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酒默了。
未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更何況,他本來就沒有未來。
他的未來,還在虛無縹緲的地方等他。
為此,他不能回頭,必須一直往前走去。
陳酒重重揉了揉陸非果的腦袋。
“不等你。”
“你好狠心啊。”陸非果笑道,“我的初戀對象怎麼這麼冷酷。”
“等我走了,你記得給我打視頻電話。”
說著,陸非果又嘖了聲。
“那個大學好像是封閉式的,不讓帶手機。”
陳酒:“?”
陳酒:“什麼大學不讓帶手機?”
陸非果:“軍校,規矩比較多。”
陳酒一怔。
他沒想到,陸非果的夢想居然是當一個軍人。
那一定很好。
“那你給我寫信吧,打電話時間太短了,每次你都要給我寫一千字才行,一周一次。”
一千字。
陳酒沉默了:“你這是要我死。”
陸非果笑道:“我會給你寫一萬字。如果實在不知道寫什麼,給我寄照片也行。”
“還沒走就開始想你了。”
陸非果稍稍鬆開手,似乎有點懊惱:“我好像真的有點戀愛腦了。”
他重重呼出一口氣,胡亂把頭發擦了擦:“帶你去洗澡。”
陳酒:“我自己去。”
陸非果:“胳膊不要了?”
“也不是兩條胳膊都斷了。”陳酒嘟囔。
陸非果勾唇一笑:“看來你是想讓我抱你去。”
陳酒:“你這人——能不能講點道理啊!”
陸非果作勢要撈他,陳酒連忙躲開,忘了自己還有一條沒法用的胳膊,直接倒下去,倒吸一口冷氣。
陸非果不鬨他了,緊張道:“碰到了嗎?”
陳酒靈活地翻了個身,一溜煙跑進了浴室,把門一關:“沒事!”
陸非果足足愣了十幾秒,突然‘嗤’地一聲笑了。
“居然會被你騙到。”
兩株植物鎖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陸非果看了看,忽地拿過來,仔細研究了一下鎖的樣式,發現是陸氏最新研究的電子鎖,名為‘姻緣鎖’,一個鎖隻有一個主人,原本是寓意新人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是不行的,會放電。
這個鎖是有密碼的,不過密碼的開關很隱秘,一般人發現不了。
陸非果打開密碼鎖,按下陳酒的生日。
……不對。
那陸非因的生日呢。
也不對。
密碼隻能按三次,三次之後就會有一天的時間不能解鎖。
“死悶騷。”陸非果罵了一句,給陸非因打電話。
剛打出去,電話就通了,傳來他的親生哥哥令人厭惡的聲音:“喂。”
陸非果很少給陸非因打電話,一般每次都要響十幾秒才接,但這一次,就像是在等他的電話一般,迅速就被接起來了。
“密碼是多少。”陸非果問。
這個問題未免有些無頭無腦,但是他知道,陸非因知道他在問什麼。
陸非因的聲音似乎不像平常那樣,透出淡淡的倦意,他說:“讓陳酒問我。”
“他不想聽到你的聲音。”陸非果冷冷道。
“這個密碼,你沒資格問。”陸非因說,“彆忘了,他還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所有分手都要說出來,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陸非果嘲道,“哦,對了,其實你喜歡的人也不是他啊,白清既然回來了,去找他啊,為什麼還要找個替代品?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白清。”陸非因說,“隻是旁人的猜測罷了,我為什麼要解釋?”
“陳酒不會讓你幫他打這通電話,所以,是你以個人名義打過來的吧。”陸非因說,“彆做這麼沒種的事情,讓陳酒和我聊。”
陸非果嗬嗬一聲:“也不知道是誰,三番四次地拒絕好友申請,背地裡卻眼巴巴等著人家給你打電話,人家不給你打電話,計劃落空了是吧,開始急了?”
“反正這個鎖,我有辦法解開。彆想讓陳酒求你。”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
“那你就試試。”
陸非因說。
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陸非果:“……”
他忍不住低聲罵了句臟話。
他要是真能打開,也不會給陸非因打這一通電話。
總不能一直這麼鎖著。
遲早,還是要去找陸非因。
陸非果歎了口氣。
他馬上就要走了。
還有一個穀雨霖需要對付。
比起穀雨霖,大概……
還是陸非因稍微好那麼一點。
十八歲的陸非果,頭一次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出生,為什麼不早點學完跳級,為什麼……不能早點遇到陳酒。
陳酒完全不知道陸非果和陸非因的一番對話。
他在浴室和自己受傷的手臂艱難奮鬥,醫生三番五次叮囑,不要讓傷口碰到水,所以陳酒洗的很慢。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很熱,大概是浴室的水溫太高了。
陳酒慢吞吞洗著,洗的水都涼了才出來。
巨大的困意席卷而來。
陳酒出來的時候,發現陸非果正在做俯臥撐。
大氣都不喘一下。
陳酒:“做多少個了?”
陸非果:“一百多。”
語氣平穩,絲毫不喘,就好像才做了十個。
陳酒一噎,一百多,你怎麼連汗都不出。
這體力,還是人嗎?
陳酒看著陸非果做,然後打了個哈欠。
陸非果停下來,翻身坐在了地毯上,看著陳酒:“困了就睡。”
陳酒:“你呢?”
陸非果:“這房間隻有一張床。”
陳酒:“但是外麵還有床。”
總統套房誒,好多套房,沒必要擠一起。
陸非果:“這床很大。”
陳酒:“我就喜歡一個人睡一張床。”
陸非果不說話了,就看著他。
最後還是陳酒先後撤了:“睡覺就睡覺,不許做彆的。”
陸非果笑了。
“什麼都不做。”
“我再做一組,你先睡吧。”陸非果又躺下了。
陳酒抖開被子,打了好幾個哈欠。
“嗯,晚安。”
實在太困了。
不得不說,總統套房的被子真的很綿,睡在裡麵像是躺在軟乎乎的雲朵裡,很快,陳酒就睡沉了。
但他這一覺睡得並不好,他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像是一道道飛快的影子在他腦海中一掠而過,隨後下一個場景又來了。
他又冷又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