了一首有關理想的,這樣更有針對性。
如果不是紀鵬把他逼到了牆角,他真不想把這首詩拿出來的,原因無他,小太可憐、太可惜了。
如果他沒記錯,再過幾年,小就該臥軌山海關,結束自己的一生了。
在他二十五年的短暫生命裡,曾長期不被人理解,詩歌無疑成了他真正熱愛的東西,像生命一樣珍重。
自己如今搶了原本屬於他的詩歌,那他的人生裡,又將少了一點樂趣。
林啟風突然有種負罪感,把裝逼之後的興奮都衝淡了許多,心裡忍不住開始嘀咕:小啊小,你可彆怪我,要怪就怪紀鵬,都是他逼得,大不了以後有機會見了麵,哥開導開導你,讓你不至於走了極端。
“嘩嘩……”
林啟風這邊正嘀咕著,周圍突然響起掌聲,起初隻是有人帶了頭,然後零零碎碎響起,到最後響成一片,掌聲越來越強烈。
“好詩。”
“寫的不錯。”
“這首詩叫什麼名字?”
周圍傳來一陣讚歎聲,林啟風拋開其他思緒,笑著拱拱手,道:“謝謝,謝謝大家,這首詩叫《以夢為馬》,也可以叫《祖國。”
“好一首《以夢為馬》,寫的真好。”
“思路穩健,結構嚴謹,彼此應和,意境開闊,情感強烈……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誇它了。”
各種叫好聲響成一片,林啟風草草應付完,盯上了像是愣在原地一般的紀鵬。
“這就是我的詩,一首拙作,還請你不吝賜教。”
紀鵬回過神來,看向林啟風,表情極度複雜,有震驚、有不甘、有濃濃的不敢置信,還有嫉妒、憤怒……
此刻麵對林啟風的笑臉,看他在眼裡,跟諷刺沒有區彆了。
這要還叫拙作,那他剛才那首叫什麼?真就屁也不是了?
狠狠的盯著林啟風看了兩眼,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沒辦法,再待下去,他怕一個忍不住,就要動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