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啟卻隻是按著他的肩:“容國還不知能發展多久,沒準下一任皇帝就亡國了,與你我又有何關係?”
司瑾從他懷裡抬頭,目光落在他眼上:“那不一樣的,無論是否亡國,知識一旦普及,便可以紮根在所有人心裡,現在用不到,以後可能會用到,幾十年,幾百年都好,隻要它們有一天能被用到,那就是有用的知識,陛下你說是不是?”
慕容啟最受不住司瑾喊他“陛下”,一聽他這麼說,整顆心都軟了下來,俯身湊近,在他唇上細細吻著。
許久,兩人都紅著臉分開。
“朕總有一日會死在你身上。”慕容啟低聲說道,聲音沙啞。
說著話,他抓著司瑾的手輕輕按下。
司瑾咳嗽兩聲,指尖快速掠過,惡作劇一般用了力。
慕容啟輕“嘶”一聲,俯身咬著司瑾的唇:“愛卿再如此肆無忌憚,休怪朕不客氣。”
司瑾的下唇被慕容啟咬的有些疼,聽到他的話立即睜眼看他,含糊道:“說的好像現在很客氣一樣。”
慕容啟“哼”了一聲:“難道不是嗎?”
司瑾頓時不說話了,他很清楚,比起十二年前的慕容啟,如今成熟的他確實溫和許多,而這樣的改變,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
對慕容啟來說,十二年便是十二年,但是對他而言,十二年不過轉瞬即逝。
十八歲的慕容啟仿佛就在昨日。
隻是一夜過去,十八歲略顯稚嫩的大男孩就變成了三十歲的成熟男人。
三十歲在古代來說歲數大了些,這時候許多男人在三十歲已經有了十來歲的小孩。
但是在司瑾眼裡,三十歲剛剛好。
唯一不足的,或許是這個三十歲的男人過於黏糊。
特彆是從他搬到未央宮之後,隻要兩人在一個地方,就總是粘在一起。
司瑾顧忌對方的傷勢,特意找太監要了兩床被子,免得睡覺的時候因睡姿問題撞到慕容啟的傷口,結果就是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自己總是被慕容啟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裡。
美其名曰“不抱著東西睡不著”。
再比如說現在……
司瑾好不容易安撫好才慕容啟,摟著他的脖子壓低聲音談條件:“陛下,時間差不多了,陛下先去處理政事吧,臣繼續寫手稿,好不好?”
慕容啟臉色嚴肅:“沒有政事,那些奏折都交給章丞相處理了。”
司瑾無奈,他倒不是不知道這事,正因為知道,才更加無奈。
這幾日章丞相幾乎天天來找他抱怨,說慕容啟又派人將全部奏折送到了丞相府,他已經好幾日沒有睡過安穩覺,希望司瑾幫個忙,說服慕容啟,以後不要再將奏折送去丞相府了。
章丞相也是個好學之人,旁人學會的東西他得學會,旁人學不會的東西他也得學會。
這些日子翰林院的瘋狂學習模式,便是章丞相帶動的。
若是在平時,章丞相確實願意為慕容啟分擔,偏偏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慕容啟還將全部奏折全給了他。
“皇上,臣以為皇上是時候該處理奏折了。”司瑾認真說道,希望能勸住慕容啟。
誰想到慕容啟的神情更加理直氣壯:“朕後背受了傷,連上朝都不上了,還批閱什麼奏折?”
司瑾:……無言以對。
先前章丞相等大臣不願意上朝的原因便是顧及慕容啟受了傷,身體不便,如今慕容啟同樣用身體原因避免了批閱奏折,也不是說不過去。
司瑾歎氣,想到不久之前慕容啟還因為一時高興撥了兩萬兩白銀給章丞相。
如今一看,不就是伴君如伴虎的典型案例?
“也是,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大事。”司瑾說道。
他之前看過慕容啟的奏折,除了部分奏折寫了些內容之外,還有一些都是慣例的問好,若是真的有重要大事,官員們也有專門遞給慕容啟的渠道,不至於耽誤大事。
慕容啟點頭,似乎有些高興:“嗯。”
話音剛落,他便抱著司瑾坐在了椅子上,神情嚴肅:“朕知道愛卿不想耽誤了事,無妨,朕陪著愛卿便是。”
兩人之前才剛經曆過一個纏纏綿綿的吻,身上的狀態未消,又是這樣的姿勢。
感官異常清晰。
司瑾抬手拍了下落在自己腰腹上的手臂,沒好氣道:“陛下之前還說受了傷,不願批閱奏折,如今這樣,豈不是更容易傷勢加重?”
他知道這些日子慕容啟背後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許多結痂的地方也在逐漸脫落,露出裡麵嫩色的新生皮肉,倒不至於稍微用點力就出現傷口開裂的情況。
這才安心坐在慕容啟身上,除了輕拍一下之後便沒有彆的動作。
慕容啟也笑,手臂依然攬著司瑾的腰,湊到他耳邊輕咬了一下,這才低聲道:“美人在懷,便是再重的傷勢,又有何妨?”
司瑾的耳垂被漸漸染紅,像是凝了血一般,豔麗欲滴。
作者有話要說:十二年前的影響,慕容啟不敢再隨便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