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確實沒有跟慕容啟相處的記憶,此時怕是真以為自己曾經跟慕容啟相知相許,消失多年又重新出現。
慕容啟無聲歎氣,抓著司瑾的手往另一邊走去。
“朕親自送愛卿回府。”
司瑾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卻意外注意到了慕容啟的眼神中的複雜情緒,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下。
原身進京不久,雖高中狀元,如今隻是在翰林院當一個小官,未來如何還未可知,或許一步步入內閣,又或許中間發生一些意外,失去官身。
往年的狀元要麼歲數不小,家境頗豐,要麼年輕有為,剛剛考中便被京中官員預定,結秦晉之好。
原身高中狀元後,不是沒有人有想法結親,卻都被原身一一委婉回絕,隻說還不到時候。
再之後,司瑾便來到了這個世界。
正因為如此,原身在京中的住所不過是一座小院,小院中加起來不過三四間屋子,一間廚房一間柴房,都是必須要有的,剩下兩間,一間臥室一間客廳,若是來個什麼客人,恐怕無處可去。
司瑾腦海中有原身的記憶,雖然不全,好歹能找到自己家在哪裡。
回去的一路上,他都緊繃著神經,生怕慕容啟再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來。
直到終於回到家門口,他才鬆了口氣。
嘗試著抽了抽手,沒想到竟然真的抽了出來。
“皇上,臣到家了,多謝皇上親自送臣回來。”
慕容啟看著司瑾:“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朕說?”
司瑾抬頭,眼中有些茫然:“臣不知,皇上可否提示一二。”
直到這時,慕容啟終於感覺到了司瑾的不對勁。
“你……姓甚名誰?”
司瑾更加困惑,認真回道:“臣姓司名瑾。”
“當真?”慕容啟問道,想起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所愛之人的姓名為何,心裡不知為何,多了幾分悵然。
“自然當真。”司瑾回答的還是十分認真,若他的本名與原身不同,或許他還會猶豫,既是同名同姓,便沒什麼好猶豫的。
慕容啟抿著唇,第一次發現他竟然看不透眼前的人。
“愛卿可知‘君問歸期未有期’的下一句是什麼?”
司瑾微微皺眉:“此句來自李商隱的《夜雨寄北》,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慕容啟低聲呢喃:“你可還記得……”
“記得什麼?”司瑾疑惑。
慕容啟搖頭:“既已經到此,愛卿便進去吧。”
司瑾拱手行禮:“多謝皇上,臣告退。”
他不敢再繼續跟慕容啟呆在一起,說完之後便直接進了屋,同時把大門關上,以防慕容啟臨時反悔。
好不容易進了院子,司瑾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著略有些不平靜的心跳聲。
【係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並無。】
【當真?】
【真。】
司瑾不意外得到這樣的答案,也沒有詢問之前他動手的時候,係統為什麼會脫口而出“你會武?”這三個字。
譬如慕容啟對他的特殊一樣,暫且當它是個秘密便是。
司瑾抬眸,看著眼前的院子。
這個院子雖小,五臟卻俱全,又是原主一人居住,各個方麵都恰到好處。
司瑾顧不得看彆的,隻覺得腰腹處勒得慌,索性直接進了屋子,從櫃子深處翻出一套原主並沒有穿過的衣服換上。
原主的衣服以青色為主,符合這時候文人的喜好,即便是司瑾穿上,也能襯出幾分讀書人的風采。
終於換上合身的衣服,司瑾心裡的憋屈少了一大半。
再看屋裡其它的衣物被褥等,雖說都是原主曾經穿過的,從身體看,隻是被這具身體用過而已,但是在司瑾眼中,還是覺得不太習慣,索性將衣服全抱了出來,堆放在院子中,打算一把火燒了了事。
就在司瑾抱著最後一堆衣服站在院子中時,院門卻突然打開。
他茫然抬頭,正巧與慕容啟慌張的眼神對上。
“皇上?您怎麼回來了?”
慕容啟冷著臉走近:“你要做什麼?”
司瑾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衣服,又看著地上的一堆衣服,怔然將懷裡的衣物扔下,嚴肅道:“臣隻是覺得這些衣服舊了,打算燒了置辦新衣服,朝中可有規矩不可燒衣物?”
慕容啟臉色逐漸和緩,搖頭:“不曾。”
“嗯……”司瑾思索著,視線飄過慕容啟,落在不遠處的院門上,“皇上,您……撬了臣的鎖?”
“賠,十倍償還!”慕容啟眼中帶著笑,“來人,去置辦一批新衣服來,還有新的被褥鞋襪,幫司大人把屋子裡的東西都換一批新的。”
司瑾:“鎖也得換。”
這才是重點。
慕容啟眼神深邃,直直的落在司瑾眼中:“聽到了沒?幫司大人把鎖換了,換個好一點的鎖,可不能再一踹就開。”
司瑾:……除了你,誰敢踹朝廷命官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司瑾:鎖換了,鑰匙呢?
慕容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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