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司瑾昏睡期間,慕容啟已經做好了不在他麵前露出太多情緒的準備,可是話說到這裡,他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深處的情緒,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
司瑾垂眸又抬眸,拚儘全力,將自己的手從慕容啟手裡抽出來。
“不,你做的很好,”司瑾認真看著他,又重複一遍,“你做的很好,你是我見過所有人當中,唯一一個讓我心動,讓我覺得你獨一無二的存在,我喜歡你。”
慕容啟眼裡染上了幾分喜悅,這是他第一次從司瑾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司瑾依然直直地看著他:“但是,我想回家。”
慕容啟眼中的喜悅瞬間消退,就好像是在炎熱的夏季中剛因為吃了一份冰果而開心,又被人推入火海之中。
“回家?”
“是,我要回家,”司瑾沉著臉,“我受夠了這裡的環境,我想要回到自己的家,回到那個什麼都好的時代,而不是被困在這個冷寂的皇宮之中。”
“可是朕……”
“我知道,陛下一定想說你並沒有限製我,並沒有讓我一定要留在宮裡,你給了我足夠的自由,”司瑾一句句說道,眼神卻越來越冷寂,“可是這還是不夠,我想要的是世界,是未來,是真正的家,而不是這裡。”
司瑾的話像是無情的利刃,一次次戳入慕容啟的心臟。
慕容啟眼中帶著幾分紅絲,像是在忍耐什麼:“十二年前的事,你都記起來了?”
司瑾抿著唇:“一開始就記得,在你讓我看那些字畫時,我就將所有的事都記了起來,全部都記得。”
慕容啟直直地看著司瑾:“你的目的是什麼,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回家?”
司瑾低著頭,沉思片刻,又抬頭看著慕容啟,斂去眼中所有的情緒:“在封後大典上,廢了你的皇位。”
慕容啟抬手,落在司瑾臉上:“為何是封後大典?”
“自然是為了真正扭轉曆史,這也是我來這裡的任務,”司瑾道,“曆史上的慕容啟,殘暴不堪,草菅人命,使得百姓流離失所,屍橫遍野,甚至不惜以天下為賭注,死傷無數,就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你不配為皇帝。”
“朕可以殺了你。”慕容啟的手落在司瑾的脖頸上,如今司瑾渾身酸軟,無法使力,隻要他手上一用力,就可以掐斷司瑾的脖子。
司瑾仰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就這樣大咧咧暴露在慕容啟手下:“陛下連天下人的性命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我一人的命,陛下想要我的命,隻管動手,我絕不反抗。”
慕容啟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
司瑾閉上眼睛。
下一秒,慕容啟突然俯身,含住司瑾的雙唇,狠狠咬住。
司瑾驀地睜開眼,伸手抵在慕容啟的胸口,試圖將他推開。
隻可惜他如今的身體不知為何,完全用不上任何力,這樣的動作,與其說是推攘,反而像是撒嬌。
最終還是慕容啟主動退開,司瑾才有了喘氣的機會。
他抬手摸上自己的唇,將手放下時,指腹上沾了紅色的血。
“你是屬狗的嗎?”司瑾皺眉,不滿地看著慕容啟。
抬眸看過去,才發現慕容啟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唇上。
他心有警惕,身體微微後退,然而這樣做的效果實在微弱,特彆是當他自己身體虛弱,麵對的卻是一個強壯有力的男人時,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無用功。
司瑾稍有不察,便又被慕容啟欺身。
隻是這一次,慕容啟沒有像之前那樣,張嘴就咬,而是輕輕覆上他的唇,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吮吸著他唇上的血珠。
司瑾正要推開他,慕容啟竟主動後退,捧起他的手,將他指腹上的血一點點舔乾淨。
“你……”
“彆說話,彆動,朕不想傷了你。”慕容啟抬手,壓在司瑾唇上。
司瑾感受到慕容啟手心處的粗糙,伸手將他的手從自己唇上拿下來,這才看清他手心處結痂的痕跡。
痂痕上是他唇上的血跡,紅色的血跡點綴著痂痕,竟意外生成了幾分美感。
司瑾皺眉:“這些痕跡……是你自己的指甲摳的?”
他能看出這些痂痕的形狀,除了慕容啟自己摳的之外,想不出彆的可能性。
隻是慕容啟的指甲剪的十分齊整貼肉,想要用自己的指甲摳出這樣的痕跡,不知道要用到多大的力氣。
“是朕關心不夠,害你中了毒。”慕容啟低聲道。
司瑾將他的手放下,垂眸不再看他。
慕容啟笑了笑:“你曾說朕沒有心,你還不是一樣,我們是一樣的人。”
見司瑾不說話,慕容啟沒有勉強他。
“這些日子你好好在這裡住下,封後大典之事朕會與章丞相商量,至於皇位,沒有人能從朕手裡搶走皇位,這輩子,你都必須留在朕的身邊,哪怕是將你困在這裡一輩子,朕也不會讓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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