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他重男輕女。
甚至有朝臣都背地裡議論,說他是年紀太大,擔憂再不生兒子生不出兒子來。
旁人如何想他,他不過一笑了之。
可自己的孩子呢?
到時候萬一真是公主,聽懂了她母親的話,豈非與自己不親近?
皇帝十分會未雨綢繆,已經開始糾正她道:“誰說朕說喜歡太子了?朕那時還不是順著你的話隨口一說罷了。朕的孩子,是什麼朕都喜歡。”
樂嫣不太信他。
她太了解他們了,想要太子,想要的瘋了。
不過,她也不會去與之計較。
他說的極對,自己的孩子,無論是什麼模樣,什麼性彆,她都會喜歡的。
這份血緣羈絆,早在孩子還在自己肚子裡時就已經種下。
樂嫣坐的久了,有些累了,複又躺回床榻上。
皇帝隨著她,從身後重新抱住她,小心翼翼圈抱住她的腰腹。
他撫摸她小腹的手掌也不老實,先前像是一本正經的與孩子溝通,而後便慢慢失了味道。
開始煽風點火起來,一路朝上撥開她小衣上的綾羅帶子,有些火急火燎的親吻她。
樂嫣被銜住雙唇,一個炙熱撕咬般的親吻不斷落去她芳軟潤澤的丹唇之上。
用力的反複磋磨起來,她被霸住所有的呼吸,被吻得渾渾噩噩。
她甚至被咬的有些疼了。隻能一聲聲急促的喘息,力所能及的勾著身前人的肩頸。
正在此時,營帳外傳來稟報聲,“主帥,幾位將軍前來有要事稟報——”
二人間倉促分開,樂嫣忙著整理衣衫,皇帝則是□□,許久才平穩。
他摸了摸她微微汗濕的鬢發,麵對她無措的雙眸,他輕咳了咳道:“你彆怕,朕就在你身邊,就在外邊,你若是不放心就跟著過去……”
已經造成的傷害,哪裡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散的。
但好在,他們還有往後餘生,還有冗長的幾十載。
他如今也不知繼續逗留的時候,如今前邊局勢緊張不容懈怠,是該與守軍商討良計一鼓作氣拿下南應皇城的時候。
對於這場大戰,他們早有準備,幾十萬大軍駐守,此戰必不容失。
樂嫣是知曉他身上的擔子,他是天子,是三軍主帥。
如今麵也見了,哭也哭過了,她再是害怕也總不能將人綁在身邊。
總該放他去處理政務去。
小娘子咬著唇點點頭,朝他乖巧頷首道:“你去處理軍務去吧,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就可以的。”
皇帝有絮絮念:“天已經亮了,你可不要貪睡,要吃飽了才能睡。還有啊,等睡醒再好好尋幾個醫官瞧瞧,朕瞧你瘦的厲害,日後醫官給你開了什麼要你都要吃,不可再胡鬨,畢竟你如今是雙身子了……”
樂嫣還是頭一回發覺自己的丈夫這麼能說話一口氣叮囑了她這般長的話。
她終是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陛下……”
她望著他:“若是您此戰贏了,拿下了南應皇城……您能不能不要繼續打仗了?”
這一路,樂嫣見多了因戰爭流離失所的百姓,孩童。
她見識到了無數長輩嘴裡那個吃人的亂世。
她想起兒時隨著母親哼唱的歌謠。
秦起長城,竟海為官,荼毒生民,萬裡朱殷,漢擊匈奴,雖得陰山,骸骨遍野,功不補患。
蒼蒼蒸民,誰無父母?誰無兄弟?誰無夫婦?②
她怕了。
她怕了這種日子。
出乎意料,皇帝竟是答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