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暗箭之人隻射了一箭,便逃之夭夭,屬下派人追蹤,暫未查到線索。”
侍衛低著頭彙報情況,知曉自己辦事不利,已經做好了被責罰的準備。
然而他等了一會兒,都沒有聲音傳來,悄悄抬頭看了眼,這才知曉為何慕容啟沒有說話。
他跟在慕容啟身邊的時日不久,並未真正見過紅妃,隻是聽人提起過那位紅妃娘娘還在世時的風采,對紅妃的印象主要來自於慕容啟寢宮和禦書房內的幾幅畫。
那些畫都由慕容啟親筆所畫,隻看一眼便能察覺到慕容啟對紅妃的愛意。
外人隻說紅妃絕色,能讓皇上都為之傾倒。
可事實上,皇上對紅妃的感情絕不僅僅隻是寵愛,甚至外麵盛傳的“獨寵”二字,都無法形容皇上對紅妃的感情。
紅妃去世後,皇上從未踏足後宮,這一事,令滿朝文武頭疼不已,甚至好幾次章丞相在未央宮門外長跪不起,試圖改變皇上的主意,結果全無不同,每每都以章丞相力竭昏迷而告終。
連章丞相都說不動,其餘的官員更加不敢有話說。
久而久之,也無法再提起這事。
侍衛仔細看著緩緩走過來的司大人。
心裡隻道怪不得。
司大人穿紅衣的模樣,確實與皇上筆下所畫的紅妃一般無二。
“你先下去吧。”慕容啟冷聲道。
“是,皇上。”侍衛答應著,快步從司瑾身旁走過,心想要儘快抓到刺客才好,不然等皇上反應過來,他們都得被發落。
司瑾看著侍衛離開,好奇詢問:“是有什麼事嗎?”
“忘了。”慕容啟淡定道。
司瑾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憋了一肚子吐槽。
慕容啟直直看著他,卻依然當做看清他的目光,顧左右而言他:“這衣服,愛卿穿著可合身?”
司瑾低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慕容啟跟那位陸大人究竟是有什麼彆致的愛好,準備的都是紅色的衣服,顏色太過鮮豔,看的他腦袋都有點發暈。
他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的腰部,衣服的腰線太細,他費了好大的勁才穿好,這會兒隻覺得勒得慌。
不過麵對慕容啟的詢問,司瑾深吸一口氣,認真回道:“多謝皇上借衣,臣萬分榮幸。”
慕容啟笑著,伸手過去,摟住了司瑾的腰。
司瑾一時不察,等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到了慕容啟懷裡。
他掙紮著要離開,隻是慕容啟的指腹落在他腰上,隨意按壓兩下,他的力氣已經泄了一大半。
“衣服小了些,朕回頭讓製衣坊的人改改。”
“不用了……麻煩了些,”司瑾掙紮道,心中的警惕大起,“臣回府換一身衣服即可,隻是這套衣服臣已經穿過,怕是不能再送人了。”
“不麻煩,怎麼會麻煩,帶會讓愛卿便隨朕回宮,朕親自督促著,總要讓愛卿穿的舒適才好。”慕容啟說著話,手臂的力用的更大了些。
司瑾更加警惕,抓住慕容啟的手腕,略一用力,便將他的手臂從自己腰上拿開。
後退兩步,單膝跪下行禮:“請皇上恕罪,衣服之事不過是小事,不牢皇上費心。”
慕容啟動了下自己的手臂,低頭看著司瑾,問了一個他之前一直忽視的問題:“愛卿會武?”
司瑾微不可查地皺起了眉頭。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慕容啟和係統都認為他不會武?
複雜的情緒閃過一瞬,他將心裡的疑惑牢牢壓下,隻回答慕容啟的問題。
“回皇上,臣自小身體虛弱,稍稍學了些功夫,不過雕蟲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
如果不是之前的箭矢來的太過突然,以他如今的身份,恐怕任務期間都無需動用武術。
慕容啟背著手,放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愛卿可會騎馬?”
司瑾疑惑抬頭,麵對慕容啟平靜的臉色,選擇實話實說:“不太會。”
慕容啟嘴角緩緩勾起:“朕教你。”
“多謝皇上。”
“起來吧,”慕容啟伸手,緩緩將人拉起,“愛卿如此模樣,若是有人上來,還以為朕待你不好,愛卿近日在翰林院可還習慣?”
“習慣的,諸位大人待臣很好。”司瑾鬆了口氣,隻要慕容啟不再繼續用曖昧的態度對他,說什麼都好。
“愛卿的意思是,朕待你不好?”慕容啟似笑非笑道。
司瑾又一次震驚看他,忙搖頭,又要跪下:“臣不敢!”
慕容啟扶著他的手:“朕看上去這麼可怖嗎?”
司瑾:“臣不敢!”
慕容啟皺眉,語氣有些嚴肅:“愛卿可知,朕最不願聽的便是‘不敢’二字?”
司瑾抬頭,莫名覺得如今的慕容啟有些熟悉。
“你可以‘敢’,天底下的事,隻要你想做,朕都可以允你,朕答應你,以後朕會控製自己,不會再遊戲人生,為何不能給朕一次機會?”慕容啟聲音低沉,隱隱帶著幾分哀求。
紅妃那次也是,明明曾經相識,卻裝作不識,若不是他翻出了那些東西,恐怕這一輩子他都不會想到,他小時候認識的紅公公竟然就是紅妃。
十二年,他等了十二年,好不容易才將人等到,可他卻依然裝作不認識他。
司瑾小心將自己的手從慕容啟手中抽出,即便這一次慕容啟抓得再緊,他還是抽了出來。
“皇上此話怎講?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司瑾沉聲道,心裡有些好奇慕容啟的白月光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讓一國之君如此念念不忘。
“不明白?好一個不明白,”慕容啟自嘲一笑,眼神更加堅定,“無妨,愛卿不明白也無妨,總有一天,愛卿會明白朕的意思。”
司瑾心中忐忑,這樣的慕容啟反而讓他感覺到了壓迫感,下意識想要逃離:“皇上有要事在身,臣不便打擾,多謝皇上贈衣,臣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