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是他那個相親對象。
看來進展夠快,小名都叫上了。
盛纖自嘲一笑,避開視線:“打到了。”
“行,”陳識簷點頭,“客套的話不說了,盛纖,以後和你嫂子結婚再給你發請帖來喝喜酒。”
賓利彈射起步,濺起一片水花迎麵把她澆成了落湯雞。
盛纖本就身上不剩幾塊乾燥的地方,眼下更是全軍覆沒。
大概是陳識簷說的那句喝喜酒給盛纖造成了陰影,等她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睡著後,破天荒發起了燒。
還做了個匪夷所思的夢。
夢裡不是陳識簷結婚,是她要結婚。
陳識簷還來搶婚了。
可惜在關鍵時刻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盛纖迷迷糊糊拿過手機放在耳邊,想夢和現實果然是相反的。
她夢見陳識簷搶婚。
可現實是,陳識簷連愛上她的機會都渺茫到看不見。
更彆提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陳識簷是名義上的兄妹。
這種身份,注定他們之間的關係見不得光。
“喂,是盛小姐嗎?這裡是京大醫院,您的母親半個小時前鬨自殺,剛剛脫離搶救危險,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過來看她。”
盛纖嚇的立馬清醒,背後出了一層冷汗:“我立馬過去。”
離婚後宋時芳的精神變得越來越差,起初還能正常生活,後來慢慢的分不出現實與幻想,總覺得還是年輕時陳伯國蜜裡調油的好時候,清醒後麵對的卻是生活的一地雞毛,富太太生活不再,連日子都過得拮據。
醫生說她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又叮囑盛纖,不要過度思慮,這種病很容易遺傳。
宋時芳躺在床上,打了鎮定劑,蒼白的麵孔少了平日裡的歇斯揭底,瘦的過分了,顴骨突出,顯得刻薄,哪還有往日的精神氣兒。
她手上包裹著紗布,護士說,本來這兩天好好的,傍晚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躲在廁所磨尖了牙刷割的腕。
嘴裡含含糊糊的喊一個人的名字,護士說隻聽出來那人姓陳。
盛纖明白她在喊陳伯國。
宋時芳還是不肯相信陳伯國拋棄了她。
摩挲著宋時芳削瘦的手腕,盛纖苦澀的想,她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陳家的男人是沒有心的。
他們就像頑固不化的堅冰,女人對他們來說,還不如股票豪車吸引力大。
一旦厭棄,便是徹底的不留情麵。
他們母女竟是同樣栽到一對父子身上。
“纖纖,”宋時芳虛弱地睜開眼,看清盛纖,眼底迸射出一股從未有過的銳利鋒芒,“你、你叔叔來了沒有?”
盛纖不忍心欺騙她:“媽,他上個月新娶了另一個女人。”
“不可能!”宋時芳胸口重顫,喘著粗氣,“他明明說過,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他當年和林秀萍那個女人結婚,是迫不得已,他、他怎麼會……”
宋時芳眼裡浮現出淚光,喃喃:“他不可能娶彆的女人!”