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夠將二者聯想在一起……薩繆爾抿了唇,耳垂紅彤彤。
可還未等他平複羞恥的心情,忽然間一股溫熱的氣息,便噴灑在薩繆爾原本就滾燙的耳朵上。
低笑聲響起。
“教官,你在想什麼?”修鬱的鼻尖觸碰上他敏感的耳廓,頓時耳垂殷紅到幾近滴水。
“你在把自己代入進去嗎?”
空曠的教堂,讓修鬱的嗓音有了回音。仿佛是從恒古遙遠的地方傳來,又仿佛是從壁畫上那蛻變了色彩的教皇口中溢出。
“我不虔誠的信徒。”
薩繆爾心跳一滯。
就在這個瞬間,他似乎真的與壁畫裡不虔誠的信徒重疊在一起。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修鬱觸碰了他的手指,輕笑道,“我們還有很多遊戲可以進行。”
他指-尖又緩緩撤離。
像是從黏膩的糖漿裡拔出,下一秒就會有糖絲纏綿。
修鬱變幻了神色。
俊美的麵容變得高貴至極,連同嗓音也像是由大提琴彈奏而出,低沉慵懶。
“來接受我的審判嗎?”
“我不虔誠的信徒。”
聖潔的白袍,赤腳在教堂中央。
修鬱站在菱形天窗下,墨綠與暗金色交織的光親吻上他的半臉。他如此漫不經心地端量著他,卻仿佛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審判而做準備。
薩繆爾整隻蟲都怔住了。
時間得到回溯般,這座教堂因為眼前的“教皇”而變得神聖不可侵犯起來。
“過來。”
他的教皇薄唇掀開。
矜貴的臉上有著睥睨眾生的冷淡。薩繆爾不受控地抬了腳,朝著在明暗交彙處的蟲,一步步走了過去。
他向前。
修鬱向後。
修鬱引導著他走向審判的中央,而自己走上了高位。就仿佛他們始終間隔了遙遠的距離,是教皇與信徒永遠無法跨越的階級鴻溝。
“所有的外物都是肮臟的。”
修鬱撐著下顎,睥睨著下方的“信徒”。他緩緩勾唇道,“隻有不著寸縷的軀體才是純潔無瑕的。”
“在接受審判前。”
“你如何能弄臟神聖的教廷?”
薩繆爾呼吸局促,他聽見他的“教皇”道,“褪去那些肮臟的外物,你該用純潔的身軀來接受這一場審判。”
菱形的天窗,將光影打落下來。
薩繆爾感受到了自己的罪責,是的,他正在接受審判。
“是,教皇。”他聽見自己發顫的聲線,感知到自己更為發顫的手觸碰上軍裝的紐扣。
……
脫落。
他壁畫中的信徒重合,甚至露出了同樣無措惶恐的眼神。無數的手拉扯著信徒的肢體,從信徒的軀體上滑過。
白皙的肌膚在空氣中戰栗。
“信徒,往前邁一步。”上方的“教皇”發話了,幽深的目光審判著他的軀體。
仿佛在檢驗他的純潔度。
從而,判斷出他有沒有資格踏入這肅穆古老的殿堂。
薩繆爾軟紅著關節,上前。
然而他的“教皇”卻道,“你瞧起來罪孽深重的樣子。”
隨著教皇的話落地,壁畫上所有旁觀的蟲都將不恥與審判的目光投射過來。
無數的視線打在無法遮掩的軀體上。
薩繆爾渾
身滾燙,從腿根到脖頸不同程度地泛起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