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司瑾會遊泳,正常來說即便落水也能很快從水裡出來,可偏偏這次落水之後,他的手腕就一直被牢牢抓著,而且對方死活都不鬆手,渾身能力全無施展之地。
好在周圍的人一直在奮力撈著他們,終於將兩人拉了上來,隻是這時司瑾已經被水嗆了好幾口。
“皇上,司大人,怎麼樣?沒事吧?”
“皇上?”司瑾震驚地看著一直抓著自己手的男人。
自從接到係統的任務,他就想過可能見到慕容啟的情況,想了一些情況,唯獨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
司瑾低頭,試圖將自己的手從慕容啟手裡抽出來,隻可惜慕容啟一直抓得很緊,他想要把手抽出來,對方反而更用力了。
旁邊等候的人紛紛圍攏過來,爭先恐後表達自己的關心之情。
陸修然來的有些遲,到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好在他的身份擺在那,在外圈站了一會兒就有人給他讓路,好歹能走到內圈。
剛一走到內圈,陸修然就看到了醒目的兩隻手。
司瑾見到陸修然,心裡一喜,連忙喊了他一聲:“老師!”
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喊“陸大人”,直接用“老師”代替,希望陸修然能將他從慕容啟手裡解救出去。
當初司瑾考試的時候,陸修然是監考官,兩人確實有師徒之名。
陸修然為難地看著他,很想問問司瑾到底從哪裡看出他能說動慕容啟?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低聲說話:“皇上,這是司瑾司大人,今年的新科狀元。”
殿試一甲都由皇上欽點,狀元榜眼探花,都必須經過慕容啟的點頭,才能分出名次。
司瑾高中狀元的時候,便是慕容啟欽點,要說慕容啟是因為司瑾的容貌才產生誤解,這應該不太可能,否則當初在殿內便會有所反應。
想來想去,陸修然都覺得可能是自己讓司瑾換上的紅衣惹了禍,以至於慕容啟認錯了人。
特意強調,便是希望慕容啟能認清,眼前這位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司瑾司大人,而不是已經逝去十二年的紅妃娘娘。
慕容啟冷冷看他:“你當朕是瞎子?”
司瑾一臉懵逼地聽著兩人的對話,聽完了更加覺得怪異,忍不住在腦海中呼叫係統。
【係統,怎麼回事?】
【……慕容啟曾經有一個摯愛白月光,可惜白月光已經去世了,那位白月光跟你長的有幾分相像,眼下,應該是將你當成他了吧。】
【哈???】
【加油,你一定可以攻略成功!】
【嗬嗬噠!】
有“白月光”的存在,司瑾感覺自己的攻略難度又增加了一些。
“皇上,可不可以放開微臣?皇上如此對待微臣,微臣實在有些惶恐。”司瑾小心說著,又一次試圖從慕容啟手裡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慕容啟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起身,手一用力,將跪坐在地上的司瑾也一並拉了起來。
司瑾一時沒來得及反應,站起來的時候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往慕容啟所在的方向倒去。
“哎!!!”
慕容啟緊緊摟著他的腰,讓他與自己貼身站穩,嚴峻的臉龐帶著幾分笑意:“朕還沒對你怎麼樣呢?愛卿如此姿態又是為何?”
司瑾撇嘴,實在搞不懂這位慕容啟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有摯愛白月光嗎?既然如此,不是應該離彆人遠點?
就算長得像,也不能這麼親密吧?
司瑾一邊在心裡吐槽著,一邊從慕容啟懷裡出來,仔細站穩了,這才轉過麵對慕容啟。
就在這時,他的鼻間突然湧上來一陣癢意,還沒來記得反應,便打了一個噴嚏出去。
正巧直直麵對著慕容啟。
“阿嚏!”
圍觀的眾人本就被慕容啟的動作震驚著,又突然看到了這麼一著,都忍不住為司瑾捏一把汗。
誰不知道皇上一貫討厭旁人接觸,早些年後宮之中還屢屢傳出某妃子為了得到皇上的寵愛,特意製造與皇上的偶遇,想要誕下一子半女,卻反而被打入冷宮的情況。
這些年類似的情況倒是沒有發生,那是因為據說後宮之中的妃嬪大多數都已經被打入冷宮,剩下的要麼是男妃,無論如何都誕不下子嗣,要麼是無心爭鬥,一心想著在後宮中養老的妃嬪。
這還是直接的,間接的,比如說朝中有人提議讓皇上廣納後宮,開枝散葉,基本是提一個被貶一個,到如今誰都不敢再提。
官員們也想通了,左右如今那些王爺們都被皇上管的服服帖帖,且皇上正值壯年,在位時間還長的很,要是皇上實在不願添些子嗣,等過些年再提議讓皇上從旁支過繼便是了。
便是慕容啟親生的皇子,也不一定是明君,隻要繼位的是慕容家的人,其餘的都無所謂。
在這樣的前提下,誰也不敢惹慕容啟,可偏偏……
司大人竟然麵朝著皇上打了一個噴嚏?
眾人都悄悄縮了身子,試圖當自己不存在,以免殃及池魚。
就在這時,眾人卻看到慕容啟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並且還發出了歡快的笑聲:“哈哈哈哈哈!!!”
司瑾:……這怕是腦子壞了吧?
陸修然站在一旁,悄悄看了眼司瑾,又悄悄看了眼慕容啟,心情有些複雜。
自從十二年前紅妃意外墜崖去世,皇上這些年來就一直心情不愉,彆說是大笑,便是稍微輕鬆的時候都極為少見,如今竟然如此開心,實在令他摸不著頭腦。
要說皇上將司瑾當成了紅妃,之前在殿試時就會有所反應,可殿試已經過去了許久,司瑾都已經入了翰林院,今日不過是眾人一同出來的一次簡單聚會,為何皇上會有如此反應?
“皇上,皇上您怎麼樣?”禦醫急匆匆背著藥箱趕來。
“先為……司大人診治,仔細看,若是遺漏了什麼,朕拿你是問!”慕容啟臉上的笑容收起,臉上滿是冷意。
“是是是。”禦醫心情忐忑,生怕查出什麼自己沒法醫治的病來,給司瑾搭脈的時候都極為小心謹慎。
司瑾更是覺得莫名,不知道慕容啟的緊張從何而來,也不知道禦醫的緊張從何而來。
不過這時候大家都看著,他也不好說什麼,隻能任由禦醫搭脈。
許久,禦醫終於診脈完畢,同時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